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宝的未婚夫:a国那边出了点状况,出差几天。
染宝的未婚夫:等我。
两条消息简洁明了,这种特殊的日子,都不愿多解释一个字,看起来比他那人还冷漠无情。
堪堪瞥了眼,祝染扔了手机、探过身子拉开床头抽屉,里面的烟不翼而飞,她皱了皱眉,爬起来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都没找着,倒瞧见了不少周乾的东西,难道他前几天在这里住?
结婚前三天她回了祝家住,结婚后两人就正式住一个房间。
这间主卧原本就是他在住,去年自己搬过来,就绅士地让给她,当时他的东西搬得干干净净,这会儿衣帽间里挂了几件衬衫西装、领带什么的,没有全部搬过来,几件衣物挂在角落,也没挪动她的。
最后,还是在自己一包里找到一盒烟,她咬着烟点开周乾的微信头像,将“染宝的未婚夫”改为周乾,从“掌上唯一”到“泯然众人”只需一个步骤。
拉开窗帘,祝染坐在玫瑰花瓣散落的床边抽烟,细长的香烟夹在细长的食指与中指之间,什么都没想,兀自望着窗外的景——
原本四十九楼的视野十分开阔,而这会儿伫立于雨幕里的城市,飘着层浓雾薄纱,看不太清它的真面目。
祝染觉得奇怪,自己竟然没有预想中的火冒三丈,甚至有种“果然如此”的平和心理,可能是心心念的巧克力吃到了,发现味道也就那样,最后那点不依不饶的执着也随这场雨烟消云散。
毕竟昨晚可是把她痛得死去活来,身材再好,华而不实也要不得,那种罪再不想遭第二次,真不是人该承受的痛。
一根烟没抽完,手机铃声乍然划破静谧的空间,陈舒华打的电话,一接起,就听见对方惯常冷静的声音带点着急的关心,“染宝,你没事吧?”
“你指哪方面的事儿?”祝染一时没反应过来,开了个荤里荤气的玩笑,毕竟昨晚可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呢。
听这不着五六的声音,陈舒华略松口气,但还是不能完全放心,替她冷声出气,“周总也太不是个东西了,哪有人新婚第二天就匆忙出差的。”
这不明晃晃扯着大旗摇晃呐喊,“我们是商业联姻,我们没有感情”么。
祝染一愣,在烟灰缸里把烟按灭,心说坏事传千里也不至于传这么快吧。
“你怎么知道?”
看来是还没看网上,陈舒华迟疑了下,尽量用平常轻松的口气回答:“早上有人拍到了周总在a国机场传网上,被营销号转发,我已经叫人撤了,也没什么大事儿,你不必去看。”
其实不然,谁不知道那些营销号整天凑热闹不嫌事大,底下全是一群同样的吃瓜群众,昨天祝周两家的联姻报道声势浩大,这会儿看戏的也津津乐道。正经媒体今天可不敢发这种消息,野路子营销号对联姻倒没什么影响,但对祝染的影响可不小,她平日里行事张扬,舆论上知名度也不低。
根本不用看,祝染就知道网上说她什么,不满地哼声:“担心什么,难道在你心中我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形象?”
跟周乾的婚约,表面上没人敢惹她,背地里不是没被人打过小报告,说有人嘲讽她跟周乾没有感情,纯纯联姻工具人。
以前不以为意,现在同样不以为意,联姻工具人能影响她是祝家大小姐吗?不能,不管是不是,都没人敢明面上招惹她。
说不看,还是爬上了微博,她自己的账号记录了很多跟周乾的点点滴滴,这两个月来,几乎没怎么发过了,但因为今天的事儿,她的微博已经沦陷,瞧那99+的私信和评论,点开的**都没了。
先把自己的微博全都清空,然后去看了眼热搜,被陈舒华撤了,祝染倒没看见相关词条,搜天越两个字,能出来一大摞与周乾关联的话题。
第一个就是今天的——#新婚第二天出差,到底是青梅竹马还是商业联姻#
评论全是凑热闹的吃瓜群众,以及愤世嫉俗的“我不好过看别人也不好过”型愤青。
—“这就是豪门联姻吗?本土狗长见识了!”
—“什么青梅竹马,联姻工具人罢鸟。”
—“我看祝大小姐微博,感觉很喜欢周总,好惨。”
—“啧,一厢情愿而已,看来有钱也不是什么都能得到啊!”
—“这倒贴的姿势,没想到是一心空付,新婚就独守空房吧,好打脸。”
—“看时间周总十点就到了a国,也就是说至少四点就从出国内出发了,怀疑昨晚他俩洞房了吗?”
—“周总不愧是出名的工作狂,牛哇牛哇。”
—“天呐,这么一分析,大小姐好惨。”
刷过“福尔摩斯”们条分缕析的评论,祝染终于生气了,从哪里看出来的惨?嘲讽倒贴的评论她接受,毕竟这几年自己都觉得倒贴,但大小姐绝不能接受别人说她惨。
好生气,都怪狗男人,联姻联姻,联个头!
久未听见说话,就知道她看微博去了,陈舒华叹息似的问:“晚上要不要组个局?”
“行啊。”祝染边心不在焉地回答,边在心里痛骂狗男人。
为了证明自己不惨,她当天就隔空买了辆新车,让人送到车库。
到晚上,大小姐招摇过市地将那辆妩媚妖娆的小粉轿跑开进五光十色的夜幕,大马路上独一份儿,频频被隔壁司机行注目礼,过红绿灯,脚踩刹车油门,操控敏捷。
那啥第二天,祝染半点没有小说里那种浑身被车碾的阴间感觉,除了仍旧有点痛和不适,没什么疲惫娇软,昨晚上也就阵仗大,亲得不得了,真到真刀真枪上阵的时候,记得没几下就出去了。
啧,她没什么经验,这点理论知识还是懂的,幸灾乐祸地翘起狐狸尾巴摇晃,嘴里哼着歌,果然男人长期加銥嬅班工作对那什么功能有影响,影响还不小,到底谁更惨啊。
澜华巷包间里,除了陈舒华,秦昭跟一群内外都是败絮的富二代们战战兢兢、乖得像群小学生,倒的倒酒,献的献歌,给祝染伺候得活像个夜夜笙歌的古代昏君。
陈舒华瞥了他们一眼,温柔地问祝染:“真不难过?”
祝染乐得被一群人捧,端着“高贵冷艳”的表情,懒洋洋地靠着沙发,喝了口酒,“要说一点没有,那当然不可能,但确实还好。”
气也只是气l狗男人眼瞎,这么大个美女看不见,新婚燕尔居然抱着工作过,简直不配有老婆。
仔细瞧她的表情,陈舒华放下心,“你不跟他们解释下?”
大小姐从不是个隐藏情绪的,喜怒哀乐全写在一张脸上,她说没那么难过,那就是真的要放下了。
“他们就是笨。”祝染看过去,原本都在看她的一群人马上飘开眼神,看天看地看装修风格,撇嘴:“这事儿放周乾身上不是很正常么,谁不知道周总是个彻头彻尾的工作狂?老婆算什么呀,工作才是他老婆。”
说完,将杯子里的酒喝了干净,除了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大小姐表面上也看不出哪里心情好或是不好。
那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很一致地将秦昭推出去。
张扬用手肘捅了下秦昭,“咱大小姐这是有事没事啊?问问去!”
“凭什么我问?你去!”
张扬忽悠的话张口就来:“谁让你跟染宝关系最好。”
“好,我去。”
“染宝。”秦昭坐到祝染另一边,期期艾艾刚要开口,祝染就朝他勾了勾手指,眯起眼笑得像不怀好意的狼外婆。
秦昭莫名头皮一麻,心说染宝不会刺激得心里变态终于要对他下手了吧?
抱着为友谊英勇献身的大义之心,他心一横,闭上眼:“来吧!”
祝染一巴掌拍他额头上,“来你个头。”看了眼其他人,将音量降低了些,听起来好似很随意:“问你个事儿。”
“哦……染宝问。”秦昭悻悻地坐直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