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悦嗯了一声,两眼彻底闭过去。
元茂随手将外袍披在身上,在灯火下把军报看完。立即吩咐中常侍,把陈留王等宗室全都叫到中军大帐里。
等到她睁开眼,外面的天已经微微放亮了。北方入冬早。冬日日短夜长。到了卯时,天还是一片漆黑,天光都有些微微放亮,怕不是都已经是辰时了。
白悦悦在被子里窝着,过了小会,外面的长御听到内里的动静,带人进来服侍她起身。
白悦悦看到身边保持着摊开一直没动过的锦被。
“陛下一直没有回来过?”
她顺口一问,长御点头说是。
“昨夜丑时,陛下召集几位大王商议,一直到现在还未散呢。”
白悦悦抬起的手臂顿了下,丑时到现在辰时了都还没散,白悦悦不由得瞠目结舌,整整差不多两个时辰,一直都没停。而且还是在大半夜,她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起来其实上周目,元茂不是被气死的,而是被他自己给累死的吧。
“诸王也一直都在?”
听到长御道是,白悦悦对那群元家人顿时幸灾乐祸了好会。大冷的天,赶了一日的路,还不容易可以好好睡会,结果还没睡多久就被叫起来陪着顶头领导工作熬通宵,到了天都亮了都还没有半点散场的意思,真的是听着伤心闻者落泪。
更倒霉的是,天亮了就得继续上路。至于休息是别想了。
“让人送膳食进去吧。”
白悦悦听到长御说,元茂那儿到现在没叫人传膳,她一时间不知道元茂是不是想要多拉几个弟弟陪着他一块过劳死。还是那几个弟弟苦哈哈。
长御道是,天子没有命令,谁也不敢擅作主张。但是皇后开口了,那么就照办。
中军大帐内,宗室们坐在元茂的下首,他们大半夜被叫过来。一直到现在都在和天子在商讨北狄的事。
北狄自从十年前吃了大亏之后,一直相对比较老实。但是这几年北狄经历过几个严酷的冬日之后,再次几次南下对魏国边郡进行抢掠。
元茂出发之前,曾经派出了使者对于北狄单于进行质问。使团出发之后,他在洛阳领兵北上,还在路上,他就接到了魏国使团在漠北草原内被截杀的消息。
使团一行人离开王帐,于返回路上遭受截杀,一行人只有一个逃了回来,步入魏国境内,告诉使团被杀的消息之后,就因受伤过重而死。
元茂派出使团,只是将明面上的功夫做完,就算北狄单于说的话再好听,他也没打算此事就这么算了。没想到使团于路上被截杀,此事既然是在北狄的地盘上发生,不管如何,那就是北狄做的。
有言道师出有名,魏国使团被截杀,给了他一个极其名正言顺的理由。
“只是可惜人死了。要不然活着回来的话倒是知道王帐在哪里。”
陈留王道。
草原上的人,逐水草而居,几乎一年里随着季节换好几个牧场。连北狄单于也不例外,王帐还有他统帅下的牧民全要换地方。
所以王帐和左右贤王部所在,才是战事的关键所在。
陈留王几个弟弟熬了一宿,眼底都是红的。上首的元茂看起来没有半点疲惫,反而精神奕奕。
元茂听到陈留王如此感叹,“朕没记错的话,军中也有从北狄归顺来的人。哪里是他们长大的地方,知道如何找。而且那么多人,哪怕人不见了,还是会留下痕迹。”
“那么多人,还有牛羊牲畜,哪里可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说着,靠在那儿,看向长乐王,“替朕拟定一封征讨诏书。”
原本征讨北狄的檄文已经令中书省已经拟定好了,只等正式开打的时候发布。如今原本准备的檄文显然已经不适合了,需要另外再拟定一封。
长乐王低头领命。
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声响,只见着黄门们抬着食床进来。上面摆满了慢慢的膳食。热气腾腾的膳食一下勾起了大帐内人肚子里的馋虫。
谈话的时候,酪浆和茶水这两样东西管够,也有一些胡饼。不过谁也不敢在一边和天子商讨事务的时候,一边还吃这些。对着同僚可以,但是对着天子,还小心一点为好。
天子并没有传膳,一时间宗室们面面相觑。
中常侍上前道,“是殿下吩咐的。说是陛下忙了一宿还未用膳。”
元茂看了一眼其他人也有,但心里也还是颇为开心。
他脸上浮出一丝笑,柔和了许多。
“也的确时辰不早了。”元茂办起政务来,宵衣旰食,不自觉的也带着身边人一块。
“都用点膳。”
天子放话,宗室们顿时也放松下来。
折腾了这么一宿,怕要如厕,就算是酪浆什么都不敢多喝。这么一通下来,早就又饥又渴。
顿时一时间,诸王低头用饭。
元茂看了一眼面前的膳食,准备的都是他喜欢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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