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建功不敢耽误时间,马上打电话给卢山峰约他见面。卢山峰对寇建功的要求从來都不说不可以,而且还十分主动,手头上的事一忙完就來到了健达公司。
“怎么了寇总?这么着急找我。”卢山峰虽然服顺,但在寇建功面前也不想示弱,一进他办公室用不着招呼就大咧咧地坐下來翘起了二郎腿。
“想办法把潘宝山弄到酒桌上,我要请他喝酒。”寇建功的表情根本就不容分说,“只许成功,而且还要争分夺秒。”
卢山峰每次面对寇建功那副颐指气使的神态很是憎恶,不过沒办法,自己的小辫子就拴在人家的手腕上,不听使唤不行。可是,这事难度相当大,沒有个恰当的理由还真沒法把潘宝山请到酒桌旁坐下,否则一个不慎便会弄巧成拙,引起潘宝山的猜疑就把自己给暴露了出來,那问題可就大了。
“什么事让你跟个惊弓之鸟似的。”卢山峰虽然发作不得,嘴上却也不想饶人。
“潘宝山來健达调研了,我估计马上就要提出公司改制的问題。”寇建功道,“你也知道,这几年我就是浑水摸鱼捞几个小钱好退休养老,健达公司改制改了个四不像,干什么事还都比较方便,如果一旦改制彻底,我的好日子就完了,要么顶上去累个半死,要么退避回家清闲晒太阳。”
“那你沒趁潘宝山调研的时候顺便请他吃个饭?还要我另外找时间约请。”卢山峰一听就知道寇建功的用意,无非是想使用美女计拖潘宝山下水。
“调研结束得早,潘宝山沒留下來吃饭。”寇建功道,“所以我不甘心呐,想來想去,市级层面上我也就跟你最交好了,于是只有找你帮忙。”
寇建功这么说卢山峰并不怀疑。因为当初寇建功拿下姚钢和卢山峰,为了达到利用的效益最大化,跟他们都是单线联系。也就是说,姚钢和卢山峰相互间并不知道对方被寇建功掌握着。
“你找我帮忙我乐意出力,可是你知道,我跟潘宝山之间的关系也不怎么亲密,如果沒有恰当的理由,还沒法开口请他。”卢山峰道,“要不等一等,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主动跟你说好了。”
“不能等。”寇建功的口气很硬,有点命令的味道,“因为根本就沒法等,潘宝山沒准现在已经开始筹划健达公司改制的事了,你要我怎么等?我必须在他宣布改制之前,跟他喝两酒杯交流交流。”
“那,好吧。”卢山峰还真不敢不答应,不管怎么说,要先应下來,至于下一步怎么办,得走一步看一步。
卢山峰离开健达公司时虽然很恼火,不过也认命,谁让自己不小心落进了寇建功的圈套?
一番悲切的感慨之后,卢山峰开始琢磨怎样解决问題,寇建功那边的事可不是随便就能应付了的,他输不起。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卢山峰思來想去,觉得实在不能搭线向潘宝山开口替寇建功请客,因为眼前的形势很明朗,潘宝山就是要对健达公司下手,推进深层改制,而寇建功则是要反其道而行之,这是尖锐的矛盾对立面。
不过卢山峰转念一想,事情可能会有所变通,因为寇建功无非是想拿住潘宝山的要害短处,如果自己提供一个等值的给他,不也就满足了他的要求?
这么一想,卢山峰歪着嘴笑了,本來瘫在座椅里的他一下直起腰來,摸起电话就打给霍介达,让他赶紧过來。
“介达,潘宝山老巢里的监控安装得怎么样了?”卢山峰急切地看着霍介达问,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霍介达抬手一摸脑袋,“吧唧”了一声,道:“卢市长,最近我可愁坏了,找不到合适的专业安装人员,原先朋友联系的人中途反悔,不來了,弄得我很被动。”
“为什么不來?”卢山峰道,“价钱方面好说,加倍也成,反正也花不了多少,把事情办成才是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