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与绵吃了个闷亏, 想找回面子又发现无计可施。
谁让自己嘴打滑了,鼓了鼓腮帮子,输入:套路好深哦。
s:会套路过敏吗。
尼摩艇长:暂无症状表现。
其实是有一些轻微“症状”存在, 汤与绵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 没好意思说。
两人又聊了会儿,便互道晚安。
汤与绵却有点睡不着, 他仰躺在床,抓过枕头压在脑袋上按住, 在枕头里瞪了会儿眼睛后, 伸手把手机捞来。
他打开s的微信, 看对方朋友圈催眠, 然后心血来潮在每一条朋友圈下都点了赞。
与此同时,隋让正站在阳台上一边夹着手机说电话,一边剪指甲:“你吃饭了没?”
电话那头说:“下飞机你小姨就带我去吃了, 明天有空没啊。”
隋让用锉刀磨了磨指甲边缘:“明周末,没课。”
“哇那早点回来啊,妈咪要睡了,小宝晚安。”
隋让冷不丁被那个称呼弄噎住,语气有些无奈:“说了别这么恶心的叫我。”
回应他的是掐断电话的嘟嘟声。
“……”
隋让关闭通话页面,自动退回到微信界面的时候注意到右下角的“发现”显示了99+。
点开后才发现原来是有某人深夜无眠,跑到他朋友圈里“处理政务”了。
隋让笑着输入消息:这么晚还忙着处理政务呢。
汤与绵惊讶,顿时有种被抓包的赧然:还以为你睡了。
隋让回:接了个电话, 处理到哪儿了圣上。
汤与绵知道对方在涮他。
不过既然被发现了, 他也不装了,摊牌了:爱卿你朋友圈怎么没有照片啊, 搞得好神秘哦。
隋让唇角仰了下:你朋友圈也挺神秘的。
汤与绵回复:我不喜欢拍照, 长得不好看。
不好看?谁说的。
隋让收起指甲剪, 回:谁说的,这就买站票去打他。
汤与绵哈哈乐起来,在床上轻视翻了一圈:和谐社会和谐社会。其实没有谁说过,我是社恐,但我不是瞎啊。
隋让问:你颜控?
汤与绵不想对方看出自己肤浅:呃,做个声明,我不是颜控,我只是审美山脉有点高。
隋让沉默。
不合时宜想到了小学弟已经腰斩的暗恋之旅。
他瞥了眼坐在寝室里穿着人字拖白背心顶着乱鸡窝头手指疯狂敲键盘外加嘴炮输出的主人公……
突然间,他想弄明白小学弟到底看上陆衍舟哪儿了。
他问:大概什么类型能戳中你的审美点呢。
明明十分钟前才互道晚安,十分钟后话题又莫名其妙的展开了。
明天周末,汤与绵也睡不着,干脆靠坐在床头在手机上畅所欲言。
他先回了句废话:首先得是个人吧。
隋让挑眉,化身最佳捧场王:哇哦!这个信息的重要性堪比从fbi手里截获的情报。
汤与绵忍俊不禁:[猫咪]。
隋让感觉时机正好,便漫不经心地放鱼钩:突然想到一件事。
汤与绵不负所望地咬上:啥?
钓鱼的诀窍在先诱饵,其次要稳,还要静默以待,不能惊到小鱼苗。
隋让问:你是喜欢上了一个男生才发现自己的性取向;还是一直清楚自己的性取向所以才喜欢男生?
汤与绵被问得有点懵逼: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这里面区别大了。
隋让解释:前者的话,说明你的取向只是“他”,而不是他们。
汤与绵思考了一瞬,不答反问:那你是前者还是后者。
隋让回:以前还不确定,但照现在来看也许会是前者。
不确定,连自己喜欢男女都不确定。
汤与绵傻眼了,不过同时表示理解:懂了,那是还没遇到让你心动的人,所以不知道自己的取向,我以前也是。
感觉鱼儿要上钩了。
隋让继续问:所以你是遇到了心动的人所以才确定自己喜欢男生?
汤与绵叹了口气:是啊!
隋让怕鱼儿跑掉,敲字:就是……
他佯作小心翼翼,敲字:上一个……
慢慢把话题绕到了关键点上,问:男生吗?
汤与绵坦然:嗯。
隋让自我调侃:差点就成了他的平替[企鹅害怕]。
汤与绵被逗笑:哈哈哈没有啦,你是你,他是他,虽然他长得确实挺帅,但我早放下了。
挺?
隋让又看了眼寝室里的像从鲁滨孙船上下来的主人公。
这话怎么莫名……膈应呢。
隋让掏出烟,衔在嘴边,点火。
他用开玩笑的口吻捧杀:看来他肯定很优秀,你喜欢他什么啊?不会单纯是脸吧。
汤与绵回:我可没那么肤浅,内在品质也很重要好吧。
隋让摆出一副不信的样子:是么[猫咪惊讶],你当初喜欢的是他身上哪些品质。
汤与绵回:唔公认的温柔细心算么。
隋让看着这句话,迷茫地蹙眉。
温柔?细心?还是公认的?
就在这时,寝室里应景似的传出一句怒骂——
“操.你**呢,打野你会不会玩儿,看不见对面***眼瞎了?”
隋让:“…………”
隋让问:还有呢?
汤与绵回想到论坛里的夸夸帖:温柔的同时做事也很果断。
寝室里传出哀叫——
“投了吧投了,大哥们,求求了,别拖了。”
汤与绵继续:哦还有一点,不装逼,非常尊重他人。
“我谁?我是你爹,爹这就给儿子秀一个。”
隋让仿佛就站在打假的现场,他掏出火点燃烟,深深吸一口过了下肺。
这到底是谁骗了谁,要搁315,两人准得判一个。
他没忍住问了句:在你眼里他好像就没什么缺点呢。
汤与绵回:缺点不就是不喜欢男生么。
隋让难得认同:倒也是,幸好你没冲。
汤与绵叹气:怎么敢冲啊,你知道我冲过最大胆的事情是什么吗?
隋让直觉不想听,但还是问:?
汤与绵说:我养的鱼取得他的名字,还只敢用谐音。
“…………”
自己还这搁垂钓,聪明人已经把鱼养家里当平替了。
他钓个屁鱼。
隋让深吸口了烟,脸庞半没在夜色中,没什么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有种没劲还郁闷的感觉,烟也没啥劲,鱼也钓得没劲。
他摁灭烟,然后亲自将这个问题枪毙掉:你值得更好的,很晚了,睡吧晚安。
夜半三更,隋让仰躺在床,手里转着一枚铜质打火机,然后啪地一声,火苗跳起,他专注地看着火苗,思考。
陆衍舟结束了游戏现在正躺床上和女朋友靠着一根网线甜言蜜语:“刚和小姐妹回酒店啊,走一天腿肯定痛吧,用热水泡会儿再睡……啊,我们还没说到三分钟呢,好好好,你好好休息,资金不够了和我说哈。”
隋让松开手,火苗熄灭,双手枕在脑后想,不打游戏的陆衍舟确实有几分子存在着几分温柔细菌。
吃着兄弟喂得纯享版狗粮,他脑子自动开始模拟画起了图表。
陆衍舟,已知:身高一米八七,有妇之夫,钢铁直男,师承崆峒门派,初吻已上交,据当事人口述不低十八厘米,详情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