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那个魔王正坐在我边上,把他带回来的这一堆袋子里头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给我看。
我有点纳闷,问:“这都是什么?”
他一本正经:“补脑的……”
我:“……”
你知道这种东西总是有歧义吧,我一时间说不准他到底是在逗我玩还是真的认为是为我好,心里五味成杂的后果就是面部表情管理有些失控,看着他的眼神欲言又止。
他笑着看我一眼,我就确认了他是在开玩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问:“到底是什么啊?”
他正好把所有东西都拎了出来,放在桌子上,“是新出的女装,我看这几年你的衣服都没变过,正好今天路过商业街,就去逛了一圈。尺寸是之前结婚的时候的数据,应该没错。”
我正要点头,他又问了一句:“你没吃胖吧?毕竟也无所事事了三个月……”
我气得伸手锤了他一下,这一下直接砸在他身上,又把我搞得有点意外:“你没开无下限?”
“嗯?这个,没必要吧。”他把包装袋踢到一边,理所当然地说,“你还能伤我不成。”
我思索着他这到底是对我的信任还是对我的嘲讽。毕竟这么多年以来我都要被他嘲讽习惯了。但是听他的话,好像确实是认为我不会伤害他。
虽然说并没有错。
他那些袋子里杂七杂八的都有。据说是他看到了顺眼的就买下来了,有些颜色很粉嫩,我琢磨了一下,问他是不是喜欢粉红色和公主裙。
否则为什么这两东西占据了这里头所有衣服元素的半壁江山。
他眨眨眼睛说不是,只是觉得我穿起来大概会很好看。
我又问他是不是把我当成了游戏里的小姑娘在玩换装游戏,好看就完事了,也不考虑实用不实用。
他略有些心虚,咕哝了两声那就不穿了,模样看起来还有点失落,蔫头耷脑的,有点可怜。
我叹了口气,翻了翻里面的衣服,随便拿起一件进了卫生间,好不容易换好了出来,猝不及防对上一个早早准备好的摄像头,整个人都傻愣在原地。
手机后他嬉皮笑脸地说:“来说,「卡哇伊」——”
我瞬间明白了,冲上去就是一顿暴打,丫的越大越不要脸,竟然想得出卖惨这个方法,看准了我最看不得别人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该打。
“删掉!”我喊。
他举着手机,手指飞快地操作,我努力伸长了手去够,却于事无补。这没办法,要知道这人模狗样的家伙从高专时候起就高得不正常,不是我等凡人能匹敌的。
但是这种身高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觉真的让人很不爽,我琢磨着要不一脚踩他脚上,他却凭着多年的相处往后退了两步,正好避开我的攻击范围。
“我可没开无下限,踩一脚会很疼的。”他冲我抱怨。
我说:“那你就把照片删掉啊。”
“删掉干嘛?”他挑着眉说,“我要给硝子看看。证明一下我的审美还是不错的。”
我立即拒绝,要是被硝子看到,我都能预想到我被她当芭比娃娃摆弄的未来。
要说我为什么这么抗拒他拍这张照片,那是因为这件裙子非但不是正常的裙子,还是一条羞耻度爆表的兔子裙子,有尾巴,帽子上还有两只耳朵。
那么重点来了,这家伙是变态吗?
平常他拿我的相机拍我我没问题,就是这个绝对不行,会成为我的黑历史的!
我心想,将五条悟人道毁灭吧。
他一脸警惕地看着我:“总觉得你在想很恐怖的事情。”
我温柔地说:“没有啊……悟,把手机给我,听话。”
他凛然打了个冷战,扭头拔腿就跑。我扑上去卡住他的脖子,喊:“给我!”
他也喊:“不给不给不给,就是不给。救命啊,家暴了!!”
“快给我,不然今天就让你横着进硝子的停尸房!”
“诶,好可怕哦——”
僵持十多分钟,我手都酸了,他突然把手机塞到我手里,缴械投降了。
这动作太过突然,导致我懵了一会儿,然后看着他飞快地从衣服堆里扯了一件风衣出来,「唰」地一下把我裹了个严严实实。
我纳闷地问:“干什么?”
他说:“啊,有人来了。”
同时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七海海出现在门口。他打量了一下我们,又打量了一下环境,面无表情地说:“打扰了……不过夫妻间的事情还是不要在这种公共场合做比较好。”
然后他「啪」地把门关上了。
我&五条悟:“……”
五条悟啧啧称奇:“七海海,思想好龌龊哦。”
我深以为然:“没想到他脑子里想的都是这种事。果然是单身太久了吗?”
门外传来七海的声音:“请不要对我恶意揣测。”
我:“天呐悟,他还听墙角!”
五条悟痛心疾首:“七海海,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作为前辈我真的很痛心啊!”
外面没有声音了,我估摸着,七海是被我们气走了。哎,年轻人,气量真小。
我后来和硝子说这事,她又一次地说我和五条悟学坏了,那家伙应该被扔下油锅炸一遍。
我讪笑着说不至于吧,说到底是我的恶趣味,和五条悟好像没什么关系。他顶多算是共犯。
在这一年里,好事发生的其实不少,工藤和兰结婚了,一起结婚的还有服部和和叶、园子和京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