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悟,外面说话。”
五条悟立即柔弱地倒在了我身上:“嘤嘤嘤,睦月,杰欺负我。”
学生们纷纷「呕」了一声,我捂着脸,不忍直视地说:“哥,你一米九的大个儿能不能做点符合形象的事?”
他瘫着懒散地问:“我平常做的还不多吗?休息时间放飞自我一下不行吗?要求未免太严格了睦月老师。”
我只好说:“好,我的错。你放飞自我吧。”
他投给夏油杰一个嘚瑟的小眼神,然后被夏油杰送了一对白眼,我看得想笑,摇了摇头,招手让学生们进来坐。
野蔷薇在我身边坐下,靠着我道:“睦月老师未免太惯着这家伙了吧?”
我还没说话,五条悟就凑过来得意洋洋地炫耀:“你在嫉妒我吗?”
野蔷薇捏着拳头给了他一下,不出意外地打在了无下限上。于是她更加愤怒,大吼道:“谁羡慕你啊?!混蛋!”
我连忙塞颗糖进她手心里,笑眯眯地安抚道:“好了,吃糖,不理他。”
五条悟冲她做了一个鬼脸,然后猝不及防被夏油杰偷袭了一下。他对夏油杰从不设防,就像对我从不设防一样,我们都是他的例外。
所以夏油杰轻而易举地压着他把他拖了出去,五条悟挣扎了两下,躺平不动了,指着我桌面上的小蛋糕,依依不舍地说:“我的蛋糕——”
我说:“给你收着,你回来再吃。”
他立即跳起来压住夏油杰的肩膀,两个人卯着劲儿走了出去。
野蔷薇和我一起目送他们离开,小大人似的叹口气,说:“那两个人和小孩子一样。”
“有童心嘛,这是好事啊。”我站起来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水,白开水喝得有些乏味了,我便拆开了那杯奶茶,吸管戳进去喝了一口。
味道仍旧是我喜欢的味道,甜度也适合,过了段时间,也并不特别冰,只是恰好安抚盛夏的热意。
我看了看几个孩子,问:“突然跑过来,是怎么了吗?”
“也没什么啦。”虎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着说,“和夏油老师在聊天的时候聊到了一些事情,就打算来问问,嗯,我们不是故意的。”
我笑了笑:“反正也没什么吧?想问什么?”
这些孩子们正好是在好奇心旺盛的年代,对于师长们的事情抱有偌大的兴趣。在我已知范围内,能说的,我还是会说一说的。
就当做是在分享自己的过去。
“夏油老师说,睦月老师很强啊。”虎杖星星眼看着我,“到底是怎么一个强法呢?难道和五条老师一样?”
我愣了一下,现在的我绝对说不上强大,比拼持久力的话,任何一个人都能够轻易地杀死我。但是论瞬间爆发力,我也确定没人是我的对手。
我给他们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术式,他们又很不理解地问:“那,睦月老师,为什么和夏油老师、五条老师不一样呢?好像总是看到你在学校里。”
“因为身体出现了问题呀。”我解释说,“过度使用术式会头疼的。”
后期五条悟向上层打了报告,要求将我作为援助特级术师,只在必要时候出场,其余的时候我都是悠闲自然地呆在学校里,偶尔也会怀念一下过去的时光,然后接下一两个五条悟和夏油杰的任务,替他们减轻重担,同时也是确保自己对术式的熟练运用。
孩子们看我的眼神小心翼翼的,他们仿佛从这三言两语中窥见了过去,佯装自然地转移话题,讨论起等会儿要去吃什么。
我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这种问题,只是想起来会觉得有些不甘。但所有人都好好活着,努力活着,这样想一想又会释然。
而且现在养老生活不好吗,看五条悟和夏油杰成天跑来跑去的,多累啊。
像高专一样,只是他们再也没有一起出任务的机会。毕竟特级术师资源不可浪费,我一个伤患都要上场,没道理他们两个四肢齐全的成年人不上场。
长大之后对于索求别人的认同的欲?望低了许多,大概是因为经历的事情多了,心绪都沉淀下来,真真正正地做到了平静如水。
现在正是下午,四五点钟的样子,阳光还很明媚。它落进来洒在沙发上的样子,像极了十多年前它洒在教室课桌上的样子。都那么温暖平静,仍旧拥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