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后,他明显能感觉到,周城在刻意疏远父子关系,对他很冷,只因为冷漠的野心家,不需要任何感情牵绊。
值得庆幸的是,他是个失败品。
猝不及防的动作,给祝染惊得一愣,温热的气洒得她浑身酥麻,忍不住气恼地推他:“喂!我好心安慰你,你怎么这样啊。”
今天她去了学校,衣服也故意往年轻俏皮了穿,短款露脐的白衬衫,搭着学院风的外套和百褶裙。
根本不知道,刚刚的衬衫经她这么一动作,柔软的棉花糖浑圆惹眼,扣子间的间隙还略豁开了些。
周乾脑袋被她推得一偏,整个人笑得不行,偏偏那眼神又淡得厉害,没半点色心,十足地颓废感斯文败类。
“不想笑就别笑!”祝染揪他的耳朵,乌黑的眼睛,溜圆地瞪他。
就在刚刚,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那一点,温热的湿润。
他在她眼里,永远是强大沉稳,冷静淡然,商场上的一切难题都难不倒他,这样一个男人,在她面前红着眼强颜欢笑,佯装平静。
祝染心疼得不行。
周乾装模作样地“嘶”声倒吸着气,小姑娘受不了他装可怜,耳朵得到解放,就凑过来亲她,半开玩笑地调侃:“不是说要宠我?这就开始家暴了?”
祝染觑他,铁面无私地说:“孩子不听话,当然要打啊。”
周乾脸上的笑逐渐收敛,直勾勾盯着她,那漆黑如死水的眼,好似有蛟龙从水游过,逐渐翻起暗涌,仿似巨浪来袭的前兆。
祝染悠长无奈地叹了口气,低下头,难得温柔地亲他的嘴唇,像小狐狸替照顾自己的野兽治愈伤口,小心翼翼轻舔,触碰,而后亲吻他挺拔的鼻梁,眉心。
小狐狸不知道该说怎样的话,能让野兽开心,只有用行动告诉他——“没关系,你还有我呀”。
虽然她晚出生了几年,但除了那几年,他们一辈子都互相陪在一起。
世界上有多少伴侣能像他们这样幸运呢?
下一刻,周乾倏地握住她后颈,不由分说地吻她,带着占为己有的侵略性绞住她的唇舌,火热的气息随着深吻来往交替,另只手臂勒紧她的腰肢,像一条有力的灵蛇,与她与自己密不可分地缠在一起。
特属于男人的清冽与强势,铺天盖地地罩过来,将她掩于其中,浑身都染上他的味道,就像野兽对自己的所有物做下的标记。
窗外的雨突然下大了,狂风骤雨拍打在大楼的玻璃上,发出清脆急促的叮铃哐当的惨叫。
祝染与周乾完全像化身成了两只动物,毫无章法的节奏,如同窗外的疾风暴雨,疯狂而急切地啃咬对方。周乾修长冷白的长指,插/进祝染绸缎的黑发,一黑一白地纠缠在一起,极其富有视觉冲击力。
他们好像只是接吻,两人的衣服依旧规规矩矩,除了互相的衬衫皱了些之外,没有半点越界。
直至祝染脸颊涨红,周乾才大发慈悲地放过她,又黏糊急切地嘬吻她的脸颊,耳廓,声音低沉而沙哑:“染染,看见了吗?我只有你。”
只有她,一开始就是他的,是她坚定地抓住了他的手,没有狗血,没有质疑,不讲道理地将他从深渊里拖出来。
所以,他不可能放开手。
稍一松手,他就会重新坠入那不见天日的深渊,变成一堆冰冷的、无机质的怪物。
祝染高高仰起天鹅似的颈,同样搂紧了他的脖颈,艰难地“嗯”了声,以做回应。
她知道的,以前不知道,现在都知道了。
周乾额头抵着她的肩,重重地呼着气,随后抬头,用手指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黢黑暗红的眼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是我的。”
祝染灵动的眼睛眨了眨,“嗯嗯”点头,低头咬他一口,礼尚往来地占有:“你也是我的。”
周乾笑了出来:“我一直是你的。”
“所以你要守好男德,不能招惹别的女人,男人也不行。”祝染用食指戳着他的额头,煞有介事地立规矩。
周乾挑眉,一派松懒地睨着她:“我之前做得不够好?你见我从小招惹过谁?”
祝染想了想,“是挺好的。”话落,又义正言辞地补充道:“除此之外,家里我最大,都得听我的,我说1,你不能说2,知道吗?”
小狐狸还是小狐狸,心疼归心疼,倒也不忘趁机给自己树立威信。
以往他老管着她,不让他干这,不让她做那,她也要体验一下管他是什么感觉。
“那不行。”周乾大胆地提出抗议,并往上彰显了下存在感,漫不经心地说:“有些事得听我的。”
祝染低哼一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满眼都是“你竟然敢顶嘴”的不高兴,嘴里断断续续地问:“什么事啊?”
周乾眼神往下瞥一眼,一手扶着她脸颊一侧,稍稍往下用力,嗓音带笑地说:“染染不如自己看看。”
祝染的目光下意识顺着他的眼神走,顿时羞脑:“谁在说这个啊!”
其实什么也看不着,百褶裙与衬衫堆积在一起,然而往往越是这种半遮半掩的纠缠,越是让人不敢直面。
“是啊,不用说。”周乾看着她俏红的脸颊,慢条斯理地开口:“用做的。”
祝染瞪圆了眼,恨恨地磨着牙,好似他再多说一句,就能一口咬死他。
“我当初,真的以为她只是因为未婚先孕得了产后抑郁,才会那我对我。”周乾突然没头没尾地转移了话题。
祝染也不闹他了,扶着他的肩,认真听着,柔软的手指像顺毛一样,抚摸着男人的后颈。
知道刚刚漫不经心的嬉闹,都只是在强装表面的平和,他不想让那些负面的情绪惊扰到她,所以每次都独自消化着。
可她心疼他,他们是最亲密无间的伴侣,无法与他过去的感受身受,至少要能分享他现在的喜怒。
“她不想见到我,在她犯病时,周城也不会让我去见刺激她。”周乾说着,动作也没停,手掌看似松松扶在她腰间,手背上的青筋却贲勃有力,他抬起眼皮,深深地看她一眼:“上次染染问我的那道疤,是有一次她正常的时候,跟我与周乾一起看电视,她温柔地帮我削着水果,突然犯病将水果刀刺向我。”
他自我讥嘲地笑了下:“要不是周城及时拉开我,当时我受伤的就不仅是手臂了。”
祝染楞楞地,心底豁然翻起来惊涛巨浪。
他说得云淡风轻,旁的人完全无法想象当时的惊险。
周乾掌住她后脑勺的手,改为摸摸她的脸,笑笑:“脸色别这样难看,不然我都不敢再说了。”
“那就别说了。”祝染抬起手,贴住脸上的手掌,几乎能感受到鼓起的青筋。
她低垂着眼,现在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对自己藏着噎着。
可她还是想他说出来,或者是矛盾地,想他告诉她,又害怕剖开他捂出脓的陈年旧伤。
“这没什么,早过去了那么久。”周乾不以为意地扯唇:“只是如今总算不用疑惑,她为什么那么恨我,想要我去死。”
作者有话说:
今天双更失败,粥出去做核酸了,初稿,晚点回来修一修。
晚上尝试一下二更,不一定能写完,所以宝子们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