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落下,其他人跟峨眉山的猴子似的,欠欠地起哄:“哦~乾哥求放过!”
最后一群人全给喝趴下,周乾买的单,又一一找人给那些醉鬼送回去,没一个落下。
从澜华巷出来,已至凌晨,但这处著名销金窝建筑群,半点不像表面这样夜色静好,这会儿正是某些人的夜生活高/潮时分。
车里一股子酒气。
祝染没喝多少,反倒是一整晚,周乾帮她喝了不少。主要也没想到,周乾能跟那些人玩儿到一起去,她还以为,周乾这样的人,只会跟季夜鸣许怀清这样的社会精英一起玩。
周乾敞着腿,姿态懒散地靠在后座,闭目养神,看起来略略有些醉态。
祝染靠过去,仔细瞧他的脸,甚至掰开他的眼皮,看他眼睛,狐疑地问:“你没喝醉吧?”
玩儿游戏的时候,他基本没输过,都是被自己坑的,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周乾一把握住她的手,岿然不动地掀她一眼,嗤笑着反问:“你验尸呢?”
祝染:“……”
瞧他嘴这么贱,就知道没喝醉,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车子开入主路,周乾突然拎起祝染,将她整个抱到自己腿上,低下头来亲她,懒洋洋地开口:“跟他们这样玩儿,很开心?”
“还不错吧。”祝染理所当然地回答。
一群差不多的人一起玩,不说多快乐,至少无拘无束。
周乾舌头肆无忌惮地钻进来,与她交换了个深吻,许是喝了酒,莫名有点不依不饶:“跟我一起不开心?”
今天一群人,哪些是真心与她交朋友,哪些是为了利益靠近,更有哪些一晚上偷看她无数遍。
小狐狸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但单单是将她放在外面让人窥视,就足以让他心烦意燥。
“谁说过不开心了?”祝染喘了下,莫名其妙的看他,在他唇上咬一口:“你是在发酒疯吗?”
周乾不答,默不作声地亲她,嘬她脖颈,吮她锁骨,随后干脆换成面对面地抱着她。
前后座之间的挡板隔着,显得车内空间格外逼仄,几乎很快就溢满了混着男性气息的酒意,火热地灼烧每一寸空气。
但他们都没喝多,这种与清冽香气混在一起的味道并不难闻,反倒让人心生醉意,总控制不住,想凑近点,再凑近点,多闻一些。
祝染被硌得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挣动了下,被周乾单手桎梏住,另只手“咔哒”一声摁开皮带金属扣。
窸窸窣窣,她看着男人咬开包装袋,黢黑的眼微微垂着,一瞬不瞬地直勾勾地盯着她,就像森林中的猎豹,盯着自己的食物,漫不经心做着饱餐一顿前的准备动作。
野兽咬住了狐狸,它们开始用餐时,习惯于第一口享用猎物最柔软的地方。
她抱着周乾的颈,浑身直哆嗦地靠着他的肩,语不成调地开口:“周乾,你不觉得你最近有点黏人吗?”
“嗯?”周乾偏头亲了亲她耳朵,低沉着反问:“嫌弃了?”
“倒也不是……”祝染皱了皱眉,不知道如何表达。
只是觉得他看得有些紧了,他无声无息地侵占着她的生活,蓦然回首,自己的私人空间都快没了。
早先就说过,他的掌控欲其实很强,不过以前都做得雁过无痕的,几乎让她感觉不到,所以也就根本不会去在意。
但从来没像如今这样,看似是他在迁就她,宠她黏着她,其实是他不动声色地将她困在他身边,将她放在了眼皮子底下。
他不会像季夜鸣那样搞什么强取豪夺,他最擅长的是温水煮青蛙,青蛙什么时候熟了自己都不知道,如今能察觉,属实是她被煮出了经验。
祝染倒也没像平日里那样发脾气,她捧着男人的脸,仔细端详,低头亲了亲他挺拔的鼻梁,难得温馨地撒娇低哄:“你怎么了嘛?”
“我不知道。”周乾松散地望进她澄亮乌黑的眼睛,那里有着他清晰的倒影,好似她眼里只看得见他,这令他十足兴奋,摁着她的腰往下坠。
“……周乾!”祝染恼了,“我…我好好在跟你说…说话呢。”
周乾短促地“嗯”了声,更像是闷哼,漫不经心低哑着嗓:“在听呢。”
祝染明显感觉到他是故意的,不想讨论这个问题,可她偏要迎万难而上,揪着他问:“因为李太太的话吗?她的话是真是假不说,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的,也不能改变什么。”
“不是。”周乾回答得干脆。
李太太那番话,不论真假,他都不以为意。
不过确实是提醒了他,他一出生,就不受人期待。
直到后来,有了她。
偏偏小狐狸到现在,分明早已经软化,却死咬着不松口。
她还是不信他。
她不信他,他便只能终日风雨飘零,踏不到实地。
——
过年前,祝钰的项目走上了正规,他爹总算勉强退了一步。
晚上,祝钰回家,一家人一起用晚餐。祝染没在家,这家一下子就冷清下来,祝钰是继承人,从小到大按着继承人那一套严格长大,与父母自然也无太多亲情温暖。
祝钰只可怜他父母,当初那一定选择真的很好?在他看来,除了权益,他们一辈子什么也没得到过。
饭桌上,只听得到筷子偶尔碰到瓷碗的很轻微的声音。
祝誉扫了眼他儿子,缓缓开口:“既然你成功了,以后公司就按你说的来,如果出了岔子,我会立马喊停。”
祝钰却突然抬眼,看着他们,答非所问:“您知道我的钱是哪儿来的吗?”
祝誉想也没想:“除了周乾,还能有谁?”
“不是。”祝钰摇头,笑了:“是我妹。”
盛媛倏地看向他。
“哦,我不关心谁给……”祝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突然一顿,不可置信:“你说谁?”
祝钰挑眉:“我还有几个妹妹?”
盛媛皱眉,下意识反问:“她哪来的那么多钱?”
“对啊。”祝钰悠悠道:“我也想知道她哪来那么多钱,可比我有钱得多,让我这当哥的自愧不如啊。”说完,他看向父母,突然话音一转:“所以爸,您后悔吗?”
祝氏是真的不想超越天越,还是害怕两败俱伤?都是商人,谁不想当龙头老大。
作者有话说:
最近好像都是日常,等再写点日常了,就进入最后的大情节,然后就差不多快完结啦。
下一本《你是禁忌》求收藏。
沈别枝被欠债无数的父亲送到那个人身边,
他对自己很好,什么都是最好,心情好会逗她一逗。
男人成熟稳重,少女懵懂,难免春心萌动。
她鼓足勇气站到他面前,少女怀春尽显面颊,“季叔叔……”
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温和依旧,却笑着调侃:“枝枝想要替父还债?”
他温柔带笑的目光,像羞耻的镰刀,将沈別枝从里到外剖开,无可遁形。
她突然放下了妄想,努力学习,试图一朝两清,远离他身边。
直到,她与那位阳光少年的绯色传闻飞到男人耳中。
那日,他当着学校所有人的面,闲情惬意地踩碎少年送给她的向日葵,
将一捧茉莉强行塞她手中,露出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笑,在她耳畔轻声低语:“浑身上下都写着我的名字,还敢招惹别人?”
沈别枝慌地后退,脑中闪出某些支离破碎的回忆。
最后,沈别枝做到了,她欠男人的越来越少。
但季夜鸣却将她看得一天比一天紧,生怕一转眼,她就飞走了。
他的禁忌,是谁都不能碰的茉莉——季夜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