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去做过检查了,没什么问题。因为之前那个手术很成功,今年冬天奶奶不像以前那么难受了。”
“那太好了!什么时候我有空去你家蹭饭,我好久没见奶奶了!”周时关切地询问,“那你跟贺少呢?”
贺斯扬买给阮知宁的那件新毛衣是纯白色的,很简洁的风格,只在毛衣下摆和袖口处做了黑色图案。阮知宁伸长手把毛衣拿出来,听到周时的问话动作顿了一下。
电话那头的周时迟迟没有得到回复,有些奇怪:“宁宁?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手机从扩音转回听筒模式,阮知宁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跟周时讲了自己跟贺斯扬谈恋爱的事。
“……哥哥很认真的,不像是随便玩玩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等我意识到好像有点晚了。”
“是他对我好所以我才会喜欢他吗?是不是他不对我好我就不喜欢他了?”
这逻辑好像又有点不对,阮知宁自言自语嘟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手机那头还有个周时。阮知宁像是害怕被周时责怪,尴尬地笑了两声,听起来非常刻意:“不过我一直没有表现出来!本来我就想得很清楚的,等他厌倦我了我们就分开了!到时候我认识新的朋友估计就可以把他忘记了!”
说到这儿阮知宁发觉周时并没有发火的征兆,于是又把昨晚在酒吧里发生的事情讲了。主要阮知宁自己也憋不住,他不能跟贺斯扬说总得找一个人分享。
“我那时候是有点难过,但是又找不到反驳他的理由……”
周时语气听起来特别差劲:“你答应他的时候没想过这茬吗?我记得我警告过你的,你跟他差距那么大别人肯定会用这种眼光看你。”
“阮知宁,”周时咬牙切齿地叫他的名字,“我发现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可是总不能因为这个理由就不谈嘛!”阮知宁跟周时叫板的时候倒是振振有词,“虽然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是听别人讲恋爱都是要相互包容的!说不准哥哥那里也承受着什么压力呢!比如他家里人非要让他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谈恋爱可是他偏偏喜欢我什么的……”
周时气笑了:“阮知宁,你还挺会安慰自己。”
“我就是打个比方!”果然把憋着的话吐出来阮知宁就觉得舒服多了,他坐在床沿抬着眼睛看天花板,很放松地说着,“谈恋爱肯定要信任对方啊,我总得先相信哥哥是喜欢我的吧。”
卧室的房门紧闭,去而复返的贺斯扬沉默地站在门外。刚才走得太匆忙他忘记拿手机,然而此时贺斯扬站在卧室门口,默默转过了身。他在客厅的电视柜里拿了现金,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跟周时聊完阮知宁心情好多了,他洗漱完从浴室走出来发现衣柜的门还敞开着。阮知宁走到衣柜前,无意间瞥到了衣柜的角落。
一般来说角落里的衣物是很容易被忽视的,而且只露出来一个边边。可恰恰阮知宁对这类材质的衣物特别敏感,因此阮知宁好奇地蹲了下来,把脑袋伸进了衣柜里。
贺斯扬第二次回到家,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去卧室找阮知宁,他推开门的同时喊了一声“宁宁”。
卧室里的空调开得很暖和,阮知宁上身穿着那件纯白色的毛衣,毛衣下只穿着一条蕾丝内裤。
——是从贺斯扬衣柜里拿出来的,黑色的,低腰设计,边缘是破败玫瑰的脏红色,配以蕾丝作为陪衬。这条女式内裤的桥部做得特别窄,再加上最小码的缘故,紧紧勒在阮知宁细瘦的腰上。
阮知宁正好站在穿衣镜前照镜子,他看见贺斯扬进门也有点意外。两人沉默地对上视线,原本阮知宁是想说“哥哥你怎么买了这个呀?”,话到嘴边却习惯性地问成了另外一个问题。
“哥哥,好看吗?”
贺斯扬走进来,眼睛盯着阮知宁笔直修长的双腿,随口反问:“你说毛衣还是内裤?”
当初贺斯扬给阮知宁买过一条裙子,而这个是卖家赠送的。时间一长贺斯扬都忘记丢掉了,要不是阮知宁今天找出来他差点忘记了它的存在。
阮知宁有点脸红,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此刻贺斯扬已经走到了阮知宁面前,他伸手揽住阮知宁的腰,指腹下是触感粗糙的蕾丝。
天气冷餐桌上的早餐凉得特别快,卧室的门却关得紧紧的。有细微的声响从里面传出来,听起来并不真切。
房间里太热了,阮知宁艰难地仰起头,汗水顺着细瘦的腰线滚落。他慌张地想逃,却被牢牢攥住了脚腕。
贺斯扬的吻随即落了下来,落在了阮知宁的腰,胸膛,脖颈。每一个吻都像一颗烧得旺盛的火苗,体温控制不住地攀升。
**尖叫,挨上了眼睛和嗓音。阮知宁喊了声“哥哥”,眼睛是湿的,嗓音也是湿的。
说实话这还是贺斯扬第一次听见阮知宁的真心话,不久前阮知宁在卧室里说的那句“到时候我认识新的朋友就可以把他忘记了!”在此刻清晰地浮现了出来。贺斯扬低下头吻了吻阮知宁的唇瓣,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贺斯扬自然清楚阮知宁想说什么,他望着眼前漂亮的小男生,去摸他滚烫的脸颊。
“所以不要勾引我呀宝宝,”贺斯扬语气怜惜,动作却一点都不温柔,“你明明知道我定力很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