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恒喜一听就笑了,抬手指指丁方才,说他消息获取倒是很快,可就是來路不明,准确性差,而后反问他怎么就知道蓝天集团要退出政府大楼的建设项目,丁方才抓了抓脑袋,说政府大楼建设项目沒经招投标就指定蓝天集团作为承建商,国家都來查了,肯定要出问題,还能干得下去,
丁方才话音一落,邹恒喜就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说如果有问題就不只是承建商的事了,整个政府大楼都会摊事,丁方才一皱眉,问是不是政府大楼要停建,
邹恒喜稍微沉思了下,说据他分析,大楼还是会建的,只不过是不是用于市政府办公所用就难说了,丁方才对邹恒喜的话一时反应不过來,忙问那廖市长不是沒地方办公了,邹恒喜歪嘴一笑,抖着眉毛说怎么沒有地方办公,百源区的行政中心那么大,再來几个廖市长也能容得下,
这下丁方才算是明白了过來,忙问是不是潘宝山已经沒了戏,廖市长可以回行政中心办公,不用到东区躲避了,
邹恒喜脸一拉,说廖市长到东区去怎么会是躲避,只是个战略转移而已,不过现在转移也用不着了,对方几乎已经兵败溃散,
兵败溃散,丁方才稍稍一愣,随即连连点头,问是不是潘宝山铁定玩完了,邹恒喜微微一笑,得意地说几大势力联手对付他潘宝山,还不把他打回原形,
丁方才笑了,马上联系到自己,问以后是不是赚钱的机会就多了,邹恒喜颇为自得地歪嘴一笑,说赚钱的那些事都是小事了,可以随便拈來,所以不要盯着现在的市政府大楼不放,该是蓝天公司的活,谁都插不进去手,人家是干大事的人,万一惹到气头上,沒准自己一下就被捏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到兴头上,邹恒喜还敲着桌子说,在松阳,就沒有戴永同办不了的人,
在这个当口说这话,丁方才听得出來其中的含义,忙小声问是不是戴永同把潘宝山给戳了下來,
这话关系比较重大,邹恒喜自然不会表态,而且对刚才得意忘形说了不该说的话也感到后悔,于是,邹恒喜叮嘱丁方才,说刚才的交谈出了门就不存在,千万不能乱说,毕竟都是他猜测的,否则惹祸上身怪不着谁,
丁方才忙说一定,该说不该说他有数,
事实上,丁方才一点数都沒有,回去之后,他就告诉等待消息的焦华,说政府大楼的事就不要再想了,根本就沒门,因为那不单单是个建大楼的事情,背景很复杂,焦华忙问是怎么回事,丁方才袖子一拉就摆开了架势,好像很有路子一样,把跟邹恒喜的谈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焦华,
这个信息很重要,焦华听后忙借口走了,找鱿鱼汇报情况,
鱿鱼听了也略感吃惊,沒想到戴永同的胆子那么大,竟然参与陷害潘宝山,不过再想想也不奇怪,蓝天公司的业务市场在潘宝山的高压政策之下大幅萎缩,戴永同对他肯定是恨到了极点,
几乎与此同时,石白海那边也有了结果,本來通过黄光胜打听廖望的事也不是那么容易,毕竟廖望对他还不怎么信任,但是黄光胜知道点门道,他能感觉到事情肯定也和姚钢有关,于是,他便打电话给姚钢,先是道喜祝贺,说潘宝山终于要垮了,然后便假装神秘地说潘宝山这次东窗事发有高人策划,
姚钢的肚子里藏不住货,而且黄光胜一直又是自己的心腹,于是哈哈一笑,说什么高人策划,就是他跟廖望还有戴永同商议的,只不过具体实施的事都由戴永同一手打理而已,他跟廖望沒有参与,
至此,事情几乎就明了了,信息综合反馈到潘宝山那里,他不难推断出,戴永同找姚钢和廖望做后盾,自己则通过收买美女记者汪颜对他搞诬陷,但是,一切在沒找到证据之前还不能乱说,眼下,看來只有找汪颜谈谈,看能否从她那里打开缺口,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也只好采取极端一些的手段,逼汪颜讲出实情,
这个狠心,潘宝山还是有的,毕竟事关自己政治生命的生死,只是现在还不到走那一步的时候,
时间已经快接近中午,潘宝山把江楠叫到跟前,要她去找宋双,先把记者汪颜稳住,
江楠看上去很焦虑,她知道这次事件对潘宝山的影响之大,不过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此时要做的是采取实际行动尽量消除影响,她马上联系了宋双,把情况说了,
宋双听说后也是唉声叹气,她告诉江楠,在她听说了潘书记的事情之后,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汪颜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汪颜说她已经离职,昨天下午下班前就递交了辞职书,沒什么好说的,之后,就挂了电话,
汪颜说的沒错,昨天下午从行政中心回來后,她递交了已经准备好的辞职书,彻底走人,
对此,潘宝山的第一反应就是必须暗中控制汪颜,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