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笑,站起来朝他们走过去,道:“就来就来,把帐篷关起来吧,小心把蚊子和虫子放进去。”
“不要紧!”悠仁说,“我们撒了驱虫粉!”
“驱虫粉又不是能百分百驱除虫子的。”我矮身钻了进去,才发现帐篷里头开了一盏小夜灯。惠坐在小夜灯边上,一副困恹恹的样子。
我问:“这是还打算继续聊吗?惠很困的样子诶?”
野蔷薇立即打了一下惠,“给我醒过来,年轻人的夜生活现在才开始,你不要像个老年人一样早早就睡了好吗?!”
惠:“吵死了!昨天晚上说要玩的也是你们好吧?!”
看来睡眠严重不足。
他扭过头来:“早点睡吧,睦月不能长时间地玩。”
我虽然现在完全不困,但实在不想打击他,于是默默地点点头,道:“今天也很晚了,你们白天又战斗过了,现在还是好好睡吧。要玩的话,明天再玩。”
野蔷薇叹了一口气:“明天的话就没有这种氛围了。”
“那明天晚上再玩,百鬼物语好吧,我陪你们一起。”
“那就这么说定了!睡觉!”
四个人刺溜一下钻进毯子里,看了看我们,说:“那,晚安。”
我说:“嗯,晚安。”
晚间山里还是挺凉快的,只不过帐篷挡了风,没多久就有些闷热,孩子们睡了没一会儿就开始踢被子。
我去包里把小风扇拿出来放在他们身边,开到最大,却还是挺热的。
五条悟小声说:“要把帐篷掀开吗?”
“我怕有蚊子。”我抬了一下帘子,有些感叹,“应该找杰拎一只咒灵来的。”
有咒灵的地方一般不会有太多的小虫子。毕竟越脆弱的生物趋利避害的天赋越强——除了蚊子。
人没办法,咒灵拥有办法吧。我是这么想的,五条悟觉得也挺有道理,跑出去拎了一只咒灵回来,放在角落里,然后掀了帘子,让风钻进来。
我一下打了个喷嚏。他看过来,有些纳闷:“冷?”
我说没有,应该是突然吹了一下风,身子没反应过来。他对我的理论总是觉得很好奇,我也知道自己说话的时候乱七八糟的,学生说我脑子里装了浪漫主义的细胞,我倒不太觉得。
我不是个很浪漫的人,充其量是个文艺青年。
他把毯子抖了两下,然后拍了拍自己边上的位置,欢快地说:“快来快来。”
我爬过去在他边上坐下,另一边就是野蔷薇。她被子踢到了脚下,我捡起来给她盖住肚子。这孩子向来不太爱惜自己的身体,我找个时间要说她一顿的。
虽然几个小时之前睡过觉了,但是中间这三个小时又走路又吃东西的,困意积累得很快。
我一边寻思着五条悟是不是也具备了某种催眠的功能,一边枕着他的手臂睡过去。
第二天我醒的比较早,纯粹是被压醒的。这师生两个人睡姿颇为豪放,胳膊和腿乱飞。
五条悟还好,边上只有我一个,胳膊腿都在我身上,像野蔷薇这种从竖到横的,腿压着我,脑袋和手压着惠,硬生生把惠给挤成了一条线,缩在悠仁身边。
我看得好笑,从五条悟怀里坐起来,然后去拯救惠,把野蔷薇的睡姿矫正过来。
她咕哝了一声,「啪」地一下拍开了我的手,拍得我手都红了,有些哭笑不得地给她拉了一下被子。
早晨山里还是偏凉的,但是帐篷帘子半夜不知被谁放下来了,所以里头还是暖和的。我移开五条悟出了帐篷,立即就被冷得打了个寒战。
外头小兰已经醒了,正在溪边洗昨晚留下来的菜,见我醒了,便笑着问道:“昨晚会很热吗?”
我说还好,不过现在有点冷了。
小兰说:“过一个小时就会暖和起来的。睦月要陪我去买一点新鲜的菜吗?园子昨天说想吃虾呢。”
“那就去买一点海鲜吧。昨天剩下的土豆什么的也不多了呢,不过早上吃烧烤是不是不太好?太油腻了吧?”
“也是呢,吃点清爽的吧?”
我探头进帐篷里看了一眼,拿手机给五条悟发了条消息说了一声,就和小兰下了山。
六点钟的时候,街道上的人已经开始多了。大多都是上班族,我和小兰先去买了菜,和一群大妈们抢,出来的时候人都傻了,小兰却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甚至还说今天人比较少。
我心想这就是家庭主妇的痛苦吗?是我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孤陋寡闻了。
在排队买早餐的时候接到了五条悟的电话,问我怎么还没有回来,我看看时间,说现在才过半个小时,我估计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回去。
他嘀嘀咕咕让我顺便再买一个可丽饼,我有点无奈,大早上就吃啊,不吃早饭了?他只好放弃,又要了一份蛋糕。
我和小兰说了一声,让她帮忙先排一下,然后去买甜品。幸好时间还早,没什么人,我很快就买了一些返回了小兰身边。
我们俩起的都挺早,肚子也都饿了,就分享了一袋子小面包甜度不高,正好垫一下肚子。
吃的时候,小兰就说:“睦月,对五条君也太顺从了吧?”
我愣了一下,笑着道:“没有吧,我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原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