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芋语气坚定,“不行。”
陈肆眼神变得有些黯然。
姚大乐震惊,“不行?为什么不行?我四哥哪儿不行了?”
沈青芋手脚并用着急解释,“不是,陈肆生病了。”
陈肆哼了声,错开眼,不看她。
生病,他怎么不知道?
他才没有!
沈青芋找店员借来了测温枪,测完看到屏幕显示的温度,皱眉,“你发烧了。”
陈肆抿唇,摇头。
倔强地说:“我没有。”
就算发烧也不是她拒绝他的理由。
他甩开沈青芋的手,独自去换衣间。
得,又生气了。
沈青芋无奈,这人,生病后跟小孩似的。
一言不合就生气,还特磨人。
没回学校,路上,陈肆嚷着要回家。
姚大乐愣了一下,恍然,“我知道在哪儿。”
四哥拿积蓄买了套房,就在市中心医院附近。
把人送到家后,姚大乐开车和盛湘离开。
这一层有两户。
出了电梯卡,陈肆往左边那户走。
自己走到门前,没听到沈青芋跟来,手从指纹锁上滑下来,转身去找她。
结果一扭头就看到沈青芋站在他身后,又愣了愣。
是烧迷糊了。
沈青芋皱眉,握住他的手,问:“哪个手指解锁?
陈肆不搭理她。
反手捏住她的食指搭上去。
听到错误的提示音,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没给沈青芋录指纹。
他捏着她的手指,神情认真动作慢吞吞地把她的指纹录上去。
脑袋昏昏沉沉,一进门,就额头靠在沈青芋的肩颈上。
没控制住力度,磕得他自己疼得抽气。
沈青芋扶住他,“你……”
话没说完被陈肆截断,他头抬起来,担心地问:“疼不疼?”
“不疼。”
不就是被磕了一下,他又不是石头。
安慰完,却见陈肆表情越来越委屈,他揉了揉额头,“我疼。”
沈青芋关上入户门,弯腰在鞋柜里找拖鞋,头顶传来陈肆闷闷的声音——
“你都不来抱我。”
他委屈的控诉。
找到拖鞋,沈青芋赶紧换上,拉着他的胳膊往客厅走。
边走边说:“你是头磕疼了。”
将人推到沙发上坐下,她蹲在他面前,捋起他额前的碎发,凑近,轻轻吹了吹。
陈肆满意地笑了。
“现在开心了?”
陈肆乖乖点头。
一米九的大高个,生病撒娇了不仅脾气大,还难哄。
但挺可爱的。
沈青芋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后脑勺,“你先在这儿躺着,我去找药。”
“我去,你坐。”
陈肆将她摁在沙发上,自己去找药。
沈青芋坐不住,担心他,谁知刚站起来,他就跟背后长了第三只眼似的,猛地扭头看她,眼神威胁:坐下。
她没办法,坐如针毡。
所幸陈肆没傻,还真把药箱拿过来了。
他拿着药箱,就是不给沈青芋,双手抱着,低着头神游。
过了会儿,他指着主卧,“去床上睡。”
沈青芋牵着他去卧室。
给他盖好被子,他却还是哼哼唧唧喊冷。
喝完药,拉着沈青芋不让她走,还掀开被子让她自己过来。
她不答应,他就一直掀着被子,冷也不盖。
沈青芋叹气,脱下外套,躺在他身边。
刚一躺下,就被他拉到怀里紧紧抱着。
怕她推他,陈肆嘟囔,“我冷。”
沈青芋蹙眉,“我再给你抱一床被子。”
陈肆摇头,这一摇头,脑袋更晕了,难过地撇了下嘴。
“抱着,就不冷了。”
他的脸滚烫,皮肤也是。
沈青芋小心环住他的腰,往他怀里蹭了蹭。
两个人都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沈青芋的闹钟叫醒的。
到了做饭时间。
她用手背贴着他的额头,感觉还是烫,悄悄下床钻进厨房做饭。
喊陈肆的时候,他不情不愿,但还是听话地睁开眼。
眸子迷茫,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吃完饭,喝药。”
陈肆看了眼碗里的食物,拧眉,“我不想喝米汤。”
他睡得时候很老实,手掌贴在她腰侧,只是偶尔会收紧胳膊,将她抱得紧一点。
但这不妨碍他的头发被枕头拱的翘起。
沈青芋抬手把他的呆毛往下压了压,说:“你家只有米。”
陈肆忽然凑过去,咬了下她的唇,“不是我家!”
沈青芋懵然。
“是我们家。”看到她面露不解,陈肆感到委屈。
他说的不对吗?
陈肆撑在床单的手微僵了一下,很快,他拉开床头柜,把银行卡、房产证还有这些年来他拿到的所有奖章都捧到沈青芋手里,“我的全部家当,都给你。”
他舔了舔唇,又说:“银行卡密码是你的生日。”
沈青芋仍旧没反应过来,捧着东西,没说话。
陈肆委屈垂下眼,“卡不是空的,有七位数。你别嫌弃我啊。”
“我没有。”沈青芋把东西全都放回原处。
陈肆还想把东西重新拿出来往她怀里塞,却听沈青芋说:“乖,我知道了。”
陈肆诺诺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