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儿子,我这么安排自有我的道理。”
“说明白。”
“你现在还没有必要知道。”
旁边的云英喆叉腰指着云耀泽,有了爸爸在场他一点也不怕这个恶魔了,凶巴巴地哼了一声,“爸爸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不听话就是不孝子!不孝子要天打雷劈!”
张蓓一听,惊慌地捂住儿子嘴巴,说:“既然你们有事要谈,我就先带英喆去花园里逛逛。”说完拉着孩子走了,在看不见的地方,她眼里的恨几乎要扭曲精致的面容。
“没必要知道就没必要做。”云耀泽和他对峙。
“是为了学校里的小男友?”
云耀泽浑身一震,却没有迟疑道:“不是。”
云弘业没有信,也不想再讲什么扭曲的大道理,因为这个儿子已经露出了脱离掌控的迹象,让他非常的不满意,所有的教导本就是为了让他顺利参与‘生意’,让他成为手里没有感情的刀。
如今却事与愿违。
“我会让你知道你们所谓的感情有多么不堪一击,”云弘业冷哼一声,话里全是凉薄。
“你想做什么!”
云耀泽惊怒,他太了解他爸了,是真的不择手段,残忍又血腥,如果他要动手别说一个林朔,他们全家遭殃也是一个电话的事,大步越过餐桌一把揪起云弘业的领子就扬起了拳头。
这一刻,他真的想一拳砸死云弘业。
他从来没在这个男人身上体会到什么叫父爱,什么叫亲情,他拥有的只有冷血的命令,残酷的惩罚和无止境的掌控。
为什么?
小时候他经常对着花花草草,对着那些空气问为什么?
为什么他的爸爸是这样的,明明别人的爸爸对孩子那么呵护,每天都能亲自接送上下学,为什么他永远只有司机来接,为什么别人的爸爸会背起孩子奔跑,他却连自己爸爸的手都没牵过。
后来他学会了停止发问,他懂了云弘业的冷血。
他接受他的教育,明白自己其实一无所有,所以好的坏的都无所谓,因为没有重要的东西。
而现在,有了。
顷刻间拳头就要落下。
“云少!”一旁的阿伯很着急,在拳头落下时死死拉住了云耀泽,“你不能跟先生动手啊!”
阿伯这儿当了几十年管家,比云少还了解先生,动了手绝对没好果子吃!
瞬间的停顿让理智回笼了一些,握起的拳头仍是青筋暴起但迟迟没落下,云耀泽缓慢呼吸平稳刚才想杀人的冲动,内心涌起一起无力,夹杂着愤怒和不甘!
他现在没有实力去抗衡云弘业。
这一拳头落下去,以云弘业的报复心说不定会加倍奉还到林朔身上,他最拿手的就是折磨人心。
云弘业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因为他看到了云耀泽的恐惧。
“我想做什么很快就会告诉你,但是在这之前你得接受教训,别想着反抗,反抗的结果你肯定不会喜欢,你的小男友也不会喜欢。”
话落,守在门口的保镖又招呼了三个穿西装的人进来,首当其冲的男人照着云耀泽胸口就是一脚,云耀泽闷哼着倒退,另外三个人齐齐上阵,他们都是顶尖的保镖,身手各个能一打十。
别说不反抗,就是反抗也要吃上好几壶的罪。
云耀泽倒在地上。
拳打脚踢同时落下来,每一下的力道都不小,这些人拿钱办事就不会手软,只看钱不看人物关系。
“先生,先生!云少年纪还小不禁这么打啊,而且他前段时间刚住院身上都没好全呢,”阿伯心疼劝说,他60多岁了无儿无女,就把家里的少爷当自己孩子了。
云弘业冷漠以对,“还小?你是没见过他在外面怎么打架,你是老糊涂了。”
“是,先生说我是糊涂就是糊涂,可云少毕竟是您孩子.....”
云弘业端起桌上的倒好的红酒品尝,慢条斯理道:“表现出色才是我儿子,否则就是垃圾。”
阿伯还想说什么,哽在喉咙里却发不出来,早已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泪眼婆娑,他只好慢慢跪下来给自家少爷求情,“先生,求您别打了,求您别打了.....”
然而云弘业没有喊停的打算。
殴打还在继续。
又是狠厉的几脚直击胸口,猛烈的钝痛充斥全身,胸腔内气血翻涌的厉害,云耀泽只觉得喉头一甜,当场吐出一口血来。
鲜红的血液污浊了地板,也弄脏了保镖的血,一个保镖回头看云弘业,有点迟疑道:“老板,还要继续吗?”
“我说停了吗?”
云耀泽蜷缩在地板上,嘴角浮现一丝无比冰凉的冷笑,是自嘲也是悲哀。
这个家,从始至终会可怜他的只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