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桃鸢想都没想过。
她大陆漾八岁,若说提前走,也该是她走在陆漾前头,她拧着眉,像是被这问题难倒:“掉眼泪,便是深情么?真到伤心处,恐怕会无泪可流,无言可诉。”
陆漾不说话,凑上前吻她,没一会两人滚在柔软缀着鸳鸯的宽大苏绣上,她轻咬桃鸢的唇,好似认定了不罢休的奶狗:“姐姐,我好想看你为我发疯的样子啊,我太好奇了。”
她眼睛闪烁璀璨星光,有一霎桃鸢被她迷了心,山风吹拂,又醒了过来。
“发疯有什么好,这样不好吗?”
陆漾居高临下看她:“鸢姐姐,你有多爱我?”
桃鸢略略沉吟:“爱得不多,就和此间山风和山头广布的野花野草,风吹过,花草为它折腰,折是折了,经风吹只会变得更坚韧,不会更脆弱。”
“那我是山风还是野花野草?”
“你猜?”
“我猜我是山风。”
“那就是山风。”
才接了吻,她唇是艳的,水润润浸着一层薄光,陆漾亲不够,伏在她胸前作乱。
梅贞抱着孩子出来,打远瞧见两人黏在一块儿,羞得赶忙避开眼,为自家少主的粘人劲感到稀奇。
以前可从没看出来少主是好女色的。
便是如今的皇后娘娘,以前的尽欢姑娘,那等招摇媚色的人百般勾。引都没破了陆漾的心防,而少夫人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一道眼神看过来,就迷得人神魂颠倒。
一只手探进去细细把玩,桃鸢见怪不怪地笑她白日宣。yín ,陆漾扶着她肩膀,容她面对面坐在她怀里,桃花眼轻掀,疑似朝远处投去一瞥。
梅贞只看到少夫人挺直的背影,隐约察觉少主投来的眼神,猜到两人正你侬我侬,羞答答地跑开,不准闲杂人等靠近。
这山很大,大而不空旷。
风顺着上衣衣缝钻进来,和陆少主修长的手指彼此交错,桃鸢气息微乱,缓缓闭了眼。
成婚日久,阿漾的手法是愈发好了。
“姐姐,我不要做山风。”
恍恍惚惚享受之际,听到这么一句言语,桃鸢眸子半睁半阖:“嗯?”
“我要做一年四季的雨和挂在天上的太阳,日日浇灌在你身上,滋养你,催折你,和你相依,给你温柔,欺负你,呵护你,和你甜甜蜜蜜,厮守到老。”
她精力旺盛,眼眸如星如火,桃鸢又想起她一夜被榨干的‘光辉事迹’,唇微扬:“日日浇灌可不行。”
“怎么不行?”
好好的孩子被她带坏了,一回生二回熟,桃鸢竟也没了那点子负罪感,挺了挺胸,方便她更悉心的照料:“那你太累了。”
“我不嫌累。”
桃鸢笑笑不说话,过了几息忽然道:“再往左边一寸,轻点。”
陆漾红了脸,眼睛弯弯地欣赏她此刻的情态,当真如冰河融化,冷冷淡淡地晕开撩人的水波。
“姐姐,咱们今晚住在山上罢。”
“怎么?”
“我又有了一个新的主意。”
桃鸢睁开眼,从沉溺里清醒片刻,拿眼神揶揄她:“哦?”
陆漾这人也是奇怪得很,每次想尝试新鲜花样都要以“我又有一个新的主意”作为开场白,妻妻一年多的相处桃鸢深知她这点,好奇道:“哪样的主意?”
陆少主用指尖在她胸口画正在‘打架’的小人,边画边观察发妻的神色。
“这样的,成吗?”
她脸红如霞,大白天想一些有的没的,桃鸢摸摸她的脑袋,并不觉有何过分之处,笑了笑:“当然可以。”
她是陆漾的妻子,便有
义务满足她的需求。
“不能喷进去。”
陆漾耳尖发烫,郑重地点了点下巴。
她血脉特殊,祖母是巴不得要陆家多子多福,今后阿翎有妹妹辅佐,可桃鸢不愿再生,她也舍不得她再受苦。
凡事有商有量,陆漾很看重两人的契合,她害羞,却会害羞地说出诉求,床上的,床下的,不扭捏,这是桃鸢喜欢的。
梅贞作为四婢之首得到少主的吩咐,将小羽毛交给当娘的,自去准备红绸、缅铃、蜜膏之物。
周人性。事自由开放,常能想到新奇的玩法,陆漾规矩了十几年从没玩过,这事想和桃鸢试试。
她心底一直惦记着此事,只等着夜晚到来。
星月交相辉映,到晚间,梅兰竹菊抱着陆翎回帐篷歇息,山巅处,伸手可摘星。
豪华宽敞的帐子内,红艳艳的绸柔柔系着美人手腕、脚踝,陆漾瞧着着才沐浴、齐整着了中衣的桃鸢,喉头微动:“鸢姐姐。”
桃鸢答应之时觉得实乃寻常,然真到这个节骨眼对上这人热切的桃花眼,她少见地有了两分紧张。
叱咤风云掌管镇偱司的统领竟也有低眉不敢看人的时分,她叹了一口气,感慨自己亦不过是沧海一凡俗。
哪怕她看淡了此事,看透了女欢女爱,在陆漾贴过来的那一刻,她还是感到不一样。
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她将主动权交了出去,完完全全被陆漾握在掌中。
风雨飘摇,纵是花草也被浓情淋漓透彻。
陆漾不想做山风。
她要做雨,做天上的太阳。
桃鸢驯服了她,未尝有一天不会被她驯服。
她要她的人,更要她完完全全的痴迷爱慕,要她有朝一日甘心做她的‘俘虏’,被她俘获,被她占有,为她盛开,为她贪婪。
等不及桃鸢为她疯狂,文静乖巧的陆少主先踏出那一步,毫不迟疑地抱住她的爱人。
而事实也正在证明,年少游走海外诸国的陆漾,她的心机藏在温和的外表,看似柔弱,细数却没做过一次亏本的买卖。
生意人的心眼比之镇偱司光明正大的统领大人来讲,多得太多了。
遇热即溶的蜜膏滴出水来,陆漾神色变了又变,指腹轻按,入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