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land会所一直往西走有好几条小巷,这几条小巷同时连接着会所的后门,平日里阮知宁下班会和周时走其中一条小道。这些小巷错综复杂,如果运气不好碰上坏掉的路灯那整条小巷都会变得黑漆漆的。所以就算偶尔有行人经过,大家也都是加紧脚步快速离开。
最西边的路灯突然闪了一下,然后骤然暗了下去。突然黯淡下来的光线令阮知宁下意识地抱住了面前的客人,贺斯扬只觉得腰上一暖,一个温热的身躯立刻覆了起来。
“哥哥……”骤暗的灯光显得小巷里更安静了,阮知宁侧着头把脑袋靠在贺斯扬的胸膛上。余光里的景物都变得漆黑,阮知宁露出一只眼睛看着不远处黑乎乎的石砖。
他悄声嘟囔着,回答贺斯扬上一个问题:“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想敷衍你……”
“我问你客人多不多,你的回复看起来很草率。”
“因为当时不方便回语音。”
这句话是假的。
“我提醒你降温了。”
“我今天来上班前有特意多穿衣服。”
这句话还是假的。
“为什么不去看十佳歌手的小组赛?”
“因为那天我没有空……”
这句话依然是假的。
贺斯扬皱了下眉,沉着脸把阮知宁从自己怀里揪出来。由于头顶上坏掉的路灯阮知宁也看不清贺斯扬脸上的表情,他只能听见年轻的客人冷声冷气地质问自己:“宁宁是觉得我对你足够有耐心吗?所以高兴了就对我好一点,不高兴了就把我踹得远远的……”
“我没有!”贺斯扬的话多多少少猜中了一些真相,阮知宁立即打断了他。
黑暗的小巷又重新恢复寂静,阮知宁一口气撒了太多谎,在打断贺斯扬之后变得更心虚了。然而越心虚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阮知宁焦急又无措,干脆主动上前,伸手搂住了贺斯扬的脖颈。
第一个吻落在了贺斯扬的下巴上,阮知宁动作一滞,慢慢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刚才吻落下的位置。贺斯扬被阮知宁搂着被迫低下头,很快就感觉到下巴上湿漉漉的暖意。他垂下眼眸,黑暗放大感官,阮知宁的一举一动愈发清晰起来。
唇瓣摸索着向上寻找,第二个吻准确落在了贺斯扬的嘴唇上。紧接着阮知宁就感觉唇瓣一痛,贺斯扬咬住他的唇,舌尖轻松撬开了阮知宁微张的齿关。
这是一个很强势的吻,贺斯扬勾着阮知宁的舌头亲热交缠,挑弄他的舌根,舌尖擦过上颚与喉间软肉,引得阮知宁控制不住地颤栗;可贺斯扬始终没有消气,吻就带上了怒意,变得更加深入。贺斯扬纠缠着阮知宁的唇舌,恨不得把怀里的小男生拆吃入腹。
安静的小巷里只有窸窸窣窣的声响,渐渐的简单的亲吻很快无法再满足贺斯扬,很明显他想要更多。
会所的工作服是衬衫搭配西裤,阮知宁的衬衫下摆从西裤里被抽了出来,贺斯扬的手摸到了阮知宁的腰。在阮知宁窒息之前贺斯扬结束了这个亲吻,接着唇舌一路向下,湿润的唇瓣游离在阮知宁细瘦的脖颈。贺斯扬叼住一块软肉轻轻啃噬,在白嫩的皮肉上面留下明显的印记。
脖颈处传来的疼痒感令阮知宁发出一两声模糊的呻吟,回响在静谧的小巷里,像是明目张胆的勾引。衬衫领口被扯开,贺斯扬舔咬着阮知宁精致的锁骨,耳畔是阮知宁微弱含糊的鼻音。
一阵一阵的潮热从心脏窜到头顶,再蔓延到四肢百骸。阮知宁热得脑袋发晕,贺斯扬的手不断地抚摸着他腰上敏感的皮肤,阮知宁根本站不住,腿一软踉跄了一下,一脚踢到了脚边的易拉罐。
易拉罐往一旁滚了两圈,随即停了下来。突兀刺耳的声响仿佛是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贺斯扬上头的**。他的手还放在阮知宁的腰上,刚才他害怕阮知宁摔倒,因此用了很大的力气。
阮知宁鼻息沉重,脸颊热得发烫。视野里他依然看不清贺斯扬的表情,却知道他离自己很近。
“哥哥……”阮知宁没想着先去整理自己如今糟糕的形象,而去在意贺斯扬到底有没有消气。他开口的语调绵软,似乎还隐藏着懵懂的**,“哥哥是我的第一个客人,我肯定是想让哥哥开心的。”
贺斯扬一怔,果然被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我是你的第一个客人?”
“是呀。”阮知宁顺势往贺斯扬怀里钻,“我跟哥哥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是我第一天去land上班。”
——所以阮知宁才会表现得如此生疏,不熟练,并不是因为伪装,而是他真的没有经验。
“我就陪过两次客人,两次陪的都是哥哥。其他时间经理都让我送酒,我到现在都只认识哥哥一个人呢!”
阮知宁声音突然小了下去,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哥哥很特殊的。”
贺斯扬的确非常意外,阮知宁抱着他,一抬头柔软的发梢就蹭到了贺斯扬的下巴。他看不清贺斯扬的表情,只能有些踌躇地开口:“哥哥,你能不能不生气了?”
“哥哥一生气我心里就好难过,所以你不要生气了。”周遭的空气被属于贺斯扬的气息填满了,阮知宁闻着他身上熟悉浅淡的香水味,轻声说道,“哥哥在我心里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阮知宁的语气实在是太乖巧了,很奇怪贺斯扬就这么被他安抚到了。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咳嗽声,还夹杂着酒瓶相碰时清脆的撞击声,似乎是有一群喝醉的人从这条小巷经过。阮知宁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地把自己的脸朝贺斯扬怀里埋。
“哥哥……有人!”
贺斯扬皱起眉,眼神有点冷。他抬起手摸了摸阮知宁的脑袋,示意他别害怕。而贺斯扬优越的身高正好把阮知宁挡得严严实实,等到那群人从他们身边经过,阮知宁才松开攥着贺斯扬衣领的手。
“我们走吧。”
漆黑的环境下贺斯扬准确摸到了阮知宁还有些烫的脸颊,他举止亲昵,嗓音也同以往那般温柔。
阮知宁愣住,舔了舔还有些肿的唇瓣,有些迟疑地询问:“……哥哥你不生气了吗?”
“嗯。”贺斯扬摸索着帮阮知宁整理他凌乱的工作服,给了阮知宁一个肯定的答复,“不生气了。”
阮知宁出去一趟带回来一脖子吻痕,即便贺斯扬替他把衬衫纽扣系到最上面那一颗也遮掩不住。好在大家上班都是各自忙碌,也不太会去关注别人。尤其阮知宁只是一个送酒的,就更难吸引人了。
不过邱昱是看见了,他让阮知宁好好表现,毕竟这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
下班以后周时看着换下工作服的阮知宁,知道来龙去脉的他笑得特别开心:“宁宁,那个客人好像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