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家伙的眼神浮现哪怕只是一丁点的迷离之色,我定然让他牢牢记住我的拳头是什么滋味的!
不过,我的这个弟弟的城府极深,说不定想掩藏什么他自己也害怕的情感,我也难以挖掘。
“你最近很有空吗?”我沉声问。
“还好啊……”他很快就把眼神移开,左看看,右看看,道,“哥,你的生活里,就只要一个虞望笙就满足了吧?”
“不要转移话题!”我喝骂了他一声。
“嘁!”守礼耸了耸肩,不满地道,“你管好你的破事就行了,管我做什么?!”
“我没兴趣管你,”我盯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对你的嫂子做了什么?”
他的眼神竟然在闪烁漂浮!
一股怒火蹭蹭蹭的就冒了上来,我头脑发胀,捏紧了拳头,努力克制迸发出来的情绪,喝骂道:“你不知道他是你的嫂子吗?!”
“喂喂喂!”守礼被我的反应吓得连连后退,双手举在肩膀,做投降状,“哥,我当然知道他是我的嫂子了,可是,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你做了什么让我误会了?!”我的怒气稍稍消散了一点。
“不就送了他几幅画么?”守礼以为望笙全跟我和盘托出,也不敢瞒了,讪讪道,“我看他好像挺喜欢阿夫列莫夫的刀画,有事没事就看着乐器室那幅画发呆,就买了几幅这个画家的画送给他了啊,真的没别的意思,他不是给我的影视城赚了不少的钱么?我只是表示感激一下他而已。”
竟然又是那幅《邂逅》!连守礼也看出了望笙对那幅画的痴迷,那幅画到底对他有什么非凡的意义?
我一大半的怒意转而移到了那幅画去了。
不过言守礼的话,我也不尽全信,影视城的幸运室里,有我的100个保险柜作为诱饵,给那些梦想一夜暴富的人带去了一线希望,他们渴望着上天的眷顾,抑或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总之,幸运室24小时前来碰运气的人不计其数,自然也给影视城带去了不少的生意。
“我怎么记得保险柜是我捐的,记者招待会也是我开的,你要感激,不是应该感激我吗?”我冷声质问。
“你都富可敌国了,最爱的又只有虞望笙,我送什么给你,你也不会稀罕,还不如讨好你爱的人,好歹也会给我说上好话啊!”守礼似乎找到了站得住脚的理由,声量越说越大。
“最好是这个原因,”我冷声警告道,“言守礼,你见过我的手段,不会想尝试的吧。”
我这不是威胁,我的确对敌人做过不光彩的事,这一点言守礼比谁都清楚明白。
他抿着唇,一语不发。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
守诺不去学院上课之后,招来了一个叫蔡洲新的男生。
望笙对这个叫蔡洲新的男孩表现出了极大的关切,不仅做了几道糕点亲自去探视了男孩的妈妈,还允许男孩可以常常到别墅做客。
这是我难以容忍的事。
明明卑微如尘垢粃糠的男孩,不知在什么力量的驱使之下,竟然还真的来别墅访了望笙几次,再也没有第一次见他时的那种约束拘谨,还敢朝我的望笙笑!
我不否认,我觉得这个男孩十分的碍眼!
我也不否认,是他的出身占了80%的成分导致的。
他父亲是赌徒,为此暴尸街头,而他母亲,一个失去劳动能力的女人,为了赚取生活费,也曾有过一段为娼的历史。
我不准许我的望笙和这样的人有往来。
他的人生不该有黑暗的魑魅魍魉,我也不准许这些污秽的东西玷污他纯净的世界。
我陪着他去了男孩的家,那个家破旧,阴暗,狭仄,空气里漂浮着难闻的霉味,隔音极差,大白天的,还能听到楼上挂牌上岗的女人发出高一阵低一阵的靡喃声音。
望笙呆立着,好像半天过后,才明白那声音是怎么回事,然后脸更苍白了,怜悯的眼神也变得哀切下来了。
真想把那些混账东西轰上天去!
为了杜绝男孩再次出现在望笙的面前,我刻意在他要来拜访望笙的那个星期六,招呼秦近淮和守礼到别墅打牌,输赢见真钱的那种。
我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他,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
赌徒的儿子,永远也是赌徒的儿子,他不该出现在这里。
那天我刻意让李争妍和守诺诱骗走了望笙,然后在男孩的面前,肆意的在桌面上甩出大额钱币的赌资。
我没有兴趣知道男孩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我只知道,我的目的达成了!
他黯然离开了。
望笙回来时,我佯装随意的说:“那个蔡洲新给守诺带来了作业就走了。”
守诺大骇,叫道:“我辍学了!不要做作业!”
