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谢勉的脸色黑了,沈墨是在逗他玩吗?
就在谢勉以为沈墨在白嫖他这个大侄子时,来了一个陌生来电,谢勉想到什么,接起。
“咳咳,大侄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手机摔了,行了,这件事包我身上,谁让你小姑父我这么疼爱侄子呢。”沈墨的语气里满是调侃,他是真没想到,谢勉会开口喊他小姑父。
谢勉什么都没说,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脸色黑的像沈墨的本体一样。
被挂断了沈墨也没一点恼火,甚至还有点雀跃,只是可惜没录音,要不然还能给茵茵听一下,茵茵肯定也不信谢勉会喊他。
看来啊,颜家那姑娘在谢勉的心里还蛮重要。
心肠再冷硬的男人,只要心里开了朵花,都能变成绕指柔,沈墨抬头看了眼楼上卧室的方向,嘴角含着丝丝甜蜜的笑意。
谢勉扔开手机,想去准备早餐,挽起衣袖,看见腕骨旁的东西,皱了皱眉,去健身房找了只黑色护腕戴上,才去厨房忙碌。
颜茉醒来时觉得很舒服,暖融融的被窝,让她一瞬间忘记了时间,还以为自己是在七年前,所有人都在的时候。
可是她动了下腿,碰到了受伤的脚踝,丝丝缕缕的疼意传来,让她迅速清醒了。
一睁开眼,看见房间里陌生的布局,让她猛地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蹭到脚踝疼的一个激灵,皱着眉头掀开被子去看自己的衣服。
换过了。
颜茉脸色惨白,脑袋嗡的一下,还以为自己是被人“捡尸”了。
可是身上并没有不适感,连生理期的腹痛都消失不见了,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个梦,难道是……谢勉回来了吗?
那个不是梦吗?
她昨天晚上昏昏沉沉的,只记得好像听见了谢勉的声音,还以为是做梦。
颜茉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咬着唇瓣,才发现嘴唇很干,有些死皮剐蹭着舌尖,她把脚从床上挪了下来,才发现右脚缠着绷带,看来又崴脚了,自从那一次摔倒,她就得了习惯性崴脚。
她坐在床沿上,因为窗帘被拉上了,屋子里看不太清,她打开了床头的开关,天花板的吸顶灯照亮了这个陌生的房间。
环视一圈,是一个布置很温馨的屋子,米白色的窗帘,地上铺了柔软的同色系长毛地毯,床前整整齐齐的摆着一双毛茸茸的小兔子棉拖,看着就很暖和。
床头柜上还放着一个瓷白的细口花瓶,花瓶内插着一株绽放着的茉莉,香气清幽,花瓶下,压着一张蓝色的便签纸,颜茉将它抽了过来。
“茉茉,别怕,是我——勉”
看着那个笔力虬劲的“勉”字,颜茉的心彻底放了下去,真的是他回来了。
七年了,她以为这辈子两人都不会再见,没有想到他还会回来。
指尖的便签被捏的皱巴巴,“勉”字也变得扭曲,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走都走了,还回来做什么呢。
颜茉穿上鞋子,一瘸一拐的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是一个很大的落地窗,窗外天色还有些昏暗,云层厚重,今天怕是阴天。
往下看,是贯穿湖城南北,从市中心流淌而过的湖江,蜿蜒的河流,在此刻她的眼中,犹如一条巨龙。
她知道这里是哪里——云顶华庭,目前湖城单价最高的地方,十几万一平,这里的房子很少当地人买,都是外地人买来度假的,有钱人不就是这样,全球到处都是房产。
之前爸爸也想在这里订一套送给她,只是这里的房子太大了,都是六百平以上的,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颜茉只会觉得寂寞,不会觉得富有,所以就没买。
谢勉能住这里,可见现在身价不菲。
颜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讽刺的笑。
她担心了他七年,可他活的好好的,却连一点音讯也不肯告诉她。
颜茉垂下眼睑,低头撑着墙壁走向卫生间,里面有准备好的没有开封的生活用品,连卫生用品也有,简单洗漱后,她拉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