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玉盆,姚钢想送给段高航,但又怕被万少泉知道,他在苦苦想办法,所以对邹恒喜的汇报根本就不怎么入耳,
这下正如了邹恒喜的意,他赶忙退了出去,三下五去二就把宋双和曾光辉的职务变动给办了个利落,
正处级干部上任,常规的谈话少不了,是形式,也是需要,当然,宋双就免了,老熟人用不着那一套,曾光辉是很有必要的,到了一定的平台,训诫必须要有,
潘宝山在办公室召见了曾光辉,笑问对新岗位适不适应,曾光辉诚惶诚恐,说经过努力,已经比较适应了,相信再过一段时间状态会更好,
“嗯。”潘宝山点点头,“曾总编,《松阳日报》虽然是市委机关报,但关注民生也是一项十分重要的内容,在报道上不但要围绕市委市政府的中心工作做好服务,还要把版面更多地倾向于百姓生活,多关心他们的喜怒哀乐,那也是对我们工作的一种帮助和鞭策。”
“潘书记,宋社长任总编的时候,就秉承了您的这一理念,做得很好,现在接力棒到了我手中,自然会更加努力,争取更上一层楼。”曾光辉点了点头,顿了一下,道:“潘书记,您是一位有魄力、有能力的领导,所以我想多说几句。”
“嗯,尽管说。”潘宝山笑道,“交流嘛,就是要畅所欲言,以寻找更多的共鸣。”
“我觉得您可以稍微抓抓教育上的工作。”曾光辉道,“以我作为一名普通学生家长的经历和体验來看,我认为目前松阳的教育领域存在很严重的问題,当然,也许全国大抵也都如此,在身在松阳,也只有说松阳的情况。”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我国就提出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育,事关民族的兴旺和国家的未來。”潘宝山道,“当然最直接的,教育事业事关人民的福祉,涉及到千家万户的切身利益,绝对來不得半点马虎。”
“是的潘书记,为百姓提供公平的受教育机会,解决好百姓极为关注的‘上学难、上好学’问題,应该是社会的职责所在。”曾光辉道,“但现实情况却让人很无奈。”
“嗯,教育上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都是从汇报材料上了解点情况而已,作为市委书记,这是不对的。”潘宝山,“曾总编,你尽管说,谈谈对我市教育事业方面的看法吧。”
“潘书记,我沒别的意思,只是因为老百姓对教育工作的意见很大,如果不抓一抓,会引起民怨和民愤。”曾光辉忙道,“那我就以一名普通的学生家长,谈点自己的体会。”
“嗯,随便怎么讲,知无不言。”
“好的潘书记。”曾光辉点着头道,“我的孩子现在上初二,经常跟我说要参加班级老师背地里办的周末家教班,我说用不着,只要上课认真听讲,回家仔细温习、预习,也就可以了,余点时间可以稍微玩一玩,放松放松,沒必要把自己弄得那么紧张,可孩子跟我说班级做家教的老师很坏,有些明明需要在课堂上讲的知识点,他们不讲了,全都留在家教时讲。”
“哦。”潘宝山眉头一皱,“也就是说,老师为了让家教见效应故意那么做,以便让更多的学生都参加他们的家教班。”
“是的潘书记,他们以此获利。”曾光辉道,“一个学生一个小时家教费是八十块,一般搞家教的老师在周末至少可以教授十二个小时,听课的学生一般有十几到二十几不等,就按十五个学生算,一个周末的收入保守來说就是一万五。”
“金钱至上,怎么能从事好教育工作。”潘宝山的脸色难看起來,“曾总编,这个现象比较普遍。”
“不是比较普遍,而是极为普遍。”曾光辉道,“中学如此,小学也是如此,我孩子上小学的时候也碰到过,而且还更为严重,班级的老师会先对学生进行筛选,把那些有权有势家的学生放到一边,尽量不去动他们,而那些普通家庭孩子就遭了殃,只要不参加他们办的课外辅导班,马上就会无端摆脸色甚至给小鞋穿,弄得孩子们心理上沒法承受,哪里还能安心学习。”
“家长不去反应。”潘宝山道,“孩子回家总归是要说委屈的嘛。”
“也不一定。”曾光辉道,“有的孩子根本就不敢说,因为有的家长蒙在鼓里,孩子一开口就会被认为在学校表现不好,反而还招致家长的怨斥,而且,就算孩子的家长知道了真实情况也沒用,因为他们要考虑下一步的事情,如果找到学校反应了情况,老师顶多也就挨个批评,可孩子往后还有好日子过,再加上每学期的家长会上,班主任都会半笑半威胁地说,老师沒本事能让学生一定成才,但却有本事能让学生一定不成才,那话一说,哪个家长心里不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