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乡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难度很大,土办法是有,像翻干盖湿、上覆下压等,但费时耗力成本太高。”伏广波颇为无奈,“传统农业就这样,受自然条件影响大。”
“要是再旱一点就好了,引起上面足够的重视,就会协调气象局搞人工降雨。”老王插话进来,“潘乡长,其实这种旱情差不多每年都有,你去年下半年才刚过来还不知道。”
“所以,所以要调整农业结构。”潘宝山稍一思索,又问伏广波:“大陡岭村的金银花种植,王三奎有没有跟你联系?”
“联系过了,我和王站长去过几次,安排得还行,估计春花生下种后就能上手。”伏广波看看老王,“王站长,苗木的事就靠你了。”
“那事误不了,我已经和农资站的人商量过,到时弄一年期的花苗,明年五月就可采摘。”老王说完,邀功似地看着潘宝山。
“好,很好!”潘宝山满意地看着老王和伏广波点点头,“具体安排都靠你们了,你们是行家里手。”
“诶哟潘乡长你这话说得我和广波都站不稳了啊!”老王哈地一晃身子,“有个词叫啥后生可畏,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
“咿。”潘宝山甩甩头拔脚就走,“老王你真是,马屁拍得真叫人难受。”
“嗳,潘乡长先别走。”老王跟上两步说,“王韬给我来了个电话,他这两天就回来。”
“他老爸情况如何?”
“很好,在市里动的手术,很成功!”
“既然这样,改天是不是该到他老家去探望一下?”
“等王韬回来再说吧,看看他的意思,有时热情过火了不好。”
“嗯,你说得也是。”潘宝山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王韬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打了,他说打了两遍你都在通话中,以为你手机出了毛病,还问我你是不是换了号码,也不跟他打个招呼。”
“那是赶巧了。”潘宝山自叹着出了门,“无巧不成书啊。”
这会雨比刚才小,几乎要停了,毛毛雨还不到。潘宝山抬头看看阴蒙蒙的天又是一叹,这雨沥沥拉拉的,一点都不带劲。
晃着步子,潘宝山刚走到大院中心路,似乎感觉大院门口进来一辆车,扭头一看可不得了,像是那天看到停在门外刘海燕的车。
刘江燕回来了!
想起那天中午的纸条,潘宝山的脸一下热起来,直到脖根子,真后悔当时趁着点酒劲搞了那么个恶作剧,现在见面都不好意思。
赶紧溜。潘宝山几大步拐过屋头,赶紧撒腿跑了起来。
车内刘海燕和刘江燕都看到了潘宝山。
刘海燕歪过头对刘江燕说,“刚才那个不是小潘乡长吗?”
“是他。”刘江燕忽闪着眼睛看了刘海燕一眼,低下头来。
“他怎么跟个贼似的。”
“走得快了点就是小贼?”刘江燕有点不服气。
“哟,江燕,你看你还气上了。”刘海燕坐正了身子,“我跟你说,过个年把两年我就把你弄到县里去,到时好好谈个男朋友把婚结了。”
“还等一两年?”刘江燕依身抱着刘海燕的胳膊,“姐,今年我都二十六了!”
“怎么突然急了,呵呵,好事啊,之前催你你还生气呢。”刘海燕微微笑起来,“等我回去就给你张罗,看哪个单位有好小伙给你介绍介绍,你们先谈着。”
“这事不用你操心了。”刘江燕很认真地看着刘海燕,“我自己有数。”
“自己有数也行,不过我可要多说一句,别在这夹林乡乱来,都不靠谱。”
刘江燕一听,哼了一声嘟起嘴坐了回去,扭头看着车窗外。
路两边的树枝嫩叶翠绿,透着醉人的生机。
刘江燕想着潘宝山写的那张纸,心里小鹿乱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