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喜欢季叔叔吗?◎
“季叔叔!”
贵宾车库空旷、宽敞,稀稀拉拉停着几辆车,沈别枝声音清脆,回声阵阵,十分醒耳。
季夜鸣蓦地转身。
沈别枝可以肯定,她从未见他转身这样快过。
也第一次在他脸上见到,可以称作“慌”的情绪,在漆黑的眼底、沉深深的压迫感中,显眼得惊人。
沈别枝下意识停下脚步,遥遥望着男人,清澈的双眸露出迟疑。
季夜鸣却挂掉电话,被西装裤包裹、笔直的长腿迈开,步伐宽大而快速地向她而来。
男人身形高大挺拔,深黑色的西装在地下车库里,越发显得压抑,行走中,衣角被疾风翻飞。
黑亮反光的皮鞋,一步一步踩在地面,发出规律沉稳的闷响。
陈尧沈别枝身后,徐岩州侯在远处车旁。
但男人疾步走来的过程,沈别枝却无端有一种,时间与空间静止,周围没有任何经过、听不见任何声音的错觉。
好似他们的眼中,除却对方,什么也看不见。
直到季夜鸣来到她身前,沈别枝抬头:“季——”
季夜鸣捧住她的脸,迫切而重力的吻不由分说地落下,将她未叫出口的称呼打断。
沈别枝冷不防被吻得后退好几步,才勉强稳住。
男人的手掌宽大,几乎将她整张脸都捧进了手心。
沈别枝不明所以,大脑近乎空白,只本能地,紧紧拽着对方的西装前领,被迫承受如疾风骤雨般的吻。
那枚刻有猛兽的金属戒指硌在她的侧颌,尖锐剧|烈的痛楚,仿佛下颌骨都快要碎裂。
此时的季夜鸣,浑身都散发着充满压迫感的危险,沈别枝哪里都疼,包括舌与唇瓣。
就像野兽即将冲破枷锁的征兆。
贵宾车库里,通常停车很少,陈尧与徐岩州早已退到看不见的地方,车库管家也识趣地躲到内厅。
整个车库只余他们两人,四周静谧无声,唯有攫吻发出的声音与重重的呼吸缠于幽幽暗风里。
似乎有手机震动的声音,不知是谁的,但谁也没空去管。
沈别枝脸颊憋得通红,晶莹浅褐的双眸蓄起半池生|理泪水,几乎喘不过气,受不住的窒息感令她扭头想躲。
但猎物的逃脱,只会换来野兽更凶猛的攻击。
沈别枝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眨了眨模糊视线的睫毛,看见材质优越、无一丝雾气的镜片后,那双古井幽深的眼,大脑逐渐从懵混中清醒。
后知后觉,季夜鸣这个状态太不寻常,清明后的大脑让她敏锐地察觉到,季夜鸣并非只为吻她。
他在试图从她这里,寻求什么。
她难以置信,这会是季夜鸣?
这个看起来无所不能,天塌下来都能面不改色、从容应对的男人。
沈别枝震惊的同时,惊喜滋生,她的对手终于暴露了弱点。
但繁复无常的内心却在叛逆,强行灌输给她更多的、想要拥抱他的想法。
她也这样做了。
抱住季夜鸣的腰,另只手按住他的肩膀,顺从地,带着安慰意味地乖巧回应,用她的柔软化解对方的力量。
就像身为猎物的小鹿,与野兽短暂和解,细细舔舐对方的伤口。
沈别枝告诉自己,既然发现对方的弱点,她自然要满足他,才有利于取得进一步的胜利。
果真,季夜鸣的交缠逐渐温和下来,慢慢的,直到离开她的口腔,堪称温情地亲了亲她的唇角,轻柔缱绻,耳鬓厮磨。
他玉质的嗓音浸润着沉哑温柔,亲昵地萦绕在沈别枝的耳畔:“别枝,我们回家。”
沈别枝低低软软地“嗯”一声,用脸颊贴上他脖颈,撒娇般轻蹭。
季夜鸣在她颈边缓长地呼出口气,手掌压搂住她后腰,另只手压在她后背。
手臂用力收,紧紧拥抱一下,才缓缓松开她。
他牵着沈别枝,快步走向停车的方向,徐岩州与陈尧终于又现身,飞快跑回,帮他们打开车门。
沈别枝坐上季夜鸣的车,陈尧则跟平日送她的司机,开另一辆车回季家。
不算宽敞的后座,她被季夜鸣抱在腿上,按在怀里,脸颊隐约感受到胸|肌的硬朗。
车子平滑地驶出车库,开进城市夜晚下的霓虹盛景里。
车内没有开灯,团团路灯散发出暖白的柔光,透过防窥玻璃,倾斜进车内,影影错错地照在他们的脸庞。
季夜鸣垂眸,目光落在沈别枝空荡荡的脖颈,修长瓷白,无任何颈纹,两条细直稍斜的锁骨,精致漂亮。
刚才那条项链的红宝石吊坠,就在锁骨中线偏下。
他抬起手,温热粗糙的手掌虚虚握住沈别枝的脖颈,轻而缓地摩挲。
季夜鸣低声:“项链呢?送给别枝,为什么不戴?”
沈别枝靠在他左胸口,隔着西装与衬衫,规律、稳健的心跳,一下一下跃进她耳朵里。
刚刚接吻时,不知这样的心跳,有没有失频。
她软绵绵地拖着尾音,嗔声埋怨:“太夸张啦,那么重。”
沈别枝早就发现,季夜鸣每次送她礼物,都十分喜欢瞧她戴上穿上。
刚刚那套珠宝,光是裸石都那么重,一晚上下来,脖子与手都快被压断。