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到为何要背窗而坐,潘宝山轻轻一笑,“如果要讲究起来说,背窗而坐是为了桌前有尽可能大的空间,也就是正面朝向的明堂要阔空,多数情况下以门口为向,那样就可以形成纳气入局之势,不过也不能正对门口,否则会有被外污之气冲撞的危险。(”
邹恒喜听到这里,不由得对潘宝山刮目相看起来,他说的意思跟风水师讲得大体相同。
“呵呵,潘市长到底是从小受熏陶,对这方面事情的通晓自是要比常人多啊。”邹恒喜起身,端起潘宝山的杯子要为他加水。
潘宝山连忙站起来,不容分说从邹恒喜手中拿过杯子,“嗌,邹部长你坐,让我来。”
在为自己倒水之前,潘宝山先拿起邹恒喜的杯子,给他加了少许。
邹恒喜回到座位上坐下,拉开抽屉拿出盒非卖品香烟,递了一支给潘宝山,自己也叼了一支,“来,宝山,陪你抽一支。”
潘宝山说了句谢谢,上前两步为邹恒喜点上火,然后退回去坐了,自己也点上。这一刻,他真是暗喜不止,从眼下看,邹恒喜对他的认同态度好像变化很大,陪吸是一个方面,称呼“宝山”又是一个方面。到现在,连徐光放都还没这么喊他。不过可能又是习惯,徐光放喊欧晓翔也一直是“小欧”。
邹恒喜夹着烟吸了一大口,吐着浓浓的烟雾说道:“俗话说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事情自然也难有十全十美的,你看看我这办公室的布置,哪儿还需要动动?”
潘宝山一听马上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站起来上上下下左左左右右审视了一圈,过了会说道:“以我的眼力来看,大处无碍,只是办公桌面的摆设要略加注意。”
“哦,说说看!”邹恒喜忙离开座位,惊讶中带着丝喜悦,对潘宝山道:“要不要坐过来?”
“不用不用。”潘宝山连忙摆手,“邹部长你坐,你坐。”
邹恒喜愣了一下,随即笑笑,坐了回去。
“很显然,邹部长你是办公室的主人,也就是说室性趋阳,所以应该加强一下青龙位,即左手位。左青龙右白虎嘛。”潘宝山笑道,“加强的方式,要让青龙位势高而动,同时,让白虎位势低而静。”
“势高而动?”邹恒喜一皱眉,并不怎么理解。
潘宝山抬手指指邹恒喜摆在右手边的文件架,“像这类东西,在办公桌上来说高度是不用说的,而且时常存放、抽看文件,活动频繁,就属于势高而动之列,应该放到左手边比较好。”
邹恒喜一听,即刻就把放在左边的台灯挪了挪位置,将文件架移了过去,尔后笑道:“看来台灯的位置是放对了。”
眼前的邹恒喜如此举动让潘宝山绝对是心花怒放,这种事就是信则诚,只要是信了,就会一信到底。于是又极力回想着那本风水命理书上的内容,争取再多说一些。
“邹部长,台灯的位置对是对了,不过形态有点不妥。”潘宝山又想起了一点,“办公桌属于书案,古时人讲究,大概遵循一个案高不过顶之说,意思就是案面上摆放东西的高度,不能超过主人坐下来时的头顶,否则就有永无出头之日的嫌忌。”
邹恒喜站起身来,想把台灯提下来,突然觉得不太合适,忙笑道:“出不出头就无所谓了,都熬到这个份上了还想出什么头?我想的也就是图个顺心顺意吧。”
潘宝山知道邹恒喜稍有点难为情,本来想说一通其实人活一辈子无非就是图个家和业兴人平安之类的话,不过想想也不太合适,他这个年龄正是激情蓬勃干事之时,不能老气横秋尽说些风水宿命的事,那样显得有点颓气。
刚好借机转个话题,潘宝山呵呵一笑,“我对邹部长并不是太了解,但能感觉得到,你在松阳可是德高望重的,想想松阳市大大小小那么多干部,出自你手的有多少?”
“干组织工作的就这样,为他人做嫁衣嘛。”邹恒喜笑道,“不求什么回报。”
“你越是不求回报,人家就也是在心里感激你。”潘宝山道,“就像这次我进市政府党组,级别上调,邹部长你前后可忙活不熟啊,我心里当然是感激不尽的。因为我们离得近,能常见面,所以表示下谢意也是应当的。听说你喜爱花草,刚好在朋友那边看到个罗汉松盆景,就带过来给邹部长玩玩。”
对潘宝山送的罗汉松盆景,邹恒喜已然改变了主意,“呵呵,宝山啊,有些事你肯定是明白的,我也就不多说了,现在那盆景我就收下了,就是你想再要回去也不成了!”说完,大笑起来。
潘宝山也跟着大笑,“邹部长你也是个爽快人!”
邹恒喜又拿起香烟递了支给潘宝山,“宝山,也不说外话了,往后有什么能帮忙尽管说,我能帮的就帮,不能帮的你也不要有意见。”
潘宝山听邹恒喜这么一说,本来没打算讲的也开口了,“邹部长,既然你这么讲那我也就不虚套了,有两个人想我帮一帮。”
“什么级别?”邹恒喜问。
“副处。”潘宝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