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和叶家吃的中饭。
服部对我们的到来显得相当的郁闷,长大了还是像以前那样,两只手叉着腰,压着眉对我们说:“你们来干什么?”
五条悟仗着身高优势半搂着他的肩膀,笑嘻嘻地道:“嗨呀嗨呀,来看看你嘛,服部,好久不见,你又变黑了一点诶?是风吹日晒吗?好可怜哦,都没有防晒霜吗?”
服部抽着嘴角,看上去很想给他来一剑,只是因为周边人太多了,他才拼了老命压着这种想法,只是咬牙切齿地说:“我可不像你!生活精致的大少爷!”
大少爷眨眨眼睛,指指自己:“好歹我也只是在甜品上精致吧?我比你白是因为我天生晒不黑……”
服部:“这种事情你还要强调几遍啊混蛋五条悟?!你白你了不起吗?!”
五条悟上蹿下跳地躲着他的攻击,和整天在钢丝上行走以至于体术吊打国家运动员的咒术师相比,服部的攻击对他来说就像是开胃小菜一样,随便敷衍两下就好。于是这种散漫的态度更加让服部气愤,我们一个走神的功夫,他反身拿了剑鞘就和五条悟打了起来。
和叶拔高声音喊:“平次!不要在屋里打啦!”
服部头也不回地说:“那你倒是叫这家伙先停下来让我揍一顿!”
和叶扭头,无奈地看着我:“真是,一碰到五条,平次就变得一点都不靠谱了。”
我说没事,一般人看到五条悟都会想要动手拍他的,你看夏油杰和他玩了这么多年,还不是三天一小打五五天一大打。
她仔细想了想,说:“好像……是有点……”
不是有点。我心想,你忘了你刚才接到我电话的时候那种痛苦的语气了吗?
五条悟和服部闹完了,又凑过来,换着女子高中生软绵绵的语气问我们:“小睦月,小和叶,你们在聊什么呀,加我一个好不好?”
小和叶木着脸说:“不好……”
他故作姿态「嘤嘤嘤」了两声,背着手去找自己卡哇伊的学生迫害去了。
和和叶、服部相遇是在夏油杰叛逃之后,他叛逃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五条悟疯狂出差,硝子沉溺于工作与烟酒,我则致力于重新找到他。
在一次去深山的任务当中,我碰见了工藤一行人,十八岁的他们身上过分浓重的少年气轻了许多,稳重了许多,抬眸审查身边情况的目光冷而锐利,随即在看到我的时候骤然软化。
我拨开灌木丛,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工藤,兰,理子,你们怎么在这儿?”
理子扑上来抱住我,道:“因为工藤又接到了一个委托啦。所以我们来看看,你是来这里祓除咒灵的吗?”
我说是,然后看了看工藤边上那个黑皮肤的少年,他也看着我,然后摸了摸脑袋,说:
“我叫服部平次,我也接到了这个委托,所以跟着一起来了,你是?”
我听他的口音辨认出他是关西人,一边思索着,一边做了自我介绍。
后来那个委托我有所参与,还顺道祓除了一只二级咒灵。
再后来,基本上我在有妖怪传说的地方都看得到服部。一来二去,就和他以及他的青梅打成了一片。
而五条悟对二人有所了解,完全是因为在工藤宅做计划宣读的时候有所交流。
和叶和服部的孩子今年六岁,是个野猴,上蹿下跳的总是不停歇,被和叶评价为缩小版的服部,只是会撒娇很可爱。
工藤的小孩要比他大一岁,是双胞胎,两个人都完美地融合了父母身上所有的优点,温柔又聪明,具有强烈的好奇心,平常生活里也特别知道照顾别人,算得上是人间理想。
和叶老是看着那俩双胞胎羡慕得不得了,直说这两小子长大了绝对是祸害人间的东西,并且直言要再生一个女儿。
因为园子和她老公的孩子就是个女孩,和母亲很像。但是性格被父亲教导得和父亲很像,最高理想是保护母亲,弄得园子现在特别既甜蜜又忧愁。
几个小孩子从小到大一起玩,都是侦探,玩的时候的游戏全部都是推理游戏,我通常在边上看一会儿就得离开。否则就要遭受到智商的暴击,深深地体会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只有五条悟有的时候闲得无聊了会凑过来和他们玩一局,并且致力速答出答案嘲讽一群小孩子,经常把他们弄哭。久而久之,他就变成了大多数人黑名单上的第一位。
和叶问我:“最近有感觉好一点吗?”
她知道我的情况,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因为服部并不会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丑陋的咒灵,不会让她知道危险的第三世界。
我说好多了,再过几年就能好全。
她把一碗银耳汤往我面前推了推,意思是让我喝,这碗银耳汤的甜度在我尝起来比小蛋糕还甜,是五条悟会喜欢的东西。
我心里才想出这一句话,五条悟就躲着野蔷薇挨到了我边上,诉苦道:“野蔷薇打我。”
和叶吐槽了一句:“是你先招惹她的,当别人没看到吗?”
五条悟一本正经地说:“哪里是招惹,我是在锻炼她,野蔷薇啊,耐心太差了。”
“但凡碰上你最有耐心的人也会变得特别没耐心吧?!”
五条悟托着下巴指了指我,和叶扶着额说:“睦月是不能算的……而且睦月有的时候也会被你气得揍你好吗?你是选择性忘记了?”
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是很有耐心。但是年少的时候照样被五条悟气得跳脚,不过过不了多久,又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消气。
后来这十年,大概是出于照顾我的心思,他没再那么过分,只是偶尔一两次会把我气得当场找武器揍他,结果又被他一杯奶茶哄好。
说到底,统计一下,我不怎么对他生气,是因为他基本不会让我生气,完美避开我的生气点。这么说来,要说最知道该怎么让我生气的,应该是他吧。
所以五条悟还觉得很委屈,指了指自己,说:“怎么可能,我可是相当宠爱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