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二零零六年二月份的时候接到了兰的电话。
二月三日。
记得很清楚是因为这一天是杰的生日,五条悟正在愁苦夏油杰的生日礼物,夏油杰则自在地看着他愁苦。
在这一天下午的体术课训练的时候,我本来是站在场边等待上场,放在一边的手机却突兀地响了起来。
硝子把我的手机从一堆外套里捞出来,看了一眼之后递给我,说:“是那个叫毛利的人。”
我把手机接过来,看到来电人显示上写着「兰」,一边抬起手在脸颊边扇了扇,一边按下了接通键。
然而电话接通之后,我一句问好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手机里传来一声啜泣,兜头给了我一下,直接将我钉在了原地。
我问:“兰?怎么了?”
对面的声音不见停止,我一边向硝子借了手机去打工藤的电话,一边安慰她:
“好了好了,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很委屈。但是要先把情况讲给我听一听呀,兰。发生什么事了?”
硝子的手机持续响着,对面却没有人接通,我有些怀疑地皱起眉头,挂了电话将手机还给硝子,拿起地上的外套准备去找竹谷老师。
电话里的抽泣声慢慢小了许多,最后我听到兰说:“新一他、新一他——”
我心下了然:“是工藤受伤了?”
“嗯……”
“在米花中央医院?”
“嗯!”
“他现在在做手术?”
“嗯……”
我长叹了一口气,冲硝子道:“硝子,麻烦帮我请个假,工藤出事了。”
硝子点了点头,又指了一下我背后:“很急的话,叫夏油帮忙吧。”
我被她提醒,想起来夏油杰的咒灵里有一条龙,这东西的速度可比地铁和电车快多了。于是立即转了身,朝场上的两个人喊了一句:“杰!”
他们两个人同时分开,一起看向了我。
我跑过去说:“杰!你可不可以把我送到米花中央医院?工藤出事了!我怀疑是组织的人对他出了手,医院附近肯定还有他们的人,不清理干净的话,整个医院都会出事也不一定!”
毕竟工藤新一是最能够直接接触而且非常好处理的人,那些人肯定会密切注意他的动向。
如果没有死在手术室,那些在附近补刀的人也许会对整个医院出手,用爆炸什么的手段强制性地铲除他。
在这种方面,我自认为自己不算多想,只能算是顾虑周全,毕竟谁能够理解一群疯子的做法呢?
夏油杰明白我的想法,立即召唤了虹龙,带着我爬了上去,五条悟自然也跟了上来了,一年级三人走完,硝子自然也得跟上。
为了不太引人注目,夏油杰把虹龙的速度提到了最高。幸好天空没有限速,否则我们估计要罚钱。
之后我们挑了一个隐秘一点的角落降落,从虹龙上下来之后我就直奔医院。
我已经问过小兰工藤在哪一层做手术。所以目标很明确,按了电梯直上四楼。
米花中央医院我很熟了,以前有事没事会过来一趟,倒也不是因为生病,只是在这里会看见很多有趣的事情。
生老病死、不得不放弃和死都不放弃,医院是体现人类美好和残忍的地方。
我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看到了兰,被她满身血吓了一跳。
说来很奇怪,自己一身血的时候不会觉得有什么,可一旦看见别人这样,就会觉得她生命垂危。
我两步扑过去喊:“兰!”
她抬起头看着我,露出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一下子又全都流了下来,沿着脸上的泪痕一遍遍徒劳地洗着血迹。
我抽出口袋里的湿纸巾,给她擦了一下脸,安慰道:“好了好了,我来了。和我说一下怎么了好吗?工藤伤得很严重吗?”
她额头抵着我的肩膀,两只手拽着我的外套,很快我就感觉肩头湿濡了一片,她一边哭一边说,字句含糊不清,但我基本上还是听懂了。
简而言之,事情的开始非常的平凡。小兰和工藤出去玩,结果半路上碰到了一件案子,工藤那个人,看到案子就走不动路,所以就把案子给破了。
谁知道就在他们返回的时候,他们乘坐的车上突然闯上来了一群劫匪。
工藤在和他们周旋的时候,被劫匪发现后座上有人在偷偷地用手机报警,劫匪就直接开枪射杀了那个人。
场面一度混乱起来,劫匪为了镇住场子,混乱下对着人群乱开几枪。
工藤为了保护小兰,腹部中枪。但是当时他并没有表现出异样,还在和劫匪打商量,最后警方到来,制服了这群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