江楠的麻烦算是彻底解决了,潘宝山轻松了不少,这一点,谭进文从他的神态上看得出來,而且从他通电话的话音里也听得出,所谈的事情办得很利落。
不过谭进文沒问具体是什么事,这种情况,潘宝山不主动开口,最好不多问。
收起手机的潘宝山,面带微笑看着谭进文,他本不想说江楠的事,但觉得既然当着面接了电话,还是该讲一下,否则显得不够信任,当然,潘宝山也沒有全盘托出,说得很模糊。
“我的一个朋友,被一个小混混搅得痛苦不堪,找我倾诉,我就找人跟那混子打招呼,沒想到下手重了。”潘宝山摇了摇头,道:“不过还好,沒留下什么尾巴,否则也是个麻烦事。”
“哦,听你这么说,我觉得那也大意不得。”谭进文的表情严肃了起來,“你那朋友可能会有更大的麻烦,毕竟现在的小混混也不是那么简单,大小也都带些团伙性质,他的同伙会不会把注意力集中到你朋友身上。”
“应该沒有可能。”潘宝山摇着头说道,“就是一个帮人讨债的家伙,平常的冤家很多,他出事,大部分人都会想到跟讨债业务有关。”
“哦,那还行,但总归來讲还是要留点心,小心驶得万年船嘛。”谭进文笑道,“好了,我们还是继续正事吧,刚才你说想通过毕晓禹进军双临房地产业,还真是个路子。”
“是啊,我考虑到三建公司的市场那么大,毕晓禹作为副总,肯定接触了不少业内重量级人士,如果能通过他切入进去揽点业务,先立个足,然后就可以慢慢做大嘛。”潘宝山道,“那应该是个捷径,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帮忙。”
“肯定沒问題。”谭进文道,“毕晓禹还是很够义气的,我跟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很了解,再说了,三建公司又不是他私人的,就算他把公司的一部分业务给切过來也沒事,更何况只是让他点点路子而已。”
“那就好,改天他方便的时候,我让负责这块的人跟他坐一坐,聊一聊,我嘛,就不出面了。”潘宝山笑道,“当然,你得出面,否则沒个中间人,有些话不好说。”
“必须的,我肯定会到场。”谭进文道,“这样,我尽快和毕晓禹先沟通一下,一旦消息确定下來我就告诉你,立马安排下一步的事情。”
“好。”潘宝山点点头,忽又想起了个事情,忙又问道:“哦对了,进文,江副书记那边的事情打听得怎么样了。”
“哦,你看我这脑袋。”谭进文一摸额头,“昨天颜文明就跟我讲了有关江成鹏的一些事,当时正好手头上有急事,之后竟然给忘了。”
“快,快说说看。”潘宝山很激动,毕竟江成鹏对他來说很重要,关系到今后的路怎么个走法。
“江成鹏在经济上沒有什么可抓的,可以说非常干净,自从他和段高航争省长的位子失利以后,就不再碰任何可能有麻烦的事了,而且连以前可能存在问題的地方,也都扫得很干净。”谭进文道,“不过在女人方面,似乎有点小问題,他和省一招的一个女服务员的关系似乎比较密切,但目前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能除了他们两个人,还沒有别人知道吧。”
“沒有别人知道,那是因为沒有人迫切地需要去了解。”潘宝山道,“不过现在有了,郁书记意欲推他到省长位子上的想法,可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情急之下的万少泉肯定会加倍关注。”
“你想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谭进文问道。
“想是想,可这里毕竟不是松阳,有些事安排起來沒那么简单。”潘宝山道,“不过也不一定,马上我弄两个机灵的人过來,暗中观察江副书记周围的情况,或许也能有所发现。”
“那还不如观察那个女服务员了。”谭进文道,“江成鹏毕竟不是一般人,跟踪他弄不好就会暴露,得不偿失。”
“也是。”潘宝山道,“盯着服务员也许还更有效。”
“马上我再进一步把那女服务员的情况了解一下。”谭进文道,“起码要弄清她住哪儿,还有上班、休息的规律。”
“那服务员多大。”潘宝山问。
“也不小了吧,好像也要三十出头了。”谭进文道,“据说是前几年从下面调上來的。”
“从下面调上來的。”潘宝山道,“那多少也有点背景吧。”
“沒有,据说可能是哪个县里接待办的人。”谭进文道,“省一招和二招女服务员,有一大批都是从市里或县里的接待办中走出來的。”
“哦,那个情况我知道。”潘宝山边点头边沉思道,“老早以前就听说过,尤其是县里接待办的那些个能干的小姑娘,其实很多都是从社会上招的临时工,她们有的是能耐,能喝酒、有姿色,谈吐也不错,酒桌上绝对顶呱呱,她们对省里來的客人,尤其是些老同志,非常献殷勤,方方面面关怀起來都无微不至,一旦博得老同志的好感后,沒准就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进入省招或老干部服务中心,从而摇身一变,成为正儿八经的工作人员,起码能解决个事业编。”
“对,跟江成鹏关系不一般的那个服务员刘莲,走的正是那么个路子。”谭进文道,“就是江成鹏把她从下面弄上來的。”
听谭进文说到“刘莲”这个名字,潘宝山脑海中突然一闪,似乎有那么一点熟悉,跟那样的女人,能在哪儿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