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想改变,我想在我山庄生活,你出门工作我在山庄悠闲度日,我在家等你回来。但我还是改了,我改了很多!辟谷我现在很少做了。打坐我也减少很多了。我出门开始见客人,开始社交,开始配合你去参加酒会,和一个陌生人交谈,听陌生人说我和你讲个笑话啊,我就是那个笑话!那被羞辱的滋味你永远也不知道。我说过我不喜欢,可你还是用各种理由来说服我按着你的方式生活。我的喜不喜欢,我能不能接受,你从来都没往心里去。你只是让我配合你,适应你。”
庄蕴的怒火爆发。从沉默寡言变得咄咄逼人。
不想计较的时候他就不想说话,一旦他真的发火,从来不是哑巴。言辞犀利的很。
“你永远在嫌弃我的生活方式,我承认以前我是有点过于自闭,不接触外界,只活在自己的世界内。但那样我很舒服。我已经放弃那种舒服的状态开始改变了,直接的间接的被你影响的我已经不那么自闭了。但是白鹤鸣,我在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生活了十年,那里就像世外桃源一样。我十年都没出过城,你突然把我带到这,我特别压抑,人际关系我应付起来很疲惫,你说什么?婚后定居在这,这些你都要适应。凭什么!”
“你有工作我没有吗?你有别墅我没山庄吗?你让我适应你怎么不适应我?你让我去交际参加酒会被人挤兑调侃,那你为什么不能和我一块打坐修仙宅在家里啊!”
“对啊!凭什么呀!凭什么就让庄蕴迁就你啊!”
白老爷子说句中肯的话。
这话也在理啊,庄蕴没有胡搅蛮缠,白鹤鸣一直在让庄蕴适应他的生活,他怎么就不去适应庄蕴的生活。爱情里就必须庄蕴去牺牲吗?庄蕴一在妥协,还不够吗?
“我矫情又敏感,我恋旧又恋家,我社交恐惧,我说过好多次我不喜欢,你没听过,还会用各种理由把我的不喜欢给打回去。我挺累的想回去,不行吗。我想回家了,就这么简单。”
“推迟订婚,是我想更多时间的去适应,我被人嘲笑打趣我接受不来,我要说服自己去改变接受这一切,因为你值得我去改变。可你呢?你脾气上来就连吼再叫,不听你的就不行,凭什么呀白鹤鸣,凭什么我一在妥协你就不能给我时间,凭什么你就不能适应我!”
庄蕴眼睛内都带着火,一次次的质问,白鹤鸣你是不是太霸道了,是不是太不为对方考虑了。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我不想结婚,不是说你不够好,是我需要时间。随着了解的深入你不觉得咱们俩之间有矛盾吗?婚前不解决婚后去吵架?你是不就是觉得你吵的过我?我要不搭理你这一年你就是空气。你对我动手啊,我没保镖吗?撕破脸我抽死你,好说好讲你不听,你和我动粗,行,白鹤鸣,你出门入户最好带着保镖,你要落单我把你胳膊打断了!真以为我没脾气是不是?”
“今儿你就说破天,我也不和你订婚。我还是那话,你关着我,你要觉得你能关得住我,你就把我锁地下室。那也遂了我的愿,至少我不用在被你带着像个猴儿一样被人参观!我要圆寂了那也是我得道成仙!不信咱们俩就试试看,别觉得在你的一亩三分地我拿你没办法!”
客厅内一片安静。
庄蕴话说完了,所有人都有些错愕的盯着他。
白家大嫂缩缩脖子,压低声音凑近白老大。
“三弟妹不是话少吗?”
这一连串的像机关枪发射似的话谁都插不进去,突突突的就把所有话说完了,眼神明亮,斗气十足,那种温润如玉沉默寡言消失了,变的尖锐还生机勃勃的。
这语速,这些话,这么多质问,连砍在削的就把白鹤鸣质问的哑口无言。
嚣张愤怒的白鹤鸣在庄蕴的连环嘴炮攻击下,变得拙嘴笨舌的。
白鹤鸣也是第一次领教真正盛怒的庄蕴,虽然庄蕴和他打了好多次,动手都不在话下了,但仔细算下来白鹤鸣也没真的吃亏,没挨几下打。今天是真正领教了庄蕴厉害。
他不说是不说啊,真的说了,谁都不是吵架对手啊。
难怪王润说,庄儿不容易搞定。
一直以来庄蕴对他还不错,温柔的撒娇的小孩一样,就误以为那是他温顺了,可忘了,庄蕴不是可爱的宠物兔,是越狱兔,特别厉害的。
“……行。我给你时间。咱们不吵了,把话说透了,我知道我错哪了,咱们不吵架,我也不会关着你,我也不强迫你,你不愿意的我就听你的。不参加什么酒会就不去,大不了我用夫人身体欠安做借口。你想回山庄我就陪你回去。订婚你要推迟也行。”
白鹤鸣在庄蕴的愤怒的眼神下认怂了。
“但是……”
白鹤鸣话锋一转。
“年后结婚。这个不能变。”
婚可以不定,直接结婚更干脆。
庄蕴想爆粗口,所谓的妥协认怂,是他打了一个烟雾弹,看起来是听了庄蕴的,其实他是把婚礼给提上来了。
“咱们可以慢慢来。结婚也不一定一直住在这,你可以这边住一个月回去住半个月,这么来回的住,工作也能兼顾。那边生意耽误不了这边也能管理到位。明年五一前,就把婚结了。其他的什么我都听你的,行吗?”
白鹤鸣用让步很大的商量语气,变相的告诉庄蕴,你看我都这么让步了你不结个婚就对不起我。
“滚!”
庄蕴愤怒,白鹤鸣绕来绕去还是想把自己绕进去。
“庄蕴,我可什么都听你的了,你要还是这不答应那个不行的,我觉得也没必要再推迟,那就现在把婚事定了。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肯定答案。”
要么三个月后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