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唯伸了个懒腰,把手机扔在茶几上,老神在在的问她:“你是对面的卧底?”
夏荷还挺不好意思的,抬手蹭了蹭额头:“我也不知道哪个是烟雾弹,它们都长得太像了。”
熊漪在沙发上痛苦地哀嚎:“就差一点,就差一点我们就能吃上鸡了。”
哀嚎完以后他又坐起身,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夏荷身上:“没事,我们还有小夏姐姐在。”
被寄予厚望的小夏姐姐也觉得自己这事儿做的不太靠谱,毕竟人家可是花了钱的。
她非但没帮上忙,反而还把人家给团灭了
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虽然连子弹怎么上膛都不太会,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敬业精神嘛。
她在窗户那里转来转去,想学着刚才周夫唯那样利落帅气的跳窗。
结果按了半天,死活跳不下去。
把最后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但在看了几分钟她的操作后,逐渐开始认命的熊漪沉吟许久,试探性的开口:“有没有一种可能,跳窗得按跳跃键?”
前行键都快按烂了的夏荷恍然大悟,原来还能跳跃?
周夫唯早就切屏玩起了消消乐,靠坐在沙发上,大马金刀翘着二郎腿。
看着挺随性肆意。
她所待的这间屋子到处都是脚步声,夏荷头回生起这种紧张感,比高考还紧张。
手心都沁出汗了。
哪怕熊大指挥一直在旁边教她怎么玩,但夏荷还是下意识的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周夫唯。
他大约是那关没闯过去,正准备充钱买点步数。
余光瞥到坐在他身旁的人正偏头看着他。
钱是充了,游戏却直接按了返回,
他将手机锁屏,随手放在一旁,二郎腿也放下,懒懒散散的坐直了身子:“就趴那吧,听天由命。”
夏荷还挺犹豫:“可是那样会输吧。”
他看了眼她的游戏界面,除了一把霰/弹枪也没别的了,身上还穿着之前被他扔下的二级头二级甲。
看来这是一直跟在他身后捡他不要的破烂。
他话说的倒直接:“也没指望你能赢。”
夏荷觉得求人不如求己,于是收回视线,全神贯注看着平板。
熊漪看她那坚毅的眼神,心脏跳动的更快了。
觉得现在的夏荷除了那张漂亮脸蛋以外,还有种不服输的倔强。
他看到夏荷往楼梯那边跑过去,抱着她那把跟在周夫唯屁股后头捡来的霰/弹枪。
然后坚毅且不服输的变成了盒子。
......
......
夏荷冲周夫唯笑了一下:“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自我放弃,这才是我们打工人的基本操守。”
周夫唯唇角勾了勾:“主动跑过去送死也是你们打工人的基本操守?”
她耸了耸肩,把他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了他:“反正你也没指望我能赢。”
......
那三百块钱周夫唯是直接微信转账给她的。
也没继续玩了。未成年限制时长,一天就能玩那么点时间。
熊漪骂了句娘,说自己怎么就不能早出生几个月。
他生日也快到了,就在下个月。
说到这个,他还挺期待的问夏荷:“到时候我准备直接搞个沙滩party,姐姐,你到时候也来呗。”
夏荷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那个时候估计在学校上课。”
他说:“可以翘课啊。”
周夫唯冷不丁一句:“你以为人人都是你?”
熊漪坐到他身边:“你倒是把自己择干净了,周大少翘的课还少了?”
周夫唯也没反驳。眼神落在夏荷身上,后者正一脸凝重地看着他。
熊漪也没在这儿待多久,今天的任务完成了,他说约好了朋友去网吧开黑,问周夫唯去不去。
周夫唯摆手拒绝了:“我再睡会。”
“睡得着吗?”
“睡不着也得试试。”他走到酒柜那,漫无目的地挑挑拣拣。
见熊漪一直杵着还不走。于是故意问了句:“怎么,想留下来喝点?”
熊漪说得了吧,谁喝得赢你。
他乖巧的和夏荷打了声招呼,然后捞起一旁的外套,穿上就走了。
屋子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安静的连外面的蝉鸣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夏荷老家从来没有这么热的时候,仿佛太阳就架在你脖子上对着你晒一样。
好在家里开了空调,冷风凉丝丝的。
她看到周夫唯转动手中的酒瓶,后背靠着吧台,站姿懒散。
想了想,她还是问了一句:“你平时睡不着就会喝酒吗?”
估计这瓶也不行,他又原封不动地塞回去,重新拿了一瓶。
“嗯。”
“这样不行的,时间长了会有依赖性,和吃安眠药一个道理。而且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夏荷没有那种好为人师的毛病,她其实挺不爱多管闲事的。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没办法不管周夫唯。
可能是觉得周夫唯他妈有恩于自己,所以她得对她恩人的儿子好一点。
手上这瓶的度数正好,周夫唯放在手里掂了掂,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了一只倒扣的酒杯下来。
没说话。
夏荷又喊了他一声:“周夫唯。”
他这才茫然地抬起头:“啊?”
夏荷不用问也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他可能一个字都没听。
她沉默了会,突然开口:“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吧,不收钱。”
还挺大方。
周夫唯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酒杯:“您还是留着讲给你的好弟弟听吧。”
夏荷莫名觉得他这话有点阴阳怪气。
好弟弟?
是指熊漪?
周夫唯上了楼,她也跟过去。
他打开房门进去,她也进去。
这还是她第一次进到他的房间,怎么说呢,挺大。和她住的那间房明显不同的是,这里生活气息更加厚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