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便利店的光,能分辨出水坑的位置和大概形状。
她卷起裙摆,跳来跳去,跟兔子似的。
松散的头发被她重新挽好,修长的脖颈露出。
陈肆推开便利店的门,站在空调风口,喊:“回来。”
“怎么了?”
沈青芋兴高采烈跑回来,眸子清凌凌的,额上沁出了汗。
陈肆指了下柜台前的高脚凳,“坐那儿。”
沈青芋乖乖坐过去。
然后就看见陈肆打开针线盒,穿针引线。
把一根穿好线的银针递给她。
“把你的领子缝一下。”
“啊?”沈青芋懵了,好半晌琢磨出他是什么意思后,眨了眨眼,“我不会缝衣服。”
陈肆会。
陈肆轻摇了下头,把礼服的领口往上缝,缝成了浅v领。
细线,颜色和礼服颜色相近,缝完,也不显得突兀。
起初,沈青芋还提心吊胆,生怕被针尖扎到。
毕竟她没见过会针线活的男生,就是她那活了几十年的老爸,好像也不会。
谁料,陈肆动作娴熟。
不仅没扎到她,还缝的很漂亮。
沈青芋满意地笑,“厉害!”
“没想到你还会针线活啊,我还不知道呢。”
陈肆:“你不知道的又不止这一样。”
沈青芋讪讪,“也对。”
姚大乐等人又来了。
看到陈肆将针线装进针线盒,诧异,“四哥,便利店还卖针线盒啊?”
徐州州翻了个白眼,“你没看到上面没标签啊?说明这是非卖品。”
“缝衣服?”学委问。
姚大乐:“我四哥什么都会,说他拿针线绣花我都信。”
一行人说说笑笑,在圆桌前落座。
起风急着去找沈青芋,耽误了点时间。
陈肆剩了套卷子没写,便带回来了。
跟姚大乐他们挤在一起。
不到十五分钟的功夫,他就站起来了。
姚大乐一个字都没写,光在那儿看陈肆写了。
他咬着笔,“卧槽,四哥,要不要这么快?给我们点面子,成吗?”
说着,他手伸向陈肆的卷子,打算观摩一番。
却被陈肆打掉。
他毫不留情把卷子拿走,“不会,就问。”
言外之意:借鉴,是不可能的。
姚大乐憋回偷懒的心思,认命做题。
遇见不会的,直接问陈肆。
沈青芋也凑过来听,蹲在旁边。
她指着一道选择题,“这个我不会。”
陈肆把卷子往她那侧偏,给她讲。
姚大乐双手比叉,“这题我会。”
陈肆没管他,讲完,目光落在沈青芋身上,迟迟没有移开。
在等沈青芋的反应。
沈青芋:“似懂非懂。”
陈肆又换个解题思路,再讲了一遍。
徐州州和学委举手,“我们也会。”
陈肆自顾自地继续,全然无视他们的话。
姚大乐:“可能四哥是想让我们思维发散,遇事做题多想集中解决办法。”
沈青芋脑子一直在转,就是总跟不上陈肆的思路。
他讲了三遍,她才大概捋明白。
等姚大乐他们走后,陈肆对沈青芋说:“做鬼久了,脑子也生锈了吗?”
被讽刺,沈青芋也不恼,“我脑子一直是锈的,所以转的慢。”
因为沈青芋孜孜不倦的学习精神,陈肆开始督促姚大乐学习。
并让沈青芋跟着姚大乐背书。
他觉得,姚大乐的学习速度,沈青芋应该勉强能跟得上。
对此,姚大乐痛不欲生。
“四哥自己卷就算了,还要嚯嚯我们这群寻常人。”
徐州州不以为然,“陈肆是望子成龙。”
“这样说不好吧,我可不想四哥还没享受到恋爱的乐趣,就平白多我这么大一儿子。”
陈肆站在走廊监督他们背书。
卷起书走过去,招呼在姚大乐脑袋上。
“认真点。”
姚大乐哀嚎。
教室前后门敞开,但空调没关,时不时有凉风吹出来。
沈青芋往前门正对着的位置挪了挪。
陈肆伸手,捏住她的丸子头,又将人给拎回来了。
拎到姚大乐身边,他严肃道:“离那么远,能看得见?”
沈青芋撇嘴,如实道:“不能。”
陈肆抬手,卷起的书还没被摊开。
沈青芋缩了缩脖子,生怕下一秒,那书就落在她脑袋上。
时兴的蓬松丸子头,她挽了好久才挽好的。
不能乱。
“陈肆。”
一道轻柔的女声引起大家注意。
姚大乐没背书了,扭头看过去。
他来了兴致,胳膊肘撞了下陈肆,“就是她,齐思羽,送的那罐可乐。”
陈肆:“到你胃里了。”
姚大乐:“别这样,人家可是一门心思扑你身上。”
陈肆挪开眼,书转了方向,再次打在姚大乐头上。
“背书。”
齐思羽手提着一个包装精致的小蛋糕。
穿着小碎花裙,脚踩帆布鞋。
亭亭玉立。
说话也落落大方,不遮掩。
之前,她一直是给陈肆的兄弟姚大乐送东西,让他转送给陈肆。
现在姚大乐面前刷脸熟,再打直球。
齐思羽递出小蛋糕,脸色有些不自在,“陈肆,这家店的蛋糕很好吃,你尝尝。”
陈肆没接,也没给一个眼神。
齐思羽的脸慢慢变红。
怕人姑娘丢了面子,姚大乐打算替陈肆接,却陈肆说:“你接,你负责。”
姚大乐赶紧收回手。
不敢接,不敢接。
齐思羽站那儿好久,也没人敢给她一个台阶下。
情感上的事情,谁都不好插手。
过了许久,齐思羽手都酸了,“你不喜欢小蛋糕,那我明天给你送别的。”
姚大乐看不下去,提醒,“别送。四哥都不喜欢。”
齐思羽扭头跑了。
一直做壁上观的沈青芋目光追随齐思羽的背影。
她舔了舔唇,好久没吃小蛋糕了。
作者有话说:
陈肆:又是替未来老婆打听消息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