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戚星灼开口,凌子夜连忙解释:“不怪他,是我自己要——”
“难道你觉得我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吗。”任祺安冷冷打断了他,又抓起他的手臂将他拽起来,“他不听,你也不会听么。”
“我…”凌子夜很快噙起了眼泪,喉咙有些哽,“对不起…任先生……”
凌子夜是知道任祺安脾气不好,倒也不是被吓到了,就是怕自己刚来第二天就因为惹任祺安不高兴而被冷落下来、甚至是赶出去。
“祺安,没必要这么凶他,怪我没分寸。”戚星灼也开口。
“有没有必要,不是你说了算。”任祺安冷声道,“不听话的omega,在鬼冢的时候会给山鬼惹来麻烦,到了这里同样也会给我惹来麻烦。”
任祺安也没再与戚星灼多言,只是拉着凌子夜往房间去。ann似乎舍不得凌子夜,咬着凌子夜的衣角不让他走,被任祺安回头狠狠瞪了一眼,它便呜咽一声、委屈巴巴松了口。
回到房间,任祺安便坐到沙发上叠起腿,一手摩挲着下巴,脸色仍不甚和缓。
他本是生气的,可凌子夜哭成这样,他便有些泄了气,但气又没消,就积在那儿,不上不下的。
他是想看凌子夜哭的样子,但不是这种伤心难过的哭。
凌子夜杵在他身前,罚站一般,房间里过分安静,他抽泣的声音也就格外清晰。
“哭什么。”任祺安长出一口气,终于开口。
凌子夜哽咽着说不出话,任祺安便伸手抓他的手,摸到他手腕内侧一小块微微凸起的皮肤,像是疤痕之类的,也没多在意,只是将他拉来身前。
他许是不习惯俯视任祺安,十分自然地在任祺安脚边弯了膝盖,跪坐在地毯上,任祺安垂眼看他,看见他被濡湿的长睫和通红的眼睛,脸颊的泪痕在昏暗的光线下反淡淡的银,哭起来的样子倒是极好看的。
“撇断枝条,不疼么。”任祺安伸手,轻轻替他擦了眼泪,拇指又抵住他下唇,细细碾磨着。
“不、不疼…”说话间,任祺安的手指又进去了些,碰到了他柔软的舌尖。
“我不喜欢别人说谎。”
凌子夜含糊道:“有一点…”
“连我都没收到过你的花,就舍得为别人疼了么。”
“我以为…”凌子夜停顿了一下,“我以为任先生…只喜欢蔷薇…”
任祺安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如果我不喜欢你,带你回来做什么?”
这个“喜欢”,含义浅得不需要深思,只是看了眼,觉得喜人、觉得好看,便带回来图个乐子。
但即便只是这样的喜欢,却仍然是凌子夜机关算尽、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才好不容易换来的,他没有挑剔的资格,只配感恩戴德,却仍在冀望着有一天可以得到任祺安的偏爱。
见他不说话,任祺安便扣紧他的下巴,又将食指和中指放进他嘴里,撬开牙关抵住他的舌:“你是谁的。”
凌子夜嘴唇勉强裹着他很长的手指,被堵着喉咙说不出话,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转,积不住了、又流出来。
看着实在可怜极了,但这副样子不是在折磨他,而是在折磨强忍克制的自己。任祺安咽了口唾沫,在他唇舌间搅动了两下才抽出手指,又问了一遍:“是谁的。”
“是…是任先生的……”他避开了任祺安的目光,不是因为说谎心虚,只是如果要直视着任祺安说这样的话,只会让他起反应。
他在任祺安面前时总是无法自抑,任祺安不轻不重的一下触碰、在他耳边启唇的低沉嗓音、甚至是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的目光都能让他浑身发酥,更不要说他平时敛得难嗅见的白檀信息素。
但在任祺安眼中,这闪躲就变成了心虚,扣着他下颌的手收紧了些,引来他一声短促的低吟。
“看着我说。”
他脸颊淡淡的粉晕成了绯红,眼里雾光涌动,打着转儿聚焦到任祺安脸上,手也攥紧了任祺安的裤脚。
“是任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