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我眨眨眼睛:“吃完再刷,不着急。”
我哭笑不得。抬手拿下他手里的汤勺,指了指外面:“既然如此,把杰放到他自己床上去吧。”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打哈欠:“不要紧的啦,他一会儿就会醒的。”
他说着跨过地板上的夏油杰,拉开门走回自己的寝室。
我摇摇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汤勺,鬼使神差地舀了点汤尝了一下。
汤不淡,味道刚刚好,只是感觉有点甜。
等我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立即愣了一下,就好像高山寺庙上的钟在黎明被人敲响,钟声悠远,脑内清明一瞬。
我背上立即出了一层热汗,眨了两下眼睛,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将汤勺洗干净了,重新放回汤里。
我庆幸没人在这个时候进来。否则他肯定会发现我脸红得可以再煮一次汤。
我把我自己和五条悟的份端出来放在矮桌上,然后在矮桌边上坐下。
没过一会儿五条悟推门走了进来,赤着脚踩在地面上。然后在我对面坐了下来,伸手扒拉桌面上的碗。
我怕吵醒背后的硝子和地上的夏油杰,就用气声问:“怎么不穿鞋子?”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脚,道:“忘了……”
然后把脚塞进了夏油杰的毯子里,恶劣地笑了一下。
我猜他肯定是拿冰脚去踩夏油杰了。因为夏油杰下一秒就「嘶」了一声,睁开眼看了一眼罪魁祸首,一个鲤鱼打挺扑上来按着五条悟的脖子说:“你想死?”
五条悟冲他「嘘」了半天,“硝子还在睡呢!”
夏油杰看了一眼硝子,再看看他,利落地往他后脑勺上揍了一下。
我看他俩闹完了,指了指厨房:“早餐在里面。”
他脸上被吵醒的怒气消下去了些许,问我:“睦月,起这么早?”
我看了眼时间,笑了笑道:“杰,你应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吧?”
他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几点了?”
我:“已经九点半了。”
理论课一节都上完了。
他抹了把脸,说:“算了……一节课而已。”
然后趿拉着拖鞋去了盥洗室。
大概是动静太大,没多久硝子也醒了,从沙发上滑下来把脸贴在我后背,问:“早餐是什么?”
我从善如流地回答:“是蛋包饭和蘑菇汤。”
她慢吞吞地「哦」了一声,然后回去刷牙洗脸了。
早饭之后我接到工藤的电话,没意外工藤夫妇对他的行为表现出了难得的严厉。
可是严厉过后,该处理的还是要处理。不过当听到工藤说优作叔叔也会加入调查之后,我确实松了一口气。毕竟优作叔叔的实力非常强横。
同一时间夏油杰和自己的父母打了电话,跟他们说明了一下情况,一家人在五条家的帮助下迅速找好了一个新的落脚点,就打算立即搬家。而因为人手不够,我们一年级全体出动帮忙。
夏油的父母是很慈祥的两个中年人,母亲是个大美人,笑起来和夏油杰很像,风情万种,特别吸引人。而父亲是个非常高而且严厉的人,眼睛和他一样小。
夏油夫妇看见我们的时候,表现得非常高兴,一直在跟我们说话。
我能感觉夏油妈妈特别喜欢我,那种眼神就跟看女儿一样慈祥。我后来趁着夏油妈妈收拾贴身衣物的时候偷偷拽了拽夏油杰的袖子,问:“你妈妈是不是从你小时候起就特别想要一个女儿?”
他笑着看了我一眼:“对……”
我又问:“那你小时候不会是被当女生养大的吧?”
他脸上的笑容裂了一条缝,抬手按着我的脑袋,笑得特别阴森:“真可惜呢,我的童年生活非常正常!”
我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还以为能从他们家的相册里找到什么夏油杰的女装照呢。
夏油的新家在我家附近,四丁目,搬家的时候父亲也来凑热闹。他估计是刚从赛马场回来,身边还跟着毛利叔叔和伏黑先生,毛利叔叔和伏黑先生你一言我一语地吵架,父亲在中间当个和事老,看见我们眼睛一亮,立即就冲了上来。
夏油杰是第一次见伏黑先生。因为这个人夸张的体格而愣了一下,随即礼貌地问了好。
我现在想起来都挺感叹,明明当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气氛还蛮和谐的嘛,结果后来就变成了阴阳怪气,不过说到底,还是伏黑先生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