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肆挑了下眉, “我乐意。”
沈青芋抬手要夺他手里的勺子,“不用。”
小姑娘藕白的胳膊在他眼前晃呀晃。
陈肆眼神一暗,只觉得特别惹眼。
他抓住沈青芋的手, 将她的手背放到唇上亲了亲, 声音有些发哑, “这么抗拒?是我刚才没伺候好你吗?”
沈青芋身体绷紧,不敢动了,缩回手, 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连连回答:“没有没有。”
陈肆低笑一声,眸中的情绪藏不住, “没有啊~”
听着特不正经。
两个问题, 她说的是第一个。
没有抗拒。
他还偏理解成第二个, 为他即将耍流氓找足理由。
沈青芋不想理他,动作麻利地钻进被子将自己裹好,恨不得裹成蚕蛹,以实际行动表示拒绝。
然而下一秒就被人连着被子捞起来了。
她茫然地看着他,眼尾红红的。
是上半夜抓着他哭红的。
她掐着他的背喊疼, 奈何这人听到了, 却也不停。
只安抚地吻她,说会好的。
后来, 确实不疼了,倒让她想要沉溺。
陈肆在饭盒底部放了个隔热垫,将饭盒放在她手心,闭了闭眼。
“那你自己吃。吃饱了放在床头,等会我来收拾。”
沈青芋心中一紧, 抓住他的手, “你去干什么?”
大半夜的能去哪儿?该不会要上山吧。
她担心又着急, 盯着他等回答。
要是他上山,她这个体力,可能真做不到陪他。
沈青芋有些难过的想。
正难过间,却听到陈肆哑声道:“降火。”
“哦,哦。”
沈青芋再次缩回手,甚至因为他的回答手忙脚乱,视线无处安放。
陈肆低低的笑了一声,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顶。
“放心,我不出去。你吃完饭,安心睡觉。”
天光明亮,山间虫鸣声不断。
沈青芋侧着身子面对着落地窗。
她揉了下发涩的眼睛,目光兜了一圈,没找到陈肆。
房间空无一人,只有她躺在床上。
若不是看到懒人沙发上有陈肆的睡衣,沈青芋险些以为昨晚是大梦一场。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不好意思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直到在被子里被闷得喘不过气,才掀开。
脑袋探出来,雪白纤细的手搭在被子上,胸口微微起伏。
她记得昨晚被子是蓝色的,床单也是。
都是陈肆自带的。
怎么今晨都变成了蓝白相间的格子色。
他在她睡着时,怎么做了那么多事。
累的只有她?
陈肆回到房间,看到沈青芋脸颊红红的,嘴唇也是水润微张,人还在发呆,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他提着早餐走进卧室,俯身克制地亲了亲她的唇。
沈青芋弯着眼眸笑着问:“去买早餐了?”
陈肆晃了下纸袋,“对啊。”
她肤色白,白得晃眼,眼眸澄澈,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盛着浓浓的笑。
他喉结滚动,没忍住,凑过去又亲了亲她的脸颊、耳垂、唇角……一路向下,停在脖颈处。
沈青芋连忙推他,然而她力气小,抗拒完全无效。
亲密接触是会上瘾。
她渐渐双手环上他的后脖颈,却被推开。
陈肆眼底铺笑,“吃完饭带你出去逛逛。”
那点心思被他勾起来,他却又给打断了。
沈青芋闷闷地‘哦’了声。
捕捉到她的委屈,陈肆好笑地说:“明天应该就可以下山了,留点体力,去看音乐会。”
说到音乐会,沈青芋两眼放光,“好!”
那两张票她可都带上了呢。
走哪儿带哪儿。
明天一定要去看音乐会,和陈肆一起!
一下山,姚大乐就提着行李和她们告别。
不用想也知道,是去找湘湘了。
大巴上,沈青芋坐在靠窗的位置。
徐教授坐在前面,总扭头看她。
岳茗感慨,“老师是好奇小陈的恋情啊,原来玩才是借口。”
她的话恰好落在沈青芋耳里。
沈青芋正襟危坐,和徐教授打招呼,“老师,您好,我是陈肆的女朋友沈青芋。”
这自我介绍落落大方,别人听着只想竖起大拇指。
岳茗就悄悄竖起了拇指。
一副吃瓜的表情看着坐在前方的人。
徐教授:“芋头,这么快就把你徐爷爷忘记了?”
沈青芋眨了下眼,眸中闪过狡黠,漂亮话脱口而出,“徐爷爷越来越年轻了,我都没认出来。”
徐教授的办公室在沈清德隔壁。
沈青芋小时候经常乱窜,尤其是急着找沈父时,都会找人帮忙。
只是后来她忙着学习没怎么去了。
徐教授鼻孔哼了声,嘟囔,“你哪是没认出来,分明是满门心思都在小陈身上,忽视了你徐爷爷我。”
话里听着还特委屈。
沈青芋莞尔,手伸进陈肆裤兜摸索,拿出两颗水果糖。
她轻拍了下徐爷爷的肩,把水果糖放在他手心。
“爷爷,吃糖。”
哄起来得心应手,一套一套的。
陈肆好笑地捏了捏她的手指。
得到糖的徐教授勉强满意,毕竟吃人嘴短。
他转过身子,剥了颗糖喂进嘴里,闭目养神。
从上车他就看着芋头,倒要看看这丫头什么时候能认出他。
谁知沈丫头一只没动静,还要他上赶着被认。
委屈。
徐教授深深叹了口气。
沈青芋和陈肆对视,不约而同笑出了声。
岳茗伸手戳了下沉青芋,言笑晏晏,“学妹,给我来颗糖呗,我晕车。”
想看看老师喜欢什么样的水果糖,以后也好派上用场。
沈青芋笑着给她两颗。
一旁的师兄瞧见,啧啧两声:精神气那么足能是晕车?
岳茗听见,瞪了他一眼。
车内安静下来。
陈肆身上的冷香淡淡的,似有若无,清冽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