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里没有大熊玩偶,池白晚也不想再做兼职。
活着已经很累了,他只想偷个空和傅司寒好好度过二人世界。
嗯,就这么简单。
“不用抱,拉着我的手吧,行吗?”金丝雀偏过头,昨晚哭红的眼睛满是小小的期待,“我喜欢你牵着我。”
池白晚仍旧还记得,傅司寒救他的那个夜晚,就是他拉着自己的手吻上了指尖,温柔而危险地问他要不要和他走。池白晚是个书读傻了的,被人一亲就犯迷糊,直往后躲,一直躲到了墙角,又怕他流血过多而死,凑过去擦他的伤口,被他捉住了一下又一下地亲。
那个时候的爱还很浓烈,一直萦绕在他的心头。
后来就再也没有过了。
不过好算有过。
“不要抱就没别的了,我今天赶时间,你自己走。”
傅司寒的大长腿一步赶上池白晚两步那么远,池白晚咬着牙跟过去。
柜员们看见两人,惊艳的神色简直从眼睛里蹦出来,一个西装革履,眉目冷厉,另一个面容温软,两目含情,任谁都看得出来两人的关系,今天这单生意小不了。
“先生,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以帮您和这位先生介绍一下。”销冠非常有自信地走过去,面向的人是池白晚。
果然,池白晚友善地笑了下,清冷温柔的面容看起来有点苍白,显得更漂亮了,“都可以,你介绍吧。”
销冠得体地笑笑,轻车熟路的介绍自家产品,同时看似不经意地挑了几件衣服和裤子做搭配,抱在臂弯里:“先生,您这样的好身材,其实不需要太浮夸的装饰,您可以试试这几套,我相信这位先生会喜欢的。”
也许是销冠姑娘大方而自信的感染力,池白晚点头答应了,回头看了一眼傅司寒,“那我……”
“去试。”傅司寒道,“动作快一点。”
池白晚抿着嘴唇,跟着销冠去了试衣间。
这一套衣服试了足有三分钟,出来之后,销冠姑娘脸上的笑意无法遮掩,傅司寒先是盯住了他的脸,看了好几秒,而后眼眸上下扫视他几圈,如果不是销冠出言提醒,恐怕他会一直看下去。
镜子里的青年收敛锋芒,简单却经过精心裁剪的上衣配上完美凸显腿型的裤子,让青年看起来温润的像是一块白玉,尤其那张不需要雕饰的脸,简直把这套日常的衣裤变成了私人秀场。
池白晚对自己的样子并没有太多要求,傅司寒看起来很满意,那他就可以穿。
毕竟付钱的人是傅总,池白晚就是个赏心悦目的衣架子。
池白晚又试了几套,被热情的销冠塞回了试衣间。
傅司寒则是走到vip等待区屈腿坐下。
他对茶点兴致缺缺,倒是看上一个错乱的魔方。
销冠姑娘在旁边看着,不由得默数了时间,不到一分钟,那位冷言寡语的俊美男人就解开了魔方,随手搁在小圆桌上,打开手机,一边皱着眉头一边和不同的人说话。
销冠姑娘却迟迟没等到池白晚出来,寻思着还是不要贸然进去,想了想,走到傅司寒身边:“先生,您的同伴很久没出来了。”
傅司寒手指一顿,抬眸,这眼神——
销冠姑娘头一回有被人盯上的恐惧感,像是从天而降一块巨石落在她身上,压的人喘不过气。
傅司寒起身经过她的时候,身上寡淡清浅的木质香味带起一阵风,闻起来会让人感觉距离很远,高不可攀,遥不可及。
傅司寒的心绪在一瞬间被搅乱了。
他想起池白晚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就一直皱着眉,傅司寒还以为他忍着的是那里的疼,现在一想,也有可能是胃。
是胃疼的话,他为什么不说?
现在是对他有所隐瞒了吗?
傅司寒眼里像淬了冰,无尽的阴鸷在他黑阗阗的瞳孔中被放大,他先是走到了收银台,食指和中指按住花旗银行的无限额黑卡往前一推,低低地说了句:“适合他穿的衣服都包起来,送去正清一楼接待中心。”
正清,上城首屈一指的风投天堂,每天的资金流转量是天文数字,始建于1975年,善于抓住一切东风,是傅氏旗下风险极高、回报巨大的产业之一。
正清现任当家人是年轻却极具魄力和眼光的傅司寒,财富量级百亿,是整座上城乃至金融媒体圈共同追捧的大佬级人物。
销冠姑娘这才知道眼前的男人身份几何,眼前一恍神,快步走到收银台,拍了拍收银台小姑娘的肩膀,“帮这位先生结账。”
小姑娘战战兢兢接过黑卡,像是烫手一样双手捧着,“傅……傅先生,我们的试衣间只允许同一时间进去一位顾客……”
傅司寒什么都没说,轻轻送过去一个无声的眼神,小姑娘被吓到了,嘴上的口红都抿掉了半截。
“您……您……”小姑娘磕磕巴巴说不出话,好端端的小姑娘愣是给逼成了磕巴,脸憋的通红,最后还是没敢拦他。
他走后,小姑娘悄声地问:“jessi,你说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销冠若有所思地说:“都说傅司寒是上城有名的钻石王老五,眼光高,想嫁他的女孩排成排,没想到,他是个弯的。”
销冠一笑,“但他眼光确实挺高的。”
池白晚在试衣间胃疼的呼吸不上来,把自己缩成一团窝在地上,小口小口喘着气。
他想喊傅司寒来,但他实在没力气了,直到一阵沉稳坚定的脚步声传来,试衣间门被打开,傅司寒眉心紧蹙,弯身把人抱起来。
池白晚揪着他的衣领说不出话,眼角湿润泛着红,张张嘴巴没有声音。
傅司寒:“我就应该让你疼死在这。”
说完话,傅司寒踹开隔间门,大步走出了奢侈品店,就这么打横抱着他,走在人潮如织的商场里,惹来无数好奇惊艳的目光。
他一路顺着应急通道回了停车场,开了车门,把人塞进副驾驶,语气很冷:“忍着,敢叫出声,你今天晚上就在车里过夜。”
池白晚强撑着自己听完最后一个字,轻柔而乖顺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