望笙马上被守诺的话转移走了注意力,板起了脸来教育起了守诺,跟李争妍一起连哄带骗的,才让守诺熄了辍学的心。
守诺之后回学院上课,当然也没能跟蔡洲新联系上了,因为我已经帮她转了学校,离原来的学校有1个小时的车程。
当然,我也叮嘱了守诺的新司机,不准那个男孩靠近她。
然后将鹌鹑蛋汁弄到了那幅《邂逅》的画作上,引得了小喵喵串墙打下了那幅画,还用利爪抓坏啃咬了那幅画,我也就有借口指责霞姐不会照顾猫儿,将引狼入室的她辞退了。
这些龌龊的事儿,我瞒得了谁,也瞒不过守礼。
当然我也没有刻意要隐瞒他,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
只是我自以为是一石二鸟的计谋,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下下策。
抱着《邂逅》那幅画的残骸,望笙十分的伤心:“那晚下着很大的雨,你就站在我的楼下,就是这样抬头看着二楼,我也从二楼看向你,虽然看不清楚你的样子,可我就是知道,雨夜下的那个人是你……”他摩挲着画上站在楼下的那个撑伞人的位置,那里原本有一个人影的,现在已经进了小喵喵的肚子了。
我:……!!!
为此,我不惜又花了一笔重金,请了那个画家,再重新画了一幅《邂逅》,当然,这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8月9号这一天,是狮城的国庆节。
也是我的生日。
每年的这一天,我们三兄妹都会到父母休养的小岛度过。
今年多了望笙和李争妍。
鸳鸯蛋糕很大,是望笙和我一起做的。
一半是望笙最喜欢吃的栗子蛋糕,一半是我最喜欢吃的榴莲蛋糕。
望笙本来要兼顾其他人的口味,要做成七色蛋糕的,可我不许,寿星是我,今天我说什么,他都得听我的。
当然,就算今天不是我的生日,只要是我提的意见,大多时候,他都很顺从我的意愿。
许愿的时候,我只用了三秒的时间。
还念了出来。
因为我知道,这个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
“我想参与望笙的过去。”
然而,人怎么可能穿越时光,回到从前呢?
所以我的愿望遭遇到了守礼和守诺的嘲讽。
我的父母,还有李争妍小姑娘,都笑而不语。
只有望笙红了眼眶,眸子湿湿润润的。
狮城有一种说法,吃下蛋糕的那一刻,许下的愿望就会慢慢的实现。
我从来不相信这种玄乎其神的说法。
望笙拉着我,去了那个海天相连贝壳满地的海滩上。
他羞涩的笑着,让我闭上眼。
我心里痒痒的,以为他要在海滩上做最原始的事情。
于是阖上了双眼,竖起了耳朵,呼呼的风声里,高鸣的海鸥声中,就是听不到脱衣服的摩挲声。
仅仅是手腕被望笙抓起,然后手心一重,多了一部手机。
“可以睁开眼了!”我听到望笙羞怯的声音。
我狐疑的睁开眼,看着望笙,又看了看手机。
望笙把头抵在我的胳膊上,轻轻点开了手机的“便签”软件,瞬间,一条条以文字记载的便签就跳跃了出来。
“这……”我看到最前的那一条便签,赫然就是“8月8号,星期四,狮城,阵雨转晴。”的文字记录。
“你不是要参与我的过去么?”望笙把脸埋在我的臂弯里,低喃的声音从我的胸口传了出来,“这里全是我的日记,虽然换了几部手机了,但链接了邮箱,所有的日记都会自动链接起来,写了好些年了,都是些很琐碎的事情,我怕你看了会烦。”
我只觉心脏被一根轻柔的羽毛撩拂了几下,麻麻痒痒的,一时只觉灵魂飘上了天空,一时又被沉甸甸的手上重量拉回到现实里,浑身难以抑制地颤抖个不停,牙齿发出轻微的“咯咯”碰撞声。
“你怎么了?”望笙察觉出了我身体的变化,大吃一惊的抬起头,却已经被我狠狠的堵住了唇。
我的望笙,终于愿意让我参与到了他的整个人生去了!
是的,望笙有写日记的习惯,我身为他的枕边人,怎么会不知晓?
望笙对我不设防,手机的密码和指纹、声控的认证,都备了我的那一份。
我不是一个好人,自然会查看他的手机了。
也就自然的,翻开过手机便签上的日记了。
然而我又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起码我的心里,努力让自己不要太不堪。
所以我只偷看了望笙的几篇日记,有最近的,也有几年前的。
我克制着,希望有那么一天,他亲手奉上他的日记,毫不保留的将过往的他,现在的他,未来的他,统统都交到我的手上,彻底的和我的人生融为一体。
感谢我最爱的人,也深爱着我。
我毕生最大的愿望,终于实现了!
番外·言守箴的自白书·完——
作者有话要说:隐婚日记暂停,我越写越觉得这条线可能会变成好几万字,打算另开一篇,感兴趣的妹纸收藏一下,毕竟隐婚和闪婚的剧情偏离比较大,虞望笙和言守箴几乎没有什么出场的机会,发的三章会替换同等或者超过原来字数的新的番外,新番外的替换可能要晚一些时候,最近三次元的事情比较多,么么哒
谢谢凉凉若水的营养液!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