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把垃圾装进垃圾袋,回头就看到他又拆了一个面包,盘腿坐着,扔了眼罩,低头正看着不知道从哪里扒拉出来的书。
我挨过去看了一眼,尤为震惊地问:“这不是我的书吗?你什么时候拿过来的?”
他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我:“我装悠仁包里装了好久了你才发现吗?!”
我:“……”
“说到底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就来之前啊。”
那算好久吗?而且我根本就没看过悠仁包里有什么东西好吗?
我无语,不太想说话,他又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凑过来嘀嘀咕咕说了一堆,让我给他透露一下书里讲了什么东西。
我推开他的脑袋,跟他说书要自己看,别人都剧透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他拿脑袋推我的手,说:“你讲嘛……”
我被他蹭得掌心痒痒的,手指缩了一下,立马压着他的脑袋狠狠地揉了一通,算是发泄了一下。
他被搓得有点懵,眼睛转过来看着我,很有控诉意味。我默默地捂住自己的脸背过身去,坚定自己绝对不能被猫猫用装委屈**打败。
后头好久没动静,我有点纳闷,他不会被我搓傻了吧?那高层不得杀了我?
然而我一回头,就发现他并腿缩起。然后把自己的脑袋埋在膝盖里,还用两只手捂着脸,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
现在换我有点懵,这一坨东西让我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倾身过去拍了两下,问:“悟?”
他把自己往里面埋得更深了。
“你怎么了?”我问道,“抱歉啊,下手是不是有点重了?”
按理来说我应该没用多大力气?应该?毕竟身为咒术师,对力道的大小可能和普通人不太一样。但是他也是咒术师啊,没道理因为被搓了两下就头疼得委屈了吧?
还是说他其实很怕疼来着的?
我仔细一想,好像确实,在战斗的时候他从来都开着无下限,身上伤口的数量明显少于我和杰,至今为止他受过最严重的伤害应该是伏黑先生当年那两刀。
更别说近些年他术式越发精进,一天二十四小时术式发动从不间断。如今蓦然被人用非同寻常的力道搓两下,觉得疼也是正常的。
我翻出袋子里额外买回来的草莓泡芙,又倒了杯水,蹲在他边上问:“要吃泡芙吗?”
他不说话,我有点忧愁:“不是吧?真的很疼?刚才怎么不说啊?你的反转术式呢?”
他闷闷地说:“不疼……”
我把手放在他脑袋上,控制着力道顺了两下毛,回想着我之前的力道,觉得大概确实是今天过分了。
都怪他太欠了。我一下没冷静住。
“嗯……我这里有一个小魔法,父亲教我的,你要试一下吗?”
他“嗯?”了一声。
我清清嗓子:“呼噜呼噜毛,吓不着。哗啦哗啦,痛痛飞走——”
气氛宁静一秒,下一秒我眼睁睁地看着五条悟笑到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无时忍不住心想,你妈的,夏油杰呢,我出一百亿买五条悟的命!
我自顾自平心静气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了,他从地上坐起来,擦擦眼角,看看我,立马又重新倒头笑了起来。
我:“……”
这能忍?
不知道谁能忍,反正我忍不了。
于是我惊天动地一声吼,大喊了一声五条悟的名字,然后转头把水和草莓泡芙吃了。
——气得我脑壳疼,要吃点东西补一下糖分。而且横竖这是五条悟的零食,我吃了让他心痛去。
他果然「哎」了一声,坐过来拿自己的泡芙,我拍开他的手,飞快地把泡芙吃得一干二净。
吃太快有点撑,这会儿又是刚吃完早饭,一下子胃有点难受,我木着脸想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觉得我胃疼要归咎于五条悟。
“去把我包里的消食片拿来。”我面无表情地指使他,见他还在笑,不由得抬手打了一下,“闭嘴……”
他立即收敛笑容,但是笑意还是明晃晃地从眼睛里流露出来,像阳光一样明亮耀眼。
我脾气一下没了,他起身走进帐篷,没一会儿拿了消食片出来,还倒了杯水,把药片和水塞到我手里,托着下巴笑着看着我。
我把药片和水喝下,感觉胃里又撑了一点,皱了皱眉,刚抬手准备捂一下胃,面前突然伸过来一只手,贴在了我胃上,然后往下按了按。
我:“……”
想吐。
偏偏罪魁祸首还在问我:“很难受吗?”
我深吸一口气,说:“你过来,让我打一下起。”
要不是我十九岁就嫁给了你,你能到现在都是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