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点,我不爱他!”
“那你爱我!”
庄蕴摇摇头。
“我还自以为是的觉得我拿下你了,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我活着干嘛,我死了”,不行,死了我爸妈受不了。我出家算了!去,把洗手间的剃须刀剪刀拿过来,我要剃度出家!你在山里盖个道观,我就在你旁边盖个庙。你伺候三清祖师,我伺候佛祖!”
白鹤鸣按着心口心痛得都要死掉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伤害我,别的男人伤了你的心,你为了他出家,我对你怎么样,你就不能为了我还俗?”
“我本来也没出家啊。我爸妈不让。我是在家里自己修。”
真的没出家,他不过是爱好,寄情,钻研。
出家在还俗,哪那么容易。真正的出家人都是登记在册的。需要审批的。大学毕业的都不要,需要正儿八经佛学硕士的。
“他是你心里一辈子忘记不掉的初恋!我算什么,我什么都不是,打击死我了!”
“没有。我都不记得他的名字了。”
白鹤鸣不再撒泼打滚了,抬起头看着庄蕴,继续说,多说点,安慰安慰我脆弱的小心脏。
“我,我,从小到大都这样。”
庄蕴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他还真没有对谁剖析过自己。也没说过什么长篇大论,他都是能不说话就闭嘴的。
但是白鹤鸣期待的看着自己,他也不想让白鹤鸣误会。
“我出生以后,爸妈生意正忙,我大哥二姐忙着学习上课和同学玩,家里的保姆只是做饭洗衣服,没人有耐心陪伴一个小孩的。”
白鹤鸣点头,因为没有玩伴,也没有人照顾的细致,所以庄蕴就这个沉默的性子,很不喜欢说话。
“就这样了,也没必要去咋咋呼呼的说话表达自己,上了大学,他,他叫什么来着我真不记得了,孟儿追了我好久,上自习课,去图书馆,给我写情书,还去学校表白墙表白,后来是情人节吧,他说了很多话,我没什么反应,他自己把自己说哭了。我就觉得吧,挺不容易的,人家跟前跟后,说笑话给我听,找话题和我聊天,还不嫌弃我沉闷,我就答应了。答应了就要负责,他是男生,那我肯定要和我父母说一下,我喜欢的人是个男生。”
“所以就出柜了。”
“在我的想法里,我只是对父母说了我喜欢一个人,不算出柜。就像二姐把刘俊成带回家一样,只是通知父母我有了恋人。”
好吧,他就这么想的,但是男生说喜欢男生,这就是出柜啊。
“但随后我就发现他并没有那么喜欢我,他喜欢热闹,我也带他去过夜总会,他喜欢和别人聊天,交换联系方式,就把我丢到一边。会视频,会说暧昧的话。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事儿不该再提了。但我真没想到他这样。”
“他和别人在一起你看到了?上床还是接吻?”
“上床。”
“你的反应呢?觉得被伤害了?”
“肯定是有些伤害的。我想过他要一直喜欢我,我会喜欢他的,我不会主动提出分手的。但是他这样不好。我拥抱过他,看他光着身体被别人拥抱,我觉得很脏。”
“然后你就看破红尘出家了?”
“不,我一直对这些事情很感兴趣。你不觉得很神秘吗?我本来是去宿舍找他,想带他吃饭去的。看到他惊慌的从别人身下起来,那液体流出来,我就走了。我想不通,追我的是他,说爱我的也是他,为什么出轨的还是他。所谓的爱就可以身体和嘴巴分开吗?我就失落了一段时间,王润我表哥看我情绪不好,他就说带我出去转转。我们就去做短途郊游。他知道我失恋,但不知道为什么,以为我年轻想不开,就开导我。一句在点子上的话都没有,说的我好烦。就到了一个景色非常好的地方,真的很清静,山上就有一个道观,烧香捐香火祈福,我就跟老道长聊了起来。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就突然知道毕业后我要干嘛了。”
白鹤鸣有点瞠目结舌了,没去什么雪山圣地,没接收什么洗礼,突然大彻大悟了!他这悟的有点快。
“我那时候也过了二十岁生日,面临毕业,我爸早就说过要把财产分一分,我爸那时候都快六十了,心脏也不好,想早点退休的。个人资产部分公司股份分了,我大哥二姐就非常排斥我进入公司上班。说我年轻需要到基层历练,我大哥二姐早就形成自己的势力和支持者了,我爸的提议就一直被反对,搁置,我在家里也收到我兄姐的一些嘲讽,我就很排斥去公司上班。
我也烦得慌,如果我去公司上班,我兄姐肯定给我设置障碍的。我想,反正我不想上班,那我就追求我自己的想法吧,图个清静。我就想出家为道。”
白鹤鸣听懂了。
“你是躲清静,不想和你兄姐争来斗去的?”
“对。属于我的,我不给别人,不是我的,我也不要。我主动放弃一切,他们也就不再视我为敌了。就不会打扰我。再说我也真喜欢。修道的人比较骄傲,你爱修不修,别打扰我修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