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孩子叛逆期那么晚啊。
周乾却突然眯了下眼,目光深意地落到祝染的脸庞,手里无意识地转着香槟杯子,杯内只有个底的清亮酒液,在灯光下轻微摇晃。
祝染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发毛,后背的狐狸毛欲炸不炸,迟疑警惕:“看我做什么?”
还是在季夜鸣说了那种话后看她,简直细思极恐。
谁不知道季夜鸣几年前养了个抵债的小姑娘,刚开始倒还好,全然像资本家破天荒长了良心,做件好事,养着无家可归的姑娘,送她读书学习。
这一年简直像养了个金丝雀,给人困着关着,周乾要敢这样对她,一口咬死他。
“看染染漂亮。”周乾温柔笑了下,牵着她的手,拇指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带了点儿安抚的意思。
暗自里,不易察觉地,缓缓吐出口气。
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真想不如干脆像季夜鸣那样,就不用再被她身边如雨后春笋般不停冒出的男人、或者所谓的朋友碍眼了。
不过,若是养只金丝狐,恐怕不等他心满意足,小狐狸就已经给他家拆没了。
沈巍“嘶”一声倒吸凉气:“我牙酸。”
他错了,比起单身的酸,他还是更想吃成双入对的苦。
季夜鸣却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庭广众之下献殷勤,祝染觉得更可疑了,今晚这条狗不对劲。
不至于一个张晋阳就给他刺激到了吧。
浮华涌动的宴会,到了深夜,才散尽。
周乾瞧着后座,两人之间堪比王母娘娘一柄金簪画出的银河,就知道大小姐还没消气。
他伸过去牵手,被祝染甩开,她扭头望着窗外,现在宴会结束了,可不会再给他丁点面子。
半响,周乾略强势地将人抱过来,低下头,带着示好地亲她额头,鼻尖,气息交换间,轻声昵语似地问:“今晚去我上面?”
祝染撇开脑袋,轻哼:“想都别想。”
周乾捏着她下巴,将她脸颊转回来,故意跟她作对似的,偏要亲,不仅亲,还恶劣地在她嘴唇,嘬出响声。
祝染红着脸,四脚并用地挣动,瞪圆了眼:“你有病啊。”
啵啵啵,当你是吸盘鱼呢。
“染染。”周乾倒吸口气,单手将她双腕捏在一起,用额头去贴她的,叹息似的说:“我是男人,你总不能不允许我吃老婆的醋,是不是?”
婚前,她总爱跟秦昭等一群狐朋狗友一起出去玩儿,他不是不吃醋。
只是如今,反倒不能像当初那样,压制自己的情绪了。
不曾想,他也会有如此患得患失的一天。
祝染不说话了,也不理他。
他们是吃不吃醋的问题吗。
一直到家,商场上神通广大的周总,到底是没把老婆给哄好。
不出意料,后面几天又没见着人。
办公室里,秘书精心照料的绿植长得欣欣向荣,冬日阳光洒在它们叶片上,闪闪发光。无垠的空间里,只有纸张翻过的声音。
周乾心不在焉地看着陈助理刚送进来的文件,那晚小狐狸生气的模样耀武扬威地在他脑子里晃来晃去,晃得他心烦意燥。
总是这样也不行,得想办法,要么将人给拐上面来,要么把他打包送下去,一个刚开荤的已婚男人,哪能忍受与老婆长期分居的磨难。
突然,桌上的手机一震。
他一边签字,一边接通,那边的祝钰半点没跟他见外,开口就来:“周乾,我这边还差点资金,你挪我点。”
“嗯——”话音还未落,周乾签字的手突然一顿,思索了片刻,淡声开口:“我不能给你。”
祝钰啧了声:“怎么?难不成你也被周叔管制了?”
两家现在正深入合作,互相调动资金,也正常,若是平时,三两亿倒也不用伸手找人要。
但他最近提出的改革性项目,跟他爹理念不合,明令禁止他动用祝氏的资金,小金库掏光,资金仍旧不够,只能找妹夫赞助了。
周乾放下笔,扯了扯领带,意味不明地开口:“你妹妹有。”
他倒是清楚祝氏最近的事情,祝家父子的理念,无外乎是守旧与年轻的冲突,祝父这样做,也是有意磨炼祝钰的意思。
祝钰“啊”了声,下意识反问:“她哪来这么多钱。”
虽然祝氏每年的分红确实挺多,但以他妹花钱大手大脚的德性,不至于还能有这么多存款。
而且他一个当哥的,哪能要妹妹的钱。
周乾却没再解释,点到为止。
挂断电话,祝钰若有所思,忽然猛地灵光一闪,管他家大小姐有没有这么多钱,先去求了再说。
怎么就不能要妹妹的钱了?正愁不知道怎么哄妹妹,大小姐性格傲娇,想要哄她,就得放低姿态,刚好周乾递了枕头,他送上门去给她发泄一下,反倒能让她出口气。
至少他们兄妹间的关系就能得到缓和,他可不想因为爹妈,一直无辜被迁怒。
祝钰是个急性子,妹妹的事早在心中积郁已久,兀一决定,立马就动身去祝染那边。
很巧地,刚到他妹家楼下的接待大厅,就在楼下碰见,也从公司回来的周乾,一起交谈着上楼。
宽敞的门前厅,两个男人在门外杵着,声控灯亮了又熄,有人咳嗽一声,又亮起。
安静片刻。
祝钰迟疑地看向周乾——你怎么还不开门。
那晚的宴会是就看得出,他妹跟周乾间还有事儿,所以没住一起,他也没惊讶。
周乾一手抄进兜里,岿然不动地掀了他一眼,淡声:“按门铃。”
祝钰当即反应过来,乐了:“哟,原来你还不如我呢。”
至少他叫妹妹开门,肯定会来开。
作者有话说:
周总,你的想法越来越危险了。
周总其实就是缺乏安全感一男的,真可怜。
这两天粥状态不是很好qaq
尽量调整了,恢复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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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别枝被欠债无数的父亲送到那个人身边,
他对自己很好,什么都是最好,心情好会逗她一逗。
男人成熟稳重,少女懵懂,难免春心萌动。
她鼓足勇气站到他面前,少女怀春尽显面颊,“季叔叔……”
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温和依旧,却笑着调侃:“枝枝想要替父还债?”
他温柔带笑的目光,像羞耻的镰刀,将沈別枝从里到外剖开,无可遁形。
她突然放下了妄想,努力学习,试图一朝两清,远离他身边。
直到,她与那位阳光少年的绯色传闻飞到男人耳中。
那日,他当着学校所有人的面,闲情惬意地踩碎少年送给她的向日葵,
将一捧茉莉强行塞她手中,露出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笑,在她耳畔轻声低语:“浑身上下都写着我的名字,还敢招惹别人?”
沈别枝慌地后退,脑中闪出某些支离破碎的回忆。
最后,沈别枝做到了,她欠男人的越来越少。
但季夜鸣却将她看得一天比一天紧,生怕一转眼,她就飞走了。
他的禁忌,是谁都不能碰的茉莉——季夜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