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了解庄蕴的一举一动,庄蕴看着河,那就代表着要从河边的监控查起,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庄蕴一咬牙,眼神一狠。
沈安马上点头。
“不会轻饶的。”
庄蕴闭了闭眼睛。
“宰了他。”
“是。”
庄蕴转身离开,沈安想跟上去,被庄蕴推开,气呼呼的也不管电动助行器了,把身上这件湿哒哒的外袍脱了往地上一丢,扬长而去。
一看庄蕴气这样,沈安一抖搂手,完了,庄总这么生气,接下来的几天不太好过啊。
沈安也很奇怪,到底是谁把话少脾气好的庄总惹这样。庄蕴上次生气还是几年前吧?他真的很少发脾气的。
性子闲散脾气也不激烈,只要能达到他的要求,庄蕴什么事都能把眼睛一闭不管不问。
可这次真不一样,到底出什么事了。
小偷吗?小偷潜入进来要偷东西?就算是小偷,庄总遇上了,只要不要了庄总的命,庄总能眼睛一闭,假装没看到。因为知道山庄安保措施很严密,能进得来不能出的去,自有保安去抓人。
杀人的?杀人的也不对啊,庄总与世无争近十年了,从来不和任何人结怨,庄总早就远离凡尘俗世,什么也不管啊。
最可疑的,就是庄总那殷红的嘴唇,在月色里特别的鲜艳,像被人反复亲吻嘬弄亲肿了。
难道采花贼?来采庄总这朵花儿?可庄总那是冰雕美人,十个跳脱衣舞的在眼前搔首弄姿,在他眼里不过是一群白骨。再说这胆子也太大了,庄总看似一个人,周围可有十个保镖保护在十米外的暗处啊。
不管如何,这人必须早点抓住,不然所有人都不好工作了。
那话怎么说的?善良的人拿起了刀,就不给人下跪求饶的机会。这好脾气的人发了火,就不给人解释的机会。惹急眼了,遭罪的是身边的人。
庄蕴洗了一个澡,准确来说是三个澡,肥皂,沐浴露,就差用消毒水洗个澡了。还刷了三次牙,要不是下人拦着,他估计要喝点消毒水涮涮肠子了。
换了一身衣服,坐在太师椅里,一边的热茶变成凉茶,照顾他的老阿姨明姐都不敢说话,庄蕴坐在这都有仨小时一动不动了,要不是偶尔眼睛轻扇,还以为他变成木雕泥塑。
长相精致,肤白桃花眼,黑发红唇如玉肌肤,呼吸很浅眼神冰冷,这一动不动的时候,像庙里菩萨身边的金童,也像烧制出来的瓷娃娃,五官精致就是没有活气儿。
终于动了动,只是抬手推了一下茶杯。
明姐赶紧倒掉这杯凉茶,换上一壶新茶。
“庄总,一天没吃东西了,要不要喝点汤?”
小心翼翼的问着,查看着庄蕴脸上的表情。
庄蕴收起了腿,变成了盘腿而坐,手搁到膝盖上,眼睛一闭。
明姐不敢再劝,这是不想吃的意思。
第二杯茶也一口没动,彻底凉透以后,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庄蕴睁开眼睛。
沈安看到庄总还在等他,加快脚步进了客厅。
庄蕴眼眉挑了一下。
沈安摇摇头,有些愧疚。
“对不起庄总,没查到。”
庄蕴眉头微微一皱,沈安更加愧疚了。
“我查找了沿岸的所有监控,但是监控被人动过手脚了,有人黑进了咱们山庄的系统,用固定画面代替了监控。我也查找了沿岸的所有客房,没发现可疑人物,沿岸住的客人都是老客人旧相识。”
“但是我们查看了山庄外的监控,看到了一辆车,在案发后,飞驰而过,速度太快,车牌照勉强看得清。我猜,那是作恶的人仓皇逃窜了。我也打电话给了交警部门,交警部门说这辆车开往城北。不是本市车,车辆信息还是保密的。查不到是谁。对不起庄总,目前我只查到这些。没有抓到人。”
庄蕴眼睛淡淡的盯着沈安,这是他最得力的助手,跟在身边十年了,不管是在工作上还是在私生活上,都无缝衔接。要说这世上最了解庄蕴的,只有大秘沈安。别看是秘书,开着副总的工资,执行能力一流。能解决庄蕴百分之八十的问题,能猜到庄蕴百分之九十的心思。能从庄蕴一挑眉一抬手里了解庄蕴的意思。
这么淡淡的看着,沈安愧疚深觉办事不力,这是来自老板的无声谴责。
庄蕴看着沈安低着头,了解自己的秘书,如果不是真的查找不到线索,不会在这请求责罚,而是会一查到底的。
城北?
庄蕴垂眼,想了想。
从太师椅上站起来。
沈安就好像接收到庄蕴的心电感应,马上抬头往前一步。
“要去找王先生吗?”
庄蕴还是抿紧嘴巴不言不语,下巴微微点了点,沈安马上去安排。
奔驰大g开出了山庄,庄蕴闭目养神,不看左右的繁花似锦外墙,私人道路畅通无阻,一直开往城北市区。
王先生是庄蕴的表兄,黑白两道通吃的角色,家底厚,背景深,能给黑道解决纠纷,也能和政府高官坐下谈生意。道上的人都很尊重他,都喊王先生,大号王润。
太阳刚出来,王润还没吃早饭呢,庄蕴到家里来了。被仆人迎了进来,王润就察觉到事情不对了。根据三十来年对表弟的理解,可以从庄蕴脸上看得出,庄蕴在发火的边缘,虽然他面色平静不言不语,但眼神冷硬冒着燃烧的小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