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明颜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但面前的陆行致已经放下了手，神色落寞, 甚至一副要走的样子。虞明颜最看不得他这副神色, 顾不上害羞，双手用力搂住了陆行致的腰。
“可以，”他声音很轻, 怕陆行致听不到，他又重复了一遍, “可以的。”
陆行致眼神暗了暗, 没有再向虞明颜确认一遍，指节抬起虞明颜的下巴，垂首在虞明颜唇上印下一个吻。
他在虞明颜唇上温柔耐心地轻啄着，感受着小少爷细微的战栗和迎合，不禁加重了力度。
虞明颜被亲得双腿发颤, 挣扎了几分钟才被放开，他整个人还攀在陆行致身上, 用一只手捂住了嘴，红着脸不满地看了陆行致一眼。
“可以了吧？”
陆行致揽着他，抬起手放在他捂着嘴的手上, 清朗的嗓音低缓带着哑意:“不可以, 还不够。”
“你不要得寸进尺。”虞明颜瞪他。
陆行致觉察出了小少爷并不坚定的拒绝，忍不住试探自己在小少爷心里的地位。
他俯身，亲在虞明颜捂住嘴的纤细手指上，轻笑着问:“得寸进尺了会怎么样？”
虞明颜蜷了蜷指尖，克制着让自己不要松开手, 但陆行致下一秒又吻上了他手指, 他脸红心跳, 根本顾不上去想得寸进尺会有什么后果。
陆行致趁机拉下了他捂着嘴的手，在虞明颜唇上亲了一下:“那就是不会怎么样，那我可以再亲一会儿吗？”
虞明颜本就不想拒绝，只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主动，他正犹豫着要怎么回答，就被陆行致紧扣住腰撬开了唇齿。
陆行致问了他，却根本没想听他的回答。
虞明颜被亲得晕晕乎乎的也感觉到陆行致对他的态度不太对，陆行致平时，有这么主动吗？
好不容易结束第二个有些漫长的吻，虞明颜趁机问他:“你是怎么了？你以前不会主动这样的。”
陆行致贴近他:“颜颜不喜欢？”
虞明颜抿了抿唇，不知道该怎么说，陆行致没等到他回答，轻笑着继续道:“可是我喜欢。”
“什么？”虞明颜没反应过来。
陆行致垂眸看他，想说的话在嘴里转了几圈，他不确定自己的话合不合适:“我说我喜欢。”
他的话说了一半藏了一半，一句喜欢也模棱两可。
他不能确定自己说了喜欢虞明颜后虞明颜会有什么反应。或许虞明颜会觉得他的喜欢是种负担，会想摆脱他。
但他如果不说，虞明颜不知道他的喜欢，或许过几天就会觉得他很难钓，觉得没意思，然后放弃钓他。
趁着虞明颜没有反应过来，陆行致转了话题:“颜颜，我今晚也遵守门禁了，颜颜是不是要奖励我一个吻？”
陆行致嘴上这么问，却没等虞明颜回答就俯身贴上了那被亲得泛红的饱满的唇。
虞明颜依旧没明白陆行致现在是怎么回事，他只听到了那句喜欢，于是更难拒绝。
但被放开后虞明颜并没有忘记这件事，再一次追问:“陆行致，你怎么回事？”
陆行致轻叹了口气，在他不依不饶的追问下，缓缓开口:“只是有了点危机感而已。”
虞明颜没听懂:“什么危机感？”
陆行致伸手在他脸颊上捏了一下，用听起来有些轻佻的开玩笑的语气，对他说:“怕你放生我。”
虞明颜一瞬间僵住，放生这个词几乎等于是明说了自己在把陆行致当成鱼塘里的鱼。
他第一反应是陆行致肯定会生气，但面前的陆行致却并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勾了勾唇角贴近，声音很轻却恰好能让虞明颜听清楚。
“所以，我不应该好好表现吗？”
虞明颜却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听清，他表情有些茫然，喃喃自语:“什么？你在说什么啊？”
陆行致垂首，用额头抵了下虞明颜的额头，在他迷茫无辜的眼神里，和他碰了碰鼻尖，开口时声音有些缓，像是担心虞明颜会听不清:“没有听明白我在说什么？颜颜，我很好钓，钓我，不可以去钓别人，好吗？”
他知道虞明颜并不想和他确认什么关系，小少爷还处在喜欢玩的年纪，不想来真的，他也不能当真。但他面上不能表现出不当真的样子，看起来会很没意思。
钓一个人，应该是想看那个人泥足深陷又无力挣扎……但真的被钓到，抛饵下钩的人大概也很快会失去兴趣。
他怎么才能让他的小少爷觉得钓到了他，但又没完全钓到呢。
虞明颜完全不知道陆行致在想什么，他因为陆行致的话有些心慌意乱，闻到陆行致身上的酒味，他自觉找到了陆行致异常的理由:“你是不是喝醉了？才会说……”
“没有，”陆行致没等他继续说下去，“颜颜，看着我。”
虞明颜下意识抬眼，看到了陆行致眼里的认真专注，和清醒，陆行致没有一点喝醉了的样子。
陆行致像是对他的反应很满意，下一刻慢条斯理地开口:“我没有喝醉，我很清醒，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
“所以，颜颜不去钓别人，好吗？”
虞明颜红着脸，心慌意乱地小声答应着:“好。”
——
虞明颜觉得自己好像被蛊惑着答应了陆行致，但其实过了两个多星期后，他都没怎么想明白陆行致当时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或许是想明白了，可他不敢确认。
陆行致像是没有看到他的纠结，之前说要好好表现就真的好好表现了，表现好得他都有点招架不住。
幸好陆行致前两天出差，让他缓了口气，不过陆行致好像今天就会回来……
一只手在虞明颜眼前左右晃动，打断了虞明颜的思绪，他抬了抬头，看到了坐在桌对面的钱栩。
钱栩收回手，在桌上拍了一下，控诉道:“醒醒，你怎么又走神儿，我们三个大活人专程跑过来陪你，你为什么看不见我们。”
虞明颜:“我没有看不见你们，我刚才就是，在想事情。”
身侧郑叶琢哗啦啦洗着牌，用理所应当的语气:“懂，想陆行致的事情，是吧？反正我们三个就是不重要。”
虞明颜:“……”
“我没有那个意思，你们干嘛这么说话。”
“谁让你一天到晚都在想陆行致，我们过来陪你玩都不耽误你想他。”曲熹比旁边两个靠谱一点，“你到底在想什么？不会还在想之前的事？半个多月了？你还没想明白？”
“嗯，就是，不太明白。我感觉我钓到他了，但又好像没钓到……”
钱栩把桌上瓶子转得飞快，但瓶子停下时每次都不对着虞明颜，于是他手动把瓶口对准了虞明颜:“那我们再帮你验证一下，他是不是还没当着别人的面儿对你做过什么？要不要试试他？他要是没被你钓到，当着我们几个的面儿，应该会顾忌面子收敛一点。”
虞明颜没听懂他想干什么，想到钱栩最擅长闯大祸，他迟疑着问:“怎么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