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戴永同一探脑袋。
“你看我像开玩笑?”姚钢一抖肩,“其实下午还有个会,但还是來见你了。”
“哦。”戴永同收起了笑容,“姚市长你也知道,土地不是那么轻易就转來转去的,尤其是像你说的,市里要开展清查整治,一般情况下还沒有人愿意接手。可是,要我全面开工,你想想那也不可能。”
“做些表面工作总是可以的吧。”姚钢道,“该拉围墙的就拉起來,实在不行就弄几台机子进场,挖挖地填填土,该有的样子要有。”
“火烧眉毛?”戴永同表情严肃了起來。
“还稍微有点时间,党代会马上召开,潘宝山这几天要准备开会。”姚钢道,“不过总体來说,还是很紧张啊。”
“行,我知道了,谢谢你。”戴永同笑了笑,“而且我也知道,你无能为力,我也不强求你做些什么。”
姚钢低下头,哼声一笑,“你在埋怨我。”
“哪里啊姚市长。”戴永同翘起二郎腿笑道,“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眼光要长远,我希望能看到两年后你所希望看到的。”
“呵呵。”姚钢一仰脸,“戴总,还是你有眼光!”
姚钢说完就走了,他还急着找高桂达。在松阳市房地产界,高桂达现在也举足轻重,而且相比戴永同,他更靠近姚钢,关系更为密切一些。
高桂达是较为平静的,因为他对潘宝山很了解,他听了姚钢的劝谏后陷入了沉思,显得很重视。
“说真话姚市长,我对潘宝山所要采取的任何举措都不奇怪。”高桂达道,“广面的也好,窄面的也好,目的性都很强。换句话说,凡事以前和严书记交好的,还有现在跟姚市长你一路的,都是他打击的目标。”
“你看得很清。”姚钢小幅度点着头,显示着自己的高度,“所以我们要避其锋芒。”
“但也不能束手无措。”高桂达道,“围绕潘宝山,还有大有文章可做,以前跟他有关系的人和事,或许都是下手的缺口。”
“想法很好,但不要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从安全利益最大化角度讲,还是不要冒险,只是把眼前的问題顺利地解决好就行,经济方面的损失可以承受一些。”姚钢这么劝高桂达不要对潘宝山采取反制措施,是对他不放心,因为如果他被潘宝山倒打一耙弄得七零八落,就会乱抓救命稻草而搞乱局面,所以从稳妥的角度考虑,姚钢并不支持高桂达乱來。在对潘宝山采取背后行动一事上,姚钢认为即使要动手,也只有自己操作,那样在安全上会更有保障。
“我听你的姚市长,但关键是眼前的问題怎么解决?”高桂达猜不透姚钢的想法,此刻他只考虑手上闲置的土地该怎么处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就怕时间上來不及啊,把土地出手,一时还难以找到下家。”
“做做样子嘛。”姚钢把出给戴永同的主意也告诉了高桂达。
“姚市长,你想想那可能嘛。”高桂达听后摇摇头,“既然潘宝山抡起大刀对准了房地产业,怎么会轻易走偏锋?做表面工作是糊弄不了的。”
“我说的也不是完全解决的方法,无非是个缓兵之计。”姚钢道,“做个样子,起码能拖上几个月时间,在那期间赶紧操作不就行了嘛。”
“哦,也是。”高桂达点头道,“潘宝山不会搞突袭吧,今天下决定,明天就开始行动了。”
“不会,这几天他得忙党代会的事。”姚钢道,“这次党代会比较特殊,本來按照惯例,去年离上一届代表大会已经满五年了,应该是换届年,但因为今年不是党的十八大嘛,各地都在根据实际向中央看齐,所以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去年就沒举行换届会,稍微拖了一拖放到了今年,可谁知道严书记竟然出了事。也就是说,潘宝山來松阳的第一个年头就恰好碰上了换届大会,他肯定会非常重视的。按照会议程序,明天上午就要召开征求意见座谈会,就党代会的报告征求意见稿,征求各县区和部分单位、部门负责人的意见和建议,再接下來就是筹备会、看望代表等一系列活动,他根本就抽不开身。”
“那就好,有几天应急就不怕了。”高桂达道,“姚市长,听说潘宝山來后对严景标书记的政绩和工作思路大有全盘否定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