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柒这里没消息,一等好多天,庄蕴的愤怒在层层堆积。
第一天想把偷亲他的人捆了千刀万剐,第二天就想把这个人扒皮蒙鼓,第三天就想挫骨扬灰。
什么修身养性,什么以己度人,什么割肉喂鹰,全都放屁,他要把这人鞭尸,才能以解心头之恨。
可他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晏柒把人抓到眼前,他好解恨,这愤怒和怨恨就累积到一块。
不回山庄,不说话,不打坐,不修炼,就一天天的坐着盯着外边,似乎那眼神能杀人了。谁和他说话都不搭理。更别说吃饭了,水都很少喝了。
王润有点吓着了,庄蕴这状态不对呀,再这么下去他还不一下气死过去?不吃不喝不睡的,他能熬到什么时候?关键他也没好体格这么熬着,辟谷经常性的,他那胃跟小鸟差不多,哪来的好体力让他这么熬下去?
但是庄蕴几天不吃东西,精神还行,能一天天的保持清醒,保持愤怒,用凶狠的眼神盯着王润。把王润都看得发毛了。
这死小子想干嘛,抓不到袭击你的人,你还想杀了表兄?
沈安对庄蕴也理解不了了,庄蕴的脑电波都不发射了,沈安接收不到,根本理解不了什么都不做只是坐着发呆生闷气的庄总是什么意思。
七天了,一句话都没说过。
王润只好偷偷地把电话打给庄蕴大哥,庄谦。
所谓长兄如父,大哥庄谦必须要劝解一下庄蕴,让他平复心情。耐心等待。所谓君子报仇后十年不晚对不对。
庄谦却在电话里含含糊糊的。
“我,我,我去不了,我还在国外呢,我,还是你劝劝他吧。从小你们俩关系就不错,你劝他比我劝他合适,他也听你的。他不听我的呀。”
王润瞟了一眼在沙发上盘腿而坐了五个小时的庄蕴,压低声音。
“大表兄,我不是让你劝他别的,你劝他吃点东西呀,他到我家五天了,只有前天我儿子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他什么都不吃啊。他这样不行。你就给他打个电话呢。”
“那你就让你儿子继续给他吃啊,他还是很喜欢你儿子的呀。我这有工作要忙,不说了啊。”
庄谦慌乱的挂了电话,王润再喊大表兄,庄谦电话都不接了。
王润气的想摔手机,这还是不是亲兄弟啊,对老幺这么不关心啊。
看看时间,快到儿子放学的时候了。看来也只能让儿子出马了。
庄蕴对任何人都淡淡的,但他蛮喜欢王润的儿子,王润儿子叫他小叔,往膝盖一趴,撒娇打滚的庄蕴也不躲闪。庄蕴不吃东西,他习惯辟谷了,但是孩子塞到嘴里了,面对孩子渴望的大眼睛,庄蕴也无法把食物吐掉。
哪怕就吃点高热量的零食呢,只要庄蕴吃点,那也行啊。
王润准备贿赂儿子,让小儿子出马。
但是庄蕴腾地站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饿了呀?”
王润一看庄蕴动了,马上走过来。
庄蕴看了一眼王润,王润也看看自己,衣服有错?脸上黏了脏东西?
庄蕴深深地看了一眼王润,抬脚就往外走。
“你去哪?”
王润追着庄蕴,希望这位小哑巴今天能说句话。
沈安一直陪在庄蕴左右,揣摩着庄蕴的一举一动。
看到庄蕴打开车门子,看看王润。
沈安恰当地上前一步。
“王先生,庄总的意思是,让你和他一起上车。”
王润想翻白眼了,还好有一个能翻译庄蕴脑电波的。
庄蕴发脾气,最受罪的就是他身边人啊。真猜不透。
那就上车吧。
庄蕴定好了路线,回山庄。
却没有安排王润住下,而是带着王润去了戏台,拿过曲目表,在钟馗除妖的节目上点了点。
沈安点头,接过曲牌,去后台安排。
庄蕴盘腿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下巴,眼睛直视戏台。
一曲结束,沈安询问的看着庄蕴,还想听什么。庄蕴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戏台。
老板不放话结束,演员们只好继续。
王润惨了,他本身就不爱听戏,还被逼着坐在这听戏。还唱起来没完了。
钟馗除妖唱了十几遍,换成了斩美案,一直唱到后半夜了,王润困得打瞌睡,每次他一打瞌睡,庄蕴就把视线从戏台挪到王润身上,王润头一仰靠在椅子上刚要打呼噜,就觉得凉嗖嗖的感觉传来,赶紧睁开眼一看,庄蕴那漆黑的大眼睛跟看不到底的水潭似得,直勾勾的盯着他。
那俩大眼珠子啊,就跟猫头鹰似得,冷冷的看不出什么意思,就这么看着,眼睛都不眨。
用小品那话来说,你是看我啊你是给我守灵啊。
把王润吓一激灵,这瞌睡虫就没了。
坐直了继续听戏。
听着听着,在犯困。
沈安伺候左右,一看庄总又用大黑眼睛看着王先生呢,就偷偷的捅一捅王先生胳膊。
这一宿啊,王润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来的。听着戏,犯困,侧头看看庄蕴,吓得一激灵一激灵的,庄蕴永远都是那个死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