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也醒来的时候,还有些缓不过神,大概是昨天又见到蒋晅珩的关系,一整个晚上都在做纷繁杂乱的梦。
一会儿梦到一个面容模糊的妇人对她说,“木木,你先去蒋家住一阵子。妈妈以后会把你接回来。”一会儿她又看到年长一些的老妇人拽着年轻妇人骂骂咧咧道,“你就是心太软,这家里头没个男人,你又拖着个孩子,你还年轻,以后可怎么办?再说那家人家里条件好,给孩子提供的肯定也更好,人家愿意抚养你就别拖拖拉拉了。”
年轻妇人明显被打动,只带着哭腔舍不得走,一遍一遍和林木也确认,“到了蒋家,要听蒋爸爸蒋妈妈的话,但到底你不是他们的孩子,你也……”说着,她好像自己说不下去了。
还是一旁的老妇人看不下去,“诶呦,好了呀。你以后实在想她再去看。人家都等着了,你再这样要拖到什么时候。”
梦到这里就差不多结束了,她站在上帝的角度看着梦里的小女孩呆愣愣的,直到年轻妇人被老妇人拽着走一步三回头的时候,她才好像反应过来,在那儿哭得撕心裂肺。
她冷眼看着,像看一出滑稽的戏剧。
但等她睁眼醒来的时候,枕套上还有未干的泪渍。
她呼了口气,昨日胡闹的结果还留在肌肉的酸痛的记忆里。蒋晅珩的存在像是标志着一个封印,他一回来,所有纷乱的记忆都开始复苏。
林木也觉得疲惫不堪,但也得打起精神来,今天还有工作,而且更让她头痛的是今天是例行的回蒋家的日子。
蒋家的公司在的领域是传统制造业,现今也开辟了一些新的领域。当初林木也大学还没毕业,蒋父就把她叫进了书房。
“木也,晅珩还要在美国读博,叔叔这些年年纪也大了,你看想不想来公司帮帮叔叔?”
林木也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她私心里希望早点独立出去,只那一瞬,拒绝的话实在不好说,毕竟蒋家怎么说也养了她这么多年,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做了这么多年。
“木也,这季度的报表我放在你桌上了。”
刚一进公司,周行文就把林木也拦住。说起周行文,这倒是巧合地不行的缘分。周行文本是林木也大学的学长,林木也向来独来独往,也没参加学生会,唯一感兴趣的就是一个油画社团,她从小也没学过,万万没想到倒是顺利入了社团,社团的社长就是周行文。
他们一整个社团关系倒是很好,经常出去写生。周行文比他们大一级,先行毕业,等林木也听从蒋父的要求进入公司的部门锻炼的时候,意外发现周行文竟也在公司任职。
两人早接触过,配合起来默契十足,两个部门已经联合举办了多次活动,业绩也是一路上涨。
“怎么了?精神这么萎靡?工作压力太大了?”周行文在一旁关切询问。
“可能吧,最近有些累。”林云一边翻看报表,一边回答。
“累了,就放松一下,这周末美术馆新来了一个画展,里面有你喜欢的画家的作品,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林木也听着有些动心,但还有些犹豫,“这周末啊,不知道要不要加班。”
“林经理,放你的手下和我一条生路吧,又要加班,你不放松,我们还想放松呢。”
林木也听着有些不好意思,有时她确实工作地过于忘乎所以,自己在那拼命报恩,别人又有什么义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