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白晚的指尖轻轻碰触着那片玻璃,人人都向往香车宝马的生活,他却只想有一个自己的家,哪怕是个小阁楼,五平米,堆满他的东西,就很温馨。
微信响了,池白晚回过神来,把手机拿出来看,发现是傅司寒给他发了两个字:
“洗澡。”
池白晚抓着手机,顺着单向窗子看下去。
傅司寒站在新郎身边,被新郎笑着敬酒,单手插兜,右手晃着香槟杯,轻抿了一口,算是受礼了。
哪怕是在这非富即贵、人人恨不得把黄金带身上的富豪圈子里,傅司寒也是最惹眼的那一个,宽肩长腿,腰背笔直,一身西装低调内敛,连身高也是出类拔萃的。
傅司寒身边还是叶健,训练有素地叶助理惯于替他挡酒,游刃有余的替他交际,脸上的表情张弛有度,不过,叶健手里握着的是傅司寒的黑色手机。
看起来这消息是叶健代发的。
池白晚心里一种说不出的羞耻感涌上来,他的耳朵充血红的发烫,脑子里一片空白,叶健会怎样看他……
算了,他垂下眼睛把手里的矿泉水放下,还是去洗澡了。
就算不给傅司寒找理由折腾他,他也得照办。
池白晚躺在浴缸里,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但他很快就醒来了,原因是他的脸上若有若无地划过花香气味,他睁开眼,发现很多玫瑰花瓣飘在了水面上。
“醒了?”傅司寒拨了拨他的头发,将玫瑰花瓣插"进他的头发里,像是在装饰一副赏心悦目的画。
池白晚差点滑到水底,慌忙坐起来,满脸错愕地看着傅司寒:“司寒,你怎么上来了?”
外面还播放着婚礼进行中的音乐,看起来,傅司寒没有看完全程,半路离席来找他了。
傅司寒漫不经心地继续往水里撒着花瓣,看起来心情不算好,“看你洗澡,哪里是我不能看的?”
池白晚被他不加掩饰的视线打量着,慢吞吞地重新滑坐回水底,温暖的水打在他下颌上,温润的眼眸睫毛湿"漉"漉的,声音温柔细微:“不是,我是说……你上来的话,来参加婚礼的客人找不到你怎么办?”
他的锁骨以下全都埋在水面下,傅司寒皱了皱眉,居高临下地看他,把小臂埋进了水里,“不用解释这么多,不想看见我的话可以直说。”
他在池白晚难以置信的目光中放肆,池白晚猛的抓住他的肩膀,哽了一声:“等等!”
他全是热水的手一下子按潮了傅司寒的西装,意识到这件西装的昂贵之后,池白晚猝然缩手,瞳孔微缩:“对不起……”
傅司寒仅仅是看了眼西装,半挑了眉,手下更是没轻没重。
池白晚都快发不出声音了,脖子连同耳朵红了一大片,像条在水里活蹦乱跳的鱼,渐起一地的水花。
傅司寒饶是再专注,也用了些力气一把按住他:“这套衣服是赵方云送的,接下来我需要穿着它出席游艇晚会,你现在弄脏了,我难道要穿你的衣服去?”
他的声音冷冰冰的,蕴藏怒气,池白晚心说又惹麻烦了,被熏到发红的手指轻轻扯住了他的衣袖,满眼都是歉意,“那我该怎么办……”
傅司寒的怒气仅仅燃起了一瞬间,很快就又想到,就算自己不去捧赵方云的场,赵方云憋着气也不敢说不满,他实在没必要对池白晚生气。
池白晚只需要打扮漂亮,站在他身边出席,点饰他身边的颜色就可以了。
他的作用就仅限于此,傅司寒不该对他有任何期许。
池白晚对于他,是一只无法舍手的金丝雀,金丝雀怎么想的他已经不在意了。
比起五年前,傅司寒对他的耐心明显越来越少。
傅司寒更愿意称之为习惯性的拥有。
习惯了池白晚全心全意地爱着他,习惯了他对自己的乖顺温柔,习惯了他除自己之外,眼里没有其他人。
傅司寒也不清楚,当这份吸引力也消失之后,他还会不会把池白晚留在身边。
但池白晚不可以先离开他,金丝雀没有这个权利。
半晌,池白晚望着傅司寒染霜般的脸颊,呜咽了一声,从热水里坐起来。
池白晚实在是不想这样做,但他不得不这样做。
他光滑的像是白玉一样的肌「肤在光下面显得细」腻精致,脸上的汗更多了,“对不起、别惩罚我,我可以主动——”
傅司寒却把手拿了回来,若有其事地洗掉残留的液体,站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快点出来,别总用这招,用太多次的话会让人很没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