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三人一拥而上,制住乌纭和珂珂。
“怎么处理,年哥。”
年峰冲沈青芋勾勾手指,“你自己过来,我就放了她们俩。”
这群人信不过。
但乌纭和珂珂在他们手里。
沈青芋犹豫着。
年峰使了个眼色,那几人赶忙松开乌纭和珂珂。
她们俩得了自由,沈青芋果断决定跑。
谁料连包围圈都没能冲出去,又被抓了。
年峰一把抓住她头发,将她拽到桥柱后。
在饭店的时候,他就垂涎已久。
这姑娘,眼睛干净的要命,肤白貌美,那小腰又细。
饭店旁有个酒店。
想跟她交个朋友,她又看穿了他的意图,不依。
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桥柱下没摄像头。
光线昏暗。
狐朋狗友没听到年峰的吩咐,还是抓着乌纭和珂珂,捂着她俩的嘴巴,打算等完事后再放了她俩。
毕竟谁也保不准她俩会不会去坏年哥的事。
眼见年峰的手要落沈青芋脸上,她张口狠狠咬上去,鲜血渗出,挣开他的手,踉跄着跑出去。
就在此时,光头和朋友经过。
“光头,救我!”沈青芋喊。
‘光头’这个称呼只有陈肆和姚大乐他们会喊。
光头一怔,脚步顿住,看过来。
他从桥上走过,垂眼看向桥下,看到好几道身影。
但哪一个都没有他认识的人。
沈青芋扯着嗓子喊:“我是陈肆的女朋友,陈肆!”
话音未落,她被年峰再次拽进黑暗。
光头听清了,但不行动,而是站在原地怀疑:陈肆谈恋爱了?不该啊,没听他说过。
不能那个女的站出来说是陈肆女朋友他都信吧。
沈青芋被拽回去,挨了两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疼。
她瞪着年峰,“我已经报警了。”
年峰权当没听到,“你报你的,我干我的。老子会怕你?”
沈青芋抬腿,被他按住,她拼命抓着衣服反抗。
她挣扎的越狠,年峰越激动。
掐着她下巴,“够劲儿。”
话刚说完,被冲过来的陈肆抡倒在地。
陈肆失了理智,膝盖抵着年峰,一拳一拳打在年峰的脸上。
殷红的血从他脸上滑落,血腥味愈来愈浓。
外面压着珂珂和乌纭的三个人被姚大乐和光头揍趴了。
姗姗来迟的张然倒吸了口凉气。
光头忐忑且小声地问姚大乐:“陈肆有女朋友了?”
姚大乐眉头拧着,微扬下巴,“就在你面前。”
光头:“……”
我操!早知道就不犹豫了。
还好人没事,否则陈肆就算不恨他他也要以死谢罪。
果然,他还是正义感不够强。
陈肆还在打人。
掐着人脖子将年峰掼到墙上,重重又打了几拳。
之前,他就没保护好沈青芋。
眼看着她消失在自己面前,如今……如今,又险些旧事重演。
他怎么能……如此无能?
是他无能,是他的错。
陈肆满腔怒意,眼神冰冷,像掺了冰渣子。
内疚侵袭,几次将他拉进回忆。
即便年峰反抗减弱,他的力道也不见轻。
一下一下,砸的更重。
再这样打下去人会死的。
沈青芋声音颤抖,“陈肆——”
陈肆揍红了眼,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杀了他。
他发狠地掐住年峰的脖子,一寸寸收紧。
沈青芋向他走近,声音也拉近,“陈肆,你抱抱我……你抱抱我,好吗?”
陈肆顿住,脊背僵直,怔然转身。
看到女孩红肿的脸颊和红红的眼,心疼的要死。
他松开年峰,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她。
她哭着,声音跟猫儿似的,很小很细。
躲在他怀里,拼命压抑的害怕就此溃堤。
哭声也渐渐变大。
陈肆感觉心快要碎了,紧紧抱住沈青芋,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
她的害怕和颤抖,像刀在凌迟他。
哭得嗓子都哑了,沈青芋才眼眸噙泪,慢慢抬头,巴巴看着陈肆,哽咽,“别打了。”
陈肆捏紧拳头,话里带狠,“这种人,不打死他留着过年?”
沈青芋哭的一抽一抽的,还在劝他,“我不想你犯罪。”
是在为他。
即便她怕得要死,再厌恶这群人,还是要拉着他,设身处地替他想。
让他悬崖勒马,注意分寸。
明明是她受了惊吓。
陈肆双目赤红,攥成拳头的手渐渐垂下来。
他的姑娘,在这种时候,还不忘为他。
可他却没保护好她。
一而再……
陈肆紧咬牙关,脸上的肉都在抖。
他愤怒到了极致,却不能再打年峰。
年峰已经昏死过去。
再打,人就死了。
他报了仇犯了罪,那她呢?她怎么办。
伫立很久,直到手背再次覆上一抹温热,陈肆才一个激灵从泼天的愤怒中抽身出来。
他有些茫然的低头看着女孩的发顶,眼底深处是浓浓的难过。
沈青芋手从他腰间移开,握住他手,颤声说:“陈肆,我不想留在这儿了。”
她衣裙沾了泥,狼狈极了。
受了惊吓,浑身发冷。
他能感受到她的恐惧。
陈肆皱眉,看向那群人,“滚!”
他抬眼扫向他们,眼神淬着刀子似的,恨不得将他们抽筋扒皮。
年峰那三个小弟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过了会儿醒过神来,赶紧把人抬着走了。
陈肆垂下眼帘,弯腰,手勾过沈青芋的腿弯,将她拦腰抱起。
“那我们回去。”
沈青芋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情绪慢慢被抚平,她不由得想起方才的一切。
之前,陈肆不会那样。
他只会给人教训,打人有分寸,万事收着点。
她见过他打架。
可现在,她能清楚地感觉到,在她缺席的三年里,
他变了。
变得阴鸷、敏感,却又足够爱她。
因为爱,才失控。
这三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知道她的少年属于她。
却还是不可避免地惋惜,惋惜自己错过的那三年。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