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晚静静站在原地, 他曾经最熟悉的男人眼里满是压抑已久的欲﹉望,他对这眼神很熟悉,他们曾用五年的时间探索彼此的身体极限, 很多个日夜都忘情寻欢,契合到了极致。
傅司寒想要他, 不管他嘴上说不说, 眼睛里是这样想的。
但是不一样了,池白晚不会再给回应, 像傅司寒说的,他以前仗着年轻好看的身体胡作非为,那些事搁到年纪大的情人身上就变得可耻又可笑, 很滑稽。
池白晚静静的站着,觉得逼仄的环境让他无法呼吸。
屋子里不算太黑,夜色使气氛沉默压抑,空气中流通着明目张胆的情﹉爱因子, 在两个人之间来来往往,横冲直撞, 似乎彰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不太愉悦的性。
池白晚可以想象的到,傅司寒这一生要什么有什么,有钱有势,送来消遣的性﹉伴侣只会多不会少,他却偏偏只喜欢和自己上﹉床, 从他们分手到现在快一年的时间,他一定憋了很久没和别人做, 身体里藏着什么东西急于爆发, 所以格外的冲动。
池白晚完全后退一步, 无力地靠在白墙上, 抬起头去盯傅司寒,语气木然:“你是来干我的吗。”
傅司寒解好扣子,随手把衣服搭到一边,低声问他:“你会配合?”
池白晚眼珠都不转了,木木的看着傅司寒朝他走来,摇头道:“我现在不想做﹉爱,配合不了你,也许你看到我的身体会很厌倦,毕竟我没有从前那么漂亮招人疼。”
傅司寒的眉心轻蹙,心里像是锁了一只猛兽,急躁地想要爆发。
他实在是太想念池白晚了,只好耐着性子,任由思念让他变的温柔又忍耐,慢慢揽住了池白晚的腰:“我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三个月没见了,让我抱抱你。”
池白晚心口疼,要甩开他的臂弯,却被他越抱越紧,滚烫的吐息散布在耳边,欲﹉念难遮。
傅司寒一直在他那握细腰上流连忘返,用力搓磨着他的皮肤,语气低沉温柔,“你瘦了。”
池白晚淡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傅司寒见他这样心里很不难受,手上放轻了力道,“别害怕,我不是来干你的,我是来找你说话的。”
池白晚木木地看着他:“我嗓子疼,今天说不了话,傅总请回吧。”
“乖,你听话一点,今天我们不吵好不好,我很想你,别把我推的那么远。”傅司寒语气十分温和,态度却强势霸道,他卷起袖扣,露出一截流畅有力的手臂线条,把池白晚整个人打横抱起,力气轻松地像是抱一只柔弱的小猫。
黑暗中,池白晚被他妥帖地搁到沙发上,傅司寒半跪下来,抓起池白晚细瘦的脚碗,把他的鞋子袜子整个脱下来。
“是不是袜子和鞋不合适?明天我带你去买。”
傅司寒用指尖触摸着他皮肤上的袜子泪痕,红红的印子在他细瘦的脚腕上很显眼,他低下头,深深地吻了池白晚的脚踝。
池白晚不想看他,抬头望着天花板,脚踝却没有知觉。
傅司寒也没有把这件事挑明,只是一遍一遍不停的吻他的脚。
“以后这种照顾你的事都交给我。”傅司寒索性把半边膝盖沉到地板上,把他的脚放到掌心里。
“我最近和泰国一个按摩师学到了一种手法,也许会让你的脚踝恢复知觉,起码会比现在好一点。”
池白晚低头,冷冷望着他的侧脸,傅司寒还穿着在公司里的着装,白衬衫黑西裤,布料把他精致的腰臀腿线条暴露无遗,他认真而沉默地低着头,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按摩他的脚底穴位,动作细致,温柔至极。
这份温柔,足以把一年前渴望他的爱的池白晚溺死在粉色泡沫里。
他一直以来梦想的就是傅司寒回头看他一眼,不奢求爱,只求关怀。
这份卑微的期许不因为别的,只因为他爱的那个人叫傅司寒。
这个理由足够他一次又一次低下头,把尊严放在地上放傅司寒用脚碾。
他甚至愿意为了傅司寒放弃自己的人生。
池白晚突然觉得很悲哀,苦涩的笑了一下。
傅司寒听见他笑,抬起头来,冷峻俊美的脸颊有一瞬间的错愕。
池白晚静静地说道:“五年了,傅司寒,除了刚跟你的时候,你从未这样温柔的对待过我。”
是啊,傅司寒平日里话少,表情更少,一切都得池白晚自己主动,就连做﹉爱的时候都是傅司寒说再来一次,池白晚就纵容他再来一次。
傅司寒垂下眼眸,半晌才说道:“是我的疏忽,没有照顾好你。”
池白晚只想摇头,“傅司寒,你不用装的这么体贴,别人不了解你,我很了解你。我不敢用你这大少爷伺候,我何德何能。”
傅司寒不为所动地给他揉脚,揉腿,等按的差不多了,方才起身,“晚晚,我有样东西忘了拿。”
他出门,复又回来,手里已经捧了一大束娇艳欲滴的卡罗拉红玫瑰,看样子有个一千朵,只能把花束推进来。
傅司寒把一整束花放到茶几边,自己坐到茶几上,摘出来一朵玫瑰握在手里递给他,神色缓和地看着池白晚说:“我叫送花的人把玫瑰花刺摘掉了,不会伤到你。”
池白晚看着那花,想起老宅里那一片玫瑰花园,他和傅司寒曾经在那里做过爱,花刺把他的皮肤划伤,那种疼混杂着蜷缩的紧张感,能让池白晚完全紧成一团,把傅司寒爽的无法自控。
……太难堪了。
池白晚苍白的手把花接过来,垂下眼眸去看花:“有意思吗?你想侮辱我可以直接说的,从前你也没少说过那种话,我已经习惯了。”
傅司寒盯着他的眼睛,心里又是一痛,“那时我爱你昏了头,没想过侮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