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姬看白栋的目光很复杂,这是一个让她无比欣赏的男人,却因为种种原因与她擦身而过,想想都让人惋惜;只是不知今日兄长见过他后,范白两家是否能够携手共图大业?这是她最希望见到的结果。
二十三级台阶很快就走完了,映入眼帘的是二楼露天小台。看着一盆盆还带着朝露的春花。白栋不觉轻咦了一声,因为时令不同,这些花的种类已经有了变化,可那摆设的位置还是与当日一般无二......想不到时隔一年,越姬居然还记得自己的喜好,最美丽的花就一定要摆放在护栏上。颜色最柔和的花则放在最内围,这样人在花中,花色渐远渐重,才是赏花的道理。
这是后世小资人士才会追求的调调儿,当日白栋要如此摆放,也是为了追忆后世的生活,想不到越姬竟会如此用心。
“白子。范倜等你许久了。”
露台上摆放着一张白氏藤桌,一名中年男子从藤桌旁站起身来,面含微笑望着白栋。这是一个很有特点的人,额头十分宽阔,双目细长,鼻子带些鹰勾,本来是个阴鹫枭相,好在他是一张国子脸。又生了一张大口,所以只会给人一种亦忠亦奸的感觉。
“还没请教阁下的身份?”
白栋没有急着落座,若只是陶朱公的普通后人,说实话还没有与他私人会面的资格,他也不想浪费时间。
“范倜添掌范氏家主,倒让白子见笑了。”
“原来如此,不知范兄约我前来。是代表你自己,还是范家呢?”
白栋笑着落座,取过茶壶,为自己到了杯茶。颇有些反客为主的意思。
范倜微笑道:“倜久慕白子名声,早有结纳之意,这算是为私;白家名满天下,白子近日更有一件大事要做,倜以为定可与白家合作,这却又是公事了。所以倜此来可谓是公私兼顾、一举两全。”
白栋哈哈大笑:“好个公私兼顾一举两全,不过我最近没有什么大事要做,所以范公怕是要白走一趟了。”
“白子何故欺我?”
范倜哈哈大笑:“我是诚心而来,白子便当以诚心待之。难道白子真当我范家是耳目闭塞之辈麽?若果真如此,范家百年基业怕是早就落败,我更没有资格以先祖名义请见白子了。”
范倜接过越姬送上的茶点,按住她的手道:“在白子面前不必有所隐瞒,小妹你也坐下罢。让白子见笑了,越姬其实是我范家之女,名为范闺,不想一语成谶,如今芳龄已过二十,却还在闺中待字,说来也是我范家对她不住。”
越姬脸蛋微红:“兄长不要这样说,人家现在很好。”
范倜微微摇头,有些爱怜地望了妹妹一眼,慨然叹道:“白子,范家是有诚意与你合作的,还望白子不要隐瞒西域之事才是。”
“西域?西域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一块贫瘠之地而已,老秦可没有什么兴趣。”
白栋瞥了越姬一眼,心中微惊,听范倜话中之意,似是对自己的计划有了几分了解。这是极其古怪的事情,范家什么时候不做商人改做景监的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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