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少女的声音一出,就令郑海川脸色变得有些愕然。
咋,咋这声儿听起来像个男娃子哩?
祁聿上下打量了来人一番,倒是一眼就看出了性别。
“你成年了?”他冷声问。
“对呀,嘻嘻。”男孩觉得周身有点冷,便想往祁聿身上靠,一身软弱无骨似的,“放心吧哥哥,人家早就成年了。可以拿身份证开房的哟~”
醉酒的人,说话荤素不忌,声音也不小。原本坐在不远处铁椅上的男孩同伴也听到了,脸色铁青地走过来把人一拽。
“草,老子还满足不了你?你他妈能不能不要成天招蜂引蝶拈花惹草的。”
男孩倒也不怕,嬉皮笑脸地倒在那男生怀里,“哎呀,也不能这么说。人生这么长,我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
两人拉拉扯扯的,又走到了远处的调节区。
那里还站着一个鼻青脸肿的刺猬头,抓狂地问:“那我又算什么?!”
“你是我森林里另外一颗大树呀~哎呀大树哥哥,你咋变色了?”
“什么色?绿得发亮吗?老子也觉得。”
几人的对话终于让一旁登记案情的警官受不了了,一把拍向桌 子:“喂!注意点场合!”
现在的年轻人,到底怎么回事!
乱搞男女关系不说了,这男男关系也能搞成三四五六角恋,还纠纷到派出所来了!
几个少年很快被拉进调解室协调了,祁聿早就没再关注,和民警沟通着案情。徒留下郑海川,目光随着那群青春靓丽的年轻男孩们挪动,张大的嘴和震惊的脸色,久久没有缓过神。
什、什么意思?
刚才那个,是个男孩?
一个男孩找律医生要电话?
也许……是他理解错了?人家只是找律医生交个朋友,像他一样,以后有机会跟律医生请教病情?
可是,可是也不对啊。
后来那俩跟上来的小男生,说啥子满足不了他、招蜂引蝶啥的……他语文再不好,也听得懂是啥意思好吧!
郑海川头一回觉得自己可能跟不上时代了。
特别是在看到其中一个男孩把另一个男孩按到椅子上啃,又被另外一个男生一把扯开,换自己上嘴的时候。
他目光呆滞地注视着警察叔叔把三个人分开。
郑海川感觉自己什么都没看懂。
但他大受震撼。
这震撼直到两人在派出所登记完,一路走回到城中村,都久久未曾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