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柏慕搬了出去,虞衡时常跟着蹭睡,房子的空间很小,只容得下一张床,两个人躺上去要贴的很近,睡之前无论再怎么划分楚河汉界,等到醒来还是会被抱在怀里。
虞衡毕业后进了家里的公司,用他爸的话说,就是先在底下磨练磨练。
这两年柏慕手里有了些钱,换了一套不错的房子,不过这个不错,是跟上一个比起来而言的,a市房价太高,这套目前还是租的。柏慕倒是有买房的计划,可惜手里的钱实在不够。
虞衡之前给他当做生日礼物的那套房,早就已经装修好了,就等着主人入住。毕了业,虞衡免不了继续缠着他住进去,不过他一向管不着柏慕。
那天沈女士来看他们,她自己做了些曲奇,对厨房的**最近很强烈,全是被虞衡带起来的。
但是家里实在没有人可以分享,她除了送这些,身上还有着儿子委托她的重任。
沈女士说:“最近怎么样?”
这几年虞衡经常带他回家,柏慕和沈女士之间还算熟悉,“挺好的。”
沈女士笑了笑,说:“跟着虞衡还是委屈你了。”
柏慕赶忙解释,说:“不委屈,我们之间挺好的。”
沈女士的眼神落在周围,叹了口气:“原本你们订婚的时候,我是要送一套房子给你们做婚房的,但是虞衡非说你们已经买好了,我这才改送了别的。”
柏慕便知道沈女士是虞衡找来的说客了。
他也没太坚持,虞衡以为这是沈女士的功劳,其实并不全是。
现在虞衡毕业了,他一个人住这里还好,毕竟也习惯了,但是虞衡虽然嘴上不说,实际上还是不习惯的,这几年也是因着他才慢慢适应。以后的时间还有很长,总不能让虞衡一直跟着他租房住。
两个人挑了个日子搬到了新家,在柏慕不知道的时候,虞衡时常会过来看看,有时候缺什么会补上。
柏慕却是隔了好几年才又过来,他有些震惊,不是因为旁的,而是因为门前种满了花,这种美丽是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感知到的。
青绿的叶,灿红的花,从门外蔓延到庭院里面,粉红的月季被风吹过,摇摇晃晃的颤动着。
“好漂亮。”
没有带多少东西过来,因为这里已经全被布置好了新的摆件,什么都不缺。
等到收拾的差不多了,虞衡忽然神神秘秘的把他拉到客厅,柏慕正好有些口渴,“你买水了吗?”
冰柜就在旁边,他以为虞衡已经买过了,结果拉开一看,左右两边,满满当当的放着漂亮的月季花。
虞衡把中间的蛋糕拿出来,“要吃吗?我亲手做的,为了庆祝我们搬新家。”
柏慕摸了摸冰柜里面的花,看起来很新鲜,一看便是今日布置好的,“我们明明都呆在一起,你哪里来的这么多时间布置?”
虞衡牵着他到了桌边:“趁你工作的时候。尝一尝味道怎么样?”
柏慕很少发动态,但这次却很难得的配了图片,很简单的一句话。
“搬新家了。”
配图是墙上爬满月季花的门外和冰柜里鲜花配着蛋糕的图片。第二张的图片露出了两个人相握的手。
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显得有趣可爱。譬如大半夜到郊外看星星,和柏慕在一起后,虞衡是发圈狂魔,刷到他朋友圈的陈宁兴致盎然的要跟着去。
被虞衡无情嘲讽:单身狗就不要过来当电灯泡了。
陈宁:“……”
虞衡拍了照片还不算,他有一本很大的定制相册,会按照日期和场景分类,两个人的一切都被记录下来。
柏慕有时候都会惊讶于他的细心,两个人在一起,最开始他以为会是自己照顾虞衡多一些,但是事实完全相反。
柏慕总会说,“虞衡,记得我新买的那条毛巾在哪里吗?”“上次的阳台上的那本书收起来了吗?”“我那双鞋子,你见了吗?就是白色的那双……没有其他颜色,全部都是白的。”
三个人之间最先订婚的是严澜和连清仪,但是最先结婚的却是柏慕和虞衡。
自从年龄一到,柏慕便陷入了被催婚的境地。
醒来是:“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睡前是:“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柏慕原本还想再等一等,这么郑重的事情,自然要再多加考虑一下,一辈子从来都不是可以轻易许诺出去的,不仅仅是对自己负责,也是对另一个人负责。
但是某一天他实在是被催的太急了,他闭着眼睛,大声说:“好,下个月就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