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天没亮，明微就醒了。
本意是想趁着外婆没起床就赶紧跑了，不然大晚上过来留宿,面对长辈，挺不好意思。
换好衣服,秦牧择刚好过来敲门，明微下意识理了理自己衣服上的褶皱，把头发勾到耳后，才轻手轻脚地去开门。
秦牧择站在门口，浅色的毛衣长裤,见到她露面，俊脸都是轻松愉悦的。把手上崭新的洗漱用品递给她，用手指向卫浴间：“先去洗漱，待会儿过来用早餐。”
确定关系后再见到人，明微的心境自然和以前不太一样了,耳朵都莫名烫了起来,声音小得很：“不用了，我回我家……”余光注意到从客厅阳台出来的老人,明微神情一下就变了,满脸羞恼,哪里还有刚刚面对男朋友的羞怯，压低声音控诉：“秦牧择，你怎么不告诉我外婆起那么早？”
不然她一定再醒早一点,或者定个闹钟。
秦牧择只轻笑着把人拽出来：“走吧,我带你过去。”
“秦牧择……”明微还没准备好,试图挣扎一番,推拒着他的手臂。
两人动作不大,可还是被时刻关注着这边动静的外婆察觉到了，立马笑眯眯地问：“小微醒了，快去洗漱一下，过来吃早餐了。”
明微只得尴尬地停住脚步，扯出笑容：“好的，谢谢外婆。”
这会儿，不用秦牧择拽着，明微也耷拉着小脸，主动跟在他身后，垂头丧气地去了卫浴间门外的洗漱台。
秦牧择给她接了杯温水，明微站在洗漱台前捧着杯子，看着秦牧择正在给她挤牙膏，心弦微动。
秦牧择把牙刷给她，将崭新的毛巾放架子上，才对说：“早餐有没有比较喜欢的？我下楼去买。”
明微刷牙的动作顿住，嘴里都是泡沫，含糊不清道：“不是已经买了吗？”
“买了，但可以再买。”
“下雨吗？”
“阴天。”
明微看着镜子里的秦牧择，是真打算下楼给她买早餐的样子，心口漾起甜意，也不知道是不是牙膏太甜了。
“不用这么麻烦了。”虽然有被他的体贴一丢丢的感动到了，但她还是拒绝。原本的早餐应该足够了，没必要再劳烦他去买。对于早餐什么的，她也不挑。
秦牧择沉吟片刻：“行。”
明微继续刷牙，发现身后的男人半靠在墙上，还没走，竟然低头刷起了新闻。把嘴里的泡沫吐掉，她用清水漱了遍口，转头，板着一张俏脸：“你一直在我身后做什么？”
秦牧择收起手机，伸手开了水龙头，试了试水温：“这个水温可以。”
答非所问。
明微只好动手把人推出去：“你别一直跟着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知道怎么做。”
秦牧择只被推往外走了一步，然后明微就再也推不动了，气急败坏的打算不理他，结果就被人突然给抱进了怀里，同时额头上也传来唇瓣干燥柔软的触感。
明微被怔住了，一动不动。
他身上的烟草味很淡，只要他当天没抽烟基本上是没有的，浑身都是衣服上洗衣液清爽的味道。
他又吻了吻她的头发，手指穿过她散落在背后的长发，覆在她肩背上，嗓音有些低哑：“微微，早安。”
明微回过神，心尖上也莫名软乎乎的，忽然觉得两人都在一起了，也就不要老把他往外推了，甚至双手也小心地搭上他的后背，小声说：“嗯，早安呀。”
两人抱了会儿，明微突然想起在客厅的外婆，连忙红着脸推他：“待会儿外婆看到了。”那她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还有水，要浪费了。”这次明微稍微用了点力就把人推开了，凑到洗漱台前把水关小，低头，掩饰住了自己脸上的灼热，“这水费也不能算到我身上。”
秦牧择：“……”
他看着像是那么小气的人？
明微用了最快的速度洗漱，然后才和秦牧择去餐厅吃早点。
外婆看见她，脸上都是笑意，给她碗里夹了好大一个肉包子，笑眯眯地看着她：“快吃，快吃啊。”
“好。”明微干笑着低头咬了口。
外婆笑容愈发和蔼了。
秦牧择把热牛奶推到她面前，明微刚好觉得包子有点噎，顺手接过杯子喝了口，放下杯子的时候，见外婆一脸慈祥地看着她和秦牧择，心里莫名发毛。
外婆问：“小微啊，听牧择说你要找新房子？”
明微窘迫道：“是的。”
“有找到房子了？”
“前段时间找过，没有找到合适的，这几天我打算再找找。”
秦牧择偏头看了她一眼，还以为上次他说的话早被她当耳旁风了。
外婆又问：“听说欺负你的是王家的孩子，以后会不会再来？”
外婆就连这儿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