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忧太一愣, 下一秒眸中暗潮涌动,他喉咙好像压了一块石头,说话变得费力起来, “……真的?”
纪眠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 毕竟又不是没见过,只是她发现乙骨忧太呼吸粗重起来, 一下下的韵律让她不由想到某些画面, 突然就红了脸, 嘴上结结巴巴却努力说着强硬的话。
“干……干嘛,你不愿意啊?”
她说完更想退缩,就要松开抓着她的手, 结果半路却被拦截,乙骨忧太每一根手指都在发烫, 贴在她的手腕,然后一点点覆上她的手背。
他低眉笑起来, 霞红顺着耳尖向整个脸颊蔓延,手轻握着她的引导着。
“我怎么可能不愿意?”
纪眠心头一跳,原本那点胆怯的心思在乙骨忧太温柔的话语中也不好表现出来,只好任由对方牵引,以极慢的速度一点点探过去。
一瞬间好像有电流顺着指尖传到她的大脑,她几乎是下意识蜷缩起手指,别过头不敢看对方的眼睛。
她这时才如梦初醒,他们之间向来是由乙骨忧太主导,但他一切都是以纪眠的体验为先,时时刻刻照顾着她的状况, 她说不要的时候就会及时收手, 也从未让她做过这种事情。
乙骨忧太见她瑟缩也不急, 她紧张,他就耐心地等。
等到空气静默半刻,纪眠狂跳的心一点点平复,伸出手指又试探性地碰了碰,乙骨忧太这才引着她的手一点点过去。
……
纪眠毫无技巧,却激得乙骨忧太呼吸加重,极大的快感让他忍不住低声呢喃她的名字。
“……眠眠……”
纪眠听得耳根都要冒火,根本不敢看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胳膊有些发酸,却欲哭无泪地发现好像没有一点舒缓的意思。
“……其实,我觉得洗三次冷水澡也没事儿……”
纪眠嗫嚅道,羞愧无比地抬起头,心叫救命,她到底是发什么疯想着给人露一手?
乙骨忧太好似早就料到她的反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闪过一丝清明,即使面色潮红,依旧缓缓从她手中脱离。
“笨蛋。”
他深深呼了口气,撑着直起身下了床,结果刚转过身又好像记起什么,又转过来看着一脸尴尬羞愧欲言又止的纪眠,故作凶狠地道:“闭眼,睡觉。”
纪眠小鸡啄米般点头,想了想又弱弱地补了句:“水温调高一点。”
乙骨忧太缓缓转过身迈开步子,心想今晚干脆住在浴室得了。
他冲完澡,又坐在浴室思考了会儿人生,这一次推开门的时候,今晚精力旺盛过了头的某人终于睡了,只搭了一个被角在腰上,睡裙都被不安分的睡姿蹭到腰腹的位置。
乙骨忧太抬头看了一眼,顿时了然。
纪眠把空调关了。
虽然是怕他折腾一晚上感冒,但是这种天气半夜一定会热醒,他把人收进被子里,然后调了个二十六度。
乙骨忧太拉了灯,轻声上了床,心里长出一口气。
神呐,终于能睡了。
第二天早上乙骨忧太破天荒睡了个懒觉,等他迷迷瞪瞪从楼上下来,看到纪眠在厨房里忙碌,忽然愣了神。
纪眠没系围裙,睡裙外套了一件薄薄的打底衫,领口有些敞着,长发随意地扎了下垂在一侧,晨光透光窗幔洒进来,像一幅暖意温馨的画卷。
乙骨忧太站在楼梯口迈不动步子,直到纪眠发现他的存在,她关了火把两个卖相不太好的煎蛋盛到盘子里,然后一边擦手一边走过来,一脸奇怪地在他面前晃了晃。
“睡傻了,特级先生?”
乙骨忧太这才恍然回过神,半天反应过来纪眠刚才说的话,眼角微微下垂看她。
“为什么老这样叫我,眠眠就这么喜欢特级的称号吗?”
纪眠刚过去把吐司从面包机里拿出来,闻言好笑地看他一眼,“那又怎么了,反正你是特级啊,赶快坐下吃早饭。”
无法反驳。
乙骨忧太动了动嘴,最终乖乖坐到餐桌旁。
纪眠把餐盘放在他面前,用手指挠了挠脸,“火大了点,煎蛋有点黑,不过能吃。”
乙骨忧太刚咬了一口就迫不及待地抬眼冲她笑,“好吃。”
纪眠看他的样子也笑起来。
乙骨忧太时不时跟着五条悟出差,美名其曰锻炼,实际就是做苦力给某不靠谱教师扫尾擦屁|股,不过说实话,乙骨忧太干这事儿还挺有一手的,获得老师还有同期们的一致好评。
“怎么说呢,就感觉没有他接不了的锅吧……”禅院真希如是说道。
所以万能的战士乙骨君又忙了起来,连着两周都只有周末才能回家,纪眠最初还不适应,偌大的家空落落的只有她一个人,着实寂寞的很,结果没想到很快习惯了,没了乙骨忧太管她,她偷偷买了一大袋零食,挑了部评分高的片子边看边撕包装,体验了几天自由自在的神仙日子。
以至于在乙骨忧太思念成疾,一下飞机没来得及告诉她就跑回来,看到的就是被各种零食甜点环绕,瘫在沙发里的纪眠。
纪眠吃薯片吃两口就没了食欲,探身去拿水壶,却猝不及防跌入一个风尘仆仆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纪眠一愣,“你回来了?”
乙骨忧太一条腿屈起撑在沙发上抱她,蹭她的脖子嗯了一声。
“怎么不和我说?不是说要去接你的嘛。”
“坐了早一趟航班,想着你在家等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