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的话有些强硬,任祺安又补了一句:“好吗…?”
他需要时间去厘清,需要时间去处理,很多事情都急不来。
凌子夜吐出一口烟,没说话,只面无表情地微微颔首。
任祺安松了口气,缓慢地站起身:“我还有点事,你早点休息,中午我来叫你,陪你吃饭。”
凌子夜仍然只是沉默着抽烟,像没听见,直到任祺安脚步滞缓地走出房间,他也没回头看一眼。
凌子夜不是不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和立场,这种时候面对任祺安或许应该表现得大度一些、善解人意一些,但乖顺迁就他实在演够了,现在他已经不屑否认自己就是自私、就是早已受够了眼睁睁看着任祺安与别人亲近。
他至少应该拥有可以不用强颜欢笑的权利。
他窝在沙发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临近中午一点,显然,任祺安并没有来。
凌子夜不想去探询他为何失约,只是靠在沙发上醒了醒神,房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对于迟到的承诺人,凌子夜没摆什么好脸色,可冷着脸打开门看见站在外面的人时,凌子夜忍不住在心里笑了自己一声。
“子夜,一起吃饭吗?”
今天天色有些阴沉,雾蒙蒙的,但门外的红发青年弯着眼睛露出狡黠的笑时,凌子夜觉得这一抹色彩甚至映亮了灰色的天。
戚星灼牵着裴时雨,而棕熊站在他们身后:“伤怎么样了?”
“还好。”凌子夜说,目光却定在戚星灼脖颈上一块新的烧伤。
戚星灼干笑着抬手遮了遮:“昨晚又发病了,好像已经对那个针剂有了抗药性…差点把屋子都给烧了…”
凌子夜沉吟片刻,轻轻摇了摇头,随即转头回房间迅速换了衣服才走出去:“走吧。”
除去今天还没见凌子夜笑以外,看他一切如常、胃口也还不错,戚星灼才放心了些。
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不该提的人,聊了聊过两天的出游计划,反倒是餐厅里坐的几个人瞟着这边窃窃私语,凌子夜不过瞥了几眼,就读到了他们在说些什么。
因此当那个小浣熊离开餐桌,经过他身边时,他抽出枝条挡了一下:“说我可以,说我身边的人不行。”
小浣熊气鼓鼓道:“你一个替代品,有什么好嚣张的??把自己当什么了??”
“你说什么呢??”戚星灼皱起眉。
凌子夜端起杯子慢吞吞喝了口水,顺手把耳畔的发丝拨到耳后,淡淡开口:“就算是任祺安,也得对我好声好气的,是什么让你觉得,你也配这么跟我说话。”
小浣熊还没习惯他的突然转变,明显愣了一下,很快又虚张声势道:“你这么恶毒,肯定希望微微永远别回来吧,但他现在回来了,你在任祺安那里又算什么??”
“我是什么人,从来不由我在任祺安那里算什么来决定。”凌子夜缓慢地抬头仰视着他,“在我还好好说话的时候,赶紧滚,以后别再让我听到任何闲话。”
“你凭什么管我说什么??他们俩本来就是失败的实验品,留在公会只会给我们带来危险,我说错了——”
他话还没说完,脖颈却突然一凉,一根枝条绕上了他,缓慢收紧,仿佛绞刑架的绳。
凌子夜放下杯子站起身:“老实说,之前我也忍你很多次了,现在你要么答应我,以后在我面前都当自己是个哑巴,要么我现在就拔了你的舌头,一劳永逸。”
“你……”
“你不能对公会成员动手!”一个alpha走过来要拦他,也很快被他五花大绑、动弹不了。
凌子夜又转向小浣熊:“你怎么说。”
“你在干什么??!”身后突然传来陌生的声音,莫以微被任祺安扶着走过来,怒视着凌子夜,“放开他!”
他满脸怒容,却因为虚弱而声线发虚,说完还咳了两声,消减了气势。
凌子夜瞥了他一眼,扯扯唇角不理会,任祺安便跨了一步抓住凌子夜手臂:“凌子夜,你冷静一点。”
他一靠近,那股甜腻的花香立时溢满了鼻腔,凌子夜无意识拧紧了眉,极其嫌恶地一把甩开他的手:“别碰我!!”
“子夜,别这样。“苍绫华也走上前来,拍了拍他脊背。
今天凌子夜的确情绪激动了些,但他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刚刚到这里的苍绫华果断地未审先判,看向小浣熊:“跟子夜道歉。”
任祺安当着这么多人被凌子夜下了面子,也有些烦躁,十分不悦地冲仍不肯认错的罪魁祸首吼道:“听不见吗??!”
莫以微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连偏袒都不加以掩饰的两个人,微抿起唇。
作者有话说:
文案排过雷了:攻受占有欲都很病态。不分场合不考虑其他也不会顾大局。
【陈奕迅《红玫瑰》,作词:李焯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