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阮知宁向高悦雯请了半天假接徐凤英出院。把奶奶接回家后阮知宁突然察觉到一个小问题——他不能像之前那样随意的夜不归宿,晚上跟贺斯扬出门玩都要跟奶奶报备一声。
好在徐凤英一直希望阮知宁能多交点朋友,一听他讲这周末要跟朋友去庄园玩还挺高兴。老太太回到家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苏莲红也让阮知宁放心,说她会照顾好徐凤英的。
几天下来徐凤英也慢慢习惯了有保姆的存在,其实最重要的还是家里多了一个能聊天的人。老人家都怕寂寞,家里多了一个人就能陪着做很多事情。
贺斯扬按照阮知宁发给他的链接找到了那家美容室,很顺利地约到了那位ginny老师。出门玩穿的那条裙子也是贺斯扬挑的,在周五晚上送到了贺斯扬家里。
第二天阮知宁便看见了那条裙子,被放置在贺斯扬家的客房里。
——是一条长裙,纯白色,长袖,中腰设计。网纱的纯棉面料制成了层层叠叠的裙摆,看起来繁复精致。锁骨到肩侧边缘都点缀了花瓣形状的蕾丝,同样也是纯白的颜色;胸口处别着两个小小的蝴蝶结,一个被做成了领结形状。腰际系着一个大蝴蝶结作为装饰,连着裙带系到腰后;裙身的腰部微微收紧,能凸显出腰际的曲线。
长裙和长袖都比较符合如今秋天的季节,刺绣花纹隐现在裙身上,搭配不明显的纯白色,显得低调又简约。
这条长裙是有衬裙的,而且也很好穿。阮知宁偷偷瞄了贺斯扬一眼,发现他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
不过阮知宁也不是第一次在贺斯扬面前穿裙子了,他自己在原地纠结了几秒钟,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裙背上的拉链被慢慢拉开,贺斯扬倚在门旁静静望着眼前的景象。阮知宁背对着贺斯扬把这条长裙穿上,然后反过手,摸索着想把拉链拉上。
那条裙背上的拉链头又细又小,即便阮知宁捏住了也很难使上力气。贺斯扬默不作声地看着阮知宁在那里一个人捣鼓,好半晌才听见阮知宁求救的声音。
“哥哥……”阮知宁放下一直抬着的手,按着肩膀上快要滑下来的裙子转过了头。他的神情有些为难,一转头看见面色平静的贺斯扬表情僵了僵,而后才小声开口:“……帮我一下。”
贺斯扬的视线从阮知宁单薄白皙的背脊上离开,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阮知宁身后。拉链被拉上时发出轻微却刺耳的声响,阮知宁松了口气,默默转回了头。
长裙的裙长正好够到阮知宁的脚踝,贺斯扬拉好拉链顺势按住了阮知宁的肩膀。年轻的金主又向前走了一步,阮知宁低着头,能感受到颈侧若有若无的呼吸。
“别动,我帮你把裙带系好。”
贺斯扬的手指已经勾住了腰后纯白色的裙带,他的嗓音低而平稳。阮知宁背对着贺斯扬,乖乖点了头。
长长的裙带很快被系成了一个蝴蝶结的形状,贺斯扬搂住阮知宁的腰从背后抱住了他,裙身纯棉的面料摸起来柔软服帖,贺斯扬垂着眼睛朝前看了看,问阮知宁:“紧么?”
“不紧……”阮知宁头向后仰对着贺斯扬露出了一个笑,漂亮的眼睛里倒映着眼前这个年轻男人。阮知宁小声询问,语气里含着很明显的期待:“哥哥,好看吗?”
“好看,很适合你。”特别合身的长裙勾勒出阮知宁偏窄的肩膀线条,贺斯扬抬起手去摸阮知宁细瘦的脖颈,触碰到他小小的喉结时像是想到了什么,“还有一条项链,我给你戴上。”
项链也是纯白色的,用嵌金涤棉带作为脖带,欧根纱被做成了刺绣蕾丝的造型。周围坠着细小的珍珠,刺绣网纱以织金网作为陪衬,托着提花装饰在项链中央。
贺斯扬给阮知宁戴好这条项链,门铃也随之响了起来。按照约定的时间和地址,化妆师准时出现在了贺斯扬的家门口。
ginny老师擅长给男生化妆,进门看见贺斯扬和穿着长裙的阮知宁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贺斯扬给的钱够多,她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阮知宁有些拘谨地跟化妆老师打招呼,ginny记得这个长得特别漂亮的小男生。眼下那条低调典雅的长裙衬托出阮知宁干净的气质,ginny看得有点挪不开眼。
“你好漂亮。”她笑著称赞道。
替阮知宁化妆的时候贺斯扬也站在一旁观看,由于职业病,ginny第一眼看见贺斯扬还以为他是某个十几线开外的小明星。后来一不小心问了出来,阮知宁愣了一下,眼睛都笑弯了:“哥哥不是明星,他是大学生。”
ginny并没有忽略阮知宁喊的那一声“哥哥”,自然也没有蠢到认为贺斯扬和阮知宁是兄弟关系,既然如此那两人的关系似乎不言而喻了。
贺斯扬听到两人的对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ginny察言观色,不再多嘴去问多余的。
和上回一样,阮知宁皮肤好,给他护肤、上底妆并不需要花费很多功夫。贺斯扬始终沉默地站在ginny身边,看上去是对化妆很感兴趣。可眼神过于冷淡,ginny总觉得他是在监督自己。
终于在挑选眼影盘的时候贺斯扬开了口,他指着那盘风格元气的眼影盘,平静的语气里带着稍许困惑:“……用这盘吗?”
“嗯。”ginny跟贺斯扬解释道,“这些颜色比较适合他身上这条裙子,这次我会化得自然一点。”
“你上次就化得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