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周谨川所处的位置是个斜坡,下了雨之后就特别滑,傅君泽尽管已经很小心了,却仍是不可避免的摔了一跤。
听到动静,周谨川抬头,看着摔倒在不远处的傅君泽心情复杂。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第一时间冲上去扶他并询问他有没有事,可现在,因为刚被骂过,他虽然心里担心,却一点都不想扶他。
抬眸看了眼无动于衷的周谨川,傅君泽微微蹙眉后慢慢起身,一点一点的走到了周谨川跟前。
周谨川盯着他害怕的不敢说话,又冷又怕全身发抖,他很想丢掉怀里的土地像扑进傅君泽的怀里,诉说自己的委屈和害怕,然后告诉他自己是因为被人骗了,才会跑上山的,可是刚被傅君泽数落过,周谨川不敢。
近距离观看周谨川,似乎比刚才远距离看着更狼狈,一张脸惨白如纸,嘴唇发紫,全身上下破破烂烂满是污秽泥巴,更有很多肉眼可见的擦伤和红肿。
傅君泽的眼眶突然一酸,盯着周谨川第一次为这人红了眼睛。
数落归数落,那是他着急害怕一时冲动没能控制住情绪,可现在,看着全身发抖,怀里抱着脏兮兮的土地神像,蜷缩在这半人高的土地堂里,像个没人要的破小孩一样,傅君泽心脏猛地一抽,从未有过的心疼快要将他吞噬。
伸手将周谨川搂进了怀里,傅君泽的声音变得沙哑,“蠢货,你吓死我了,谁让你乱跑的,你知道我刚才找不到你有多害怕和担心吗?”
“周谨川,你真的很欠揍你知不知道,怎么能把自己弄成这样?你是想心疼死谁?”
收紧胳膊,傅君泽将周谨川越搂越紧,刚才所有的恐慌,害怕和担心,在这一刻,全部变成心有余悸的后怕和心疼。
怀里的人越是抖得厉害,傅君泽心脏就疼得难受,直憋得他眼眶又酸又胀又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周谨川,你为什么要乱跑,如果你出事了你让我怎么办,想要我为你守寡一辈子吗?”
“我今年才刚满十八岁,未来还有很多年,周谨川,你别做梦了,我不会为你守寡的,你要是不想看着我以后娶别人,就给我好好的,千万不准有事知道吗?你是我的,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我不准你有事,不准。”
傅君泽的胳膊收的紧了又紧,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的话。
刚才被傅君泽吓到不敢跳动的心慢慢又恢复了跳动,周谨川能明显的感受到傅君泽强劲有力,但却过于快的心跳声。
他在害怕,在担心自己吗?
他说的这些话,是自己心里所想的那样吗?
“君泽…我…我没事,你…你是在担心我吗?”
周谨川试探着开口,心脏提起全身紧张。
慢慢松开周谨川,傅君泽定定得看着他,伸手把他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和泥垢,眼眸猩红声音沙哑。
“是,我担心你,非常担心,担心的差点发疯,周谨川,对不起,我来晚了,刚才骂你是我不对,但我也是担心你,对不起,别怕。”
周谨川摇头,苦涩一笑看着傅君泽有些懵,这人的情绪反应似乎有些反常和多变,让他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看到周谨川似乎还是有些害怕,傅君泽伸手将周谨川的两只手一起攥进手里,低头亲了一下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神情慢慢变得严肃。
“周谨川,我…我好像…好像喜欢